看著掌事身邊那仰著頭，斜眼瞥著慕瞳的慕曲兒，老頭笑嘻嘻地問道。

    “丫頭，她拜地比你好你會不會不服氣？”

    “你老人家服氣，我就服氣。”

    慕瞳下意識就覺得這必然是個坑，加之她完全沒往這個方面想過，於是不鹹不淡就給擋回去了。

    其實也不知道怎的，她和這個老頭子一對眼，就有一種熟悉感，這熟悉感還能直接影響她和他對話的語氣和方式。

    似乎他們本就相識了很多年。

    果然，老頭一聽，臉上笑意更甚，“真對胃口！走，老頭子帶你去挫挫那些人的戾氣。”

    慕瞳還在思考這話啥意思呢，一抬頭就發現和她一同過考覈的另外三人，此時雖然各自站在自己的導師旁，但都帶著看笑話的目光看著她呢。

    走到掌事的面前，老頭站定便道：“徒兒。”

    慕瞳以為老頭是帶自己認人，正想答應，卻被另一個聲音給搶先了。

    “在，師父。”

    順著聲音看過去，不僅慕瞳呆了，慕曲兒也呆了，那三個看好戲的人更呆了。

    這一聲竟然是掌事發出來的！

    “師、師兄？”慕瞳有點結巴。

    掌事是個溫和的中年男子，面帶一絲笑意，看著慕瞳叫道：“小師妹。”

    果然，這一聲過後，她師兄隔壁的小師侄慕曲兒，又開始瞪她了。

    這眼神過於炙熱，老頭和掌事都注意到了。

    老頭給了掌事一個眼神，掌事立馬會意。

    “這女娃天賦不錯，然雜念多，回去徒兒定會嚴加管教。”說的正是更為咬牙的慕曲兒。

    “嗯。”有了這句話，老頭也不多呆，拍拍屁股就走了。

    慕瞳連忙跟上。

    *

    在仙界學習乍聽似乎很不錯，但對慕瞳來說，卻苦了吧唧的。

    先說這拜上的師父吧，是個不折不扣的老頑童，給她留一堆任務以後就跑出去耍，隔三差五纔回來檢查一次。

    為此掌事還專門來探望她，讓她放寬心，習慣就好。

    不過也虧得老頭實力真的強，每每回來稍加指導一兩句，慕瞳就能精進許多。

    再說這第二苦，同時也是最大的苦。那邊是吃了。

    仙界的人大多都已辟穀，偶爾吃東西不過是嚐嚐味道。於是這仙界上，一日三餐，不光沒啥味道，而且還十分單調無趣。

    這對於慕瞳這等本質是個走獸，每日都要好好吃飯的狐狸來說，酷刑，這完全就是酷刑！

    就這麼苦熬著，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一月有餘。

    算算時間，老頭今天是不會回來的，於是慕瞳打起了一個注意。

    想偷偷下界去找點好吃的祭一祭她可憐的五臟廟。

    然而纔剛踏出她和老頭所在的小破院子，迎面就走來了一個熟人。

    今天的扶余敕和以前有那麼一點不同。

    以往最常穿的白袍子，換成了滾著金邊繡著暗紋的玄黑長袍，透露著嚴肅又華貴的冷冽感，原本芝蘭玉樹的氣質被掩蓋了下去。

    虧得扶余敕臉上還掛著那一絲絲淺笑，不然慕瞳都要以為打哪兒來的這個雙胞胎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