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讓笑道：“逛窯子嘛，挺美好的事啊，人之常情。男人都喜歡！要不，李軒，我做東，我們也去逛逛吧。”

     李軒嚇了一跳，急忙搖頭道：“別啊李讓，使不得，萬萬使不得。我們大軍中有規矩的，軍士若是私自外出吃喝瓢賭，輕則棒責，重則斬首。”

    李讓笑著道：“李軒，你是怕挨板子還是怕殺頭？我看他們，可是一點都不怕呢？”李讓說著朝飄香園方向努了努嘴。

    李軒尷尬笑了笑，要是放在平曰，逛逛窯子也沒什麼，但今時非同往曰，現在人處軍中，又是行軍打仗，軍令重如山。

    李讓見李軒不說話，知道他心裏猶豫，便牽馬向那飄香院行去。李讓雖還無官職，但司馬季下了令讓他整軍，這徐州的兵馬，從理論上來說，全部歸李讓管，李讓說的話就是軍紀。就算是皇上怪罪下來，自己還有著免死金牌呢。李軒此次的目的主要是保護李讓的安全，見他帶頭往窯子裡走去，也只能牽馬跟了來。

    那老鴇見又有兩位客官牽馬過來，前面的一位年紀輕輕面板白皙，如同羊脂玉，相貌生的不錯，後面的一位高大魁梧，像是個跟班。她從業多年，早就練就了火眼金睛，眼睛一亮，知道這不是差錢的主。屁股一扭迎了上來道：“哎呀，二位爺，您可來了。等得奴家好辛苦。”

    李讓笑著在她碩大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道，雖然隔著衣服，還是能感覺到陣陣波浪。：“這位姐姐，你莫非認得我們不成？”

    老鴇子身段扭了幾扭，拋個媚眼道：“以前沒見過，這次不就見了嗎？以後啊，還見得更多呢。”

    李讓笑著丟了半兩碎銀放在她白花花的胸脯上：“這位姐姐嘴真甜，沒少吃吧。”

    老鴇當然知道李讓說的是什麼意思，嬌笑道：“這位公子真可愛。”

    李讓拉過身後的李軒道：“我這位大哥，乃是大貴人，要是他開心了。你這飄香院可就能更上一層樓啊，姐姐可要好生伺候著了。”

    老鴇子見李軒身材魁梧粗壯，便將白花花的胸脯往他身上湊，笑道：“這位大爺，您長得好高大哦。這肌肉，讓奴家心跳好快。”

    李軒在那老鴇子腰上輕摸了一把，拍著她屁股道：“我不僅高大，還很硬呢。姐姐想不想試試啊”

    “哎呀，大爺，您壞死了。”老鴇子故作羞澀。

    那老鴇子高唱一聲道：“樓上樓下的姑娘們，好好招呼兩位大爺了——”

    說話間便有龜奴引著二人往裏走去，李軒回頭道：“大妹子，待會兒你可要過來陪陪我啊。”

    老鴇子塗的跟猴子屁股似的嘴唇一張：“就怕大爺看了那些年輕的姑娘就忘了我。”

    李讓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這李軒看起來正經，沒想到也是個道行高手。這麼快就勾搭上了。

    李讓哈哈到：“你實在是厲害，以我的經驗來看，逛窯子最難上的就是這老媽子了，沒想到大哥三言兩語就能搞定了，小弟佩服佩服。”

    最鐵的關係就是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逛過窯子。眼下二人的關係自然不用多說，說話也比剛開始熟絡了很多。

    哇哈哈哈，兩個人一起放聲大笑，進了大廳。正是夜色初上時分，大廳裡早已坐滿了客人，正摟著姑娘喝酒調笑，雖然外面氣溫不高，可是裡面的姑娘都穿得十分兩塊，好一副酒池肉林的模樣。各種各樣的汙言穢語層出不窮，氣氛好不熱烈。

    二人坐定後，李軒忽然指著一個方向道：“李讓，你看那裏。”

    李讓順著他目光方向看去，就見方纔見著的那幾個軍士，坐在離二人不遠處的桌子上，每人手邊摟著一個姐們，正在肆意蹂————躪，大手已經抓進了姑娘們的胸脯裡，旁若無人的大聲調笑著，盔甲已經脫掉一半，隨意扔在了旁邊。

    當兵的就是豪放。李軒望著李讓道：“李讓，你看怎麼辦？”

    李讓搖頭道：“先等等吧，這幾個傢伙如此放肆，必然不是第一次，我不信我軍軍紀如此之差，背後必然有著靠山，看看這是哪一路兵馬再說。如果背後來頭大的，咱們招惹不起，還是趕緊躲了吧。”

    他這話說的十分隨意，意思是如果這幾個人惹不起那就不惹了，就算自己是一軍之長，也不想管。若是些心懷正義的人聽了他這話，定然要嗤之以鼻，說不定還會寫上一封奏摺告皇上。

    可李軒卻是宮中出來的人，自小見的都是王公貴族，陽光的另一面看得多了，當下一豎大拇指道：“你雖然出生民間，卻是大聰明人。難怪司馬先生如此看重你。”

    李讓笑著道：“李軒，我這明明是膽小，怎麼在你眼裏就成了聰明瞭。”

    李軒正色道：“林兄弟，我是宮裏出來的，見過的衣冠**多了去了，那些正直無比，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我見過的不少。都說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這是多少年來總結出來的，可大家都只是聽聽就算了，就是沒人仔細想想，，為什麼好人會那麼短命呢？依我看，就是因為他們太正直，不會玩或者不屑於玩陰謀詭計，要活著才能正直，死了，什麼正直報復都是浮雲。你實力不如人家，還不把頭縮回去，雞蛋碰石頭。那不就是等著人家來砍嘛，要做好人，就先得學會保護自己。遇到石頭就先躲，待到自己變成精鐵，再回來報仇。李讓你是真正的聰明人，對待壞人，不比他壞，必然活不長！”

    知己啊，沒想到，我還以為你只會逛逛窯子殺殺敵人呢。李讓舉杯道：“李軒，為你這番話，乾杯。”

    兩人舉杯一飲而盡，李軒精心挑選的兩個姐們也過來了，陪坐在二人身邊。這徐州城的繁華不能和京都，窯姐的質量也相差甚遠，李讓家有嬌妻，個個都是絕色，哪裏是這些庸脂俗粉能比。

    與那窯姐調笑了兩句，李讓忽然道：“咦，李軒，你看那幾位將軍是不是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裏見過的。”

    李軒正在和身邊的小姐嘻嘻調笑，手上也不乾淨。聽到李讓說話後，裝作往那桌上看了一眼驚道：“可不是麼，可怎麼也想不起來他們是誰了。”

    李讓身邊的小姐在他胸口摸了一把，嬌滴滴的道：“這位公子，難道你也是京都來的？？”

    京都？李讓愣了一下，忙道：“啊，是的，難道他們也是京都來的？”

    李軒身旁的小姐在他身上用力的蹭了兩下，笑道：“果然不愧是京都來的，難怪大爺生的如此粗壯。”

    這和京都來的有關係麼？李讓苦笑，聽那窯姐繼續道：“那幾位都是京都來的，也是近段時間的生面孔呢，好像還是一個百戶”

    一個小小的百戶，也敢這樣出來逛窯子？難道都沒人管嗎？千戶呢？

    李讓問道：“哦，原來是百戶大人。這位姐姐，怎麼京都會突然派人過來呢，莫不是要打仗了？”

    “打仗？打什麼杖啊？”窯姐笑道：“聽說啊，總共就來了幾百人，打誰啊。怕是這城裏的百姓都能把這幾百人打跑咯。倒是公子你來了，等著和姐姐打上一仗纔是真的。”窯姐一陣嬌笑，又把身子往李讓身上靠了靠。

    李讓哈哈笑了幾聲，在這姐們的臉上摸了一把，心裏卻是暗道。“怎麼就幾百人呢，這司馬季葫蘆裡到底買的什麼藥。

    多問了幾句，確認這徐州城裏只有幾百人。兩個人互相望了一眼，心裏疑惑更甚。

    見那邊桌上的陳百戶玩的正歡，李讓對李軒使了個眼色，李讓走過去，拍了拍陳百戶的肩膀笑著道：“陳將軍，你也在這兒啊？”

    陳將軍正在和旁邊的小妞玩得不亦樂乎，聽人叫自己，回過來頭，卻見一個年輕人，他疑惑了一下，問道：“你是——”

    “怎麼，你不記得我了？京都，十二胡同”李讓裝作點醒他道。

    說到十二胡同，這陳將軍頓時眼前一亮：“哦，你是那個誰——”

    “小弟姓李——”李讓抱拳道：“也是十二胡同的常客了。”

    “原來真的是你啊，李公子。”陳將軍恍然大悟的模樣，想了半天也沒想起這李公子是誰，連忙拱拳道：“你怎麼也到這徐州來了？”

    “哦，小弟聽聞這徐州的飄香院不錯，今曰到了這徐州，老毛病復發，本想進來喝杯花酒，卻沒曾想遇到了陳將軍你，緣分吶。”

    這時候李軒也一聲不吭的站在了李讓身後，雙目炯炯有神，太陽穴微微鼓起，四方打量著，一看就知道是李讓的護衛。還是那種身手特別厲害的。那陳將軍雖是一個百戶，卻是出身京都軍營，眼光也有幾分，見李軒模樣殺氣騰騰，便暗自思忖這位李公子也不知是個什麼來頭，不過光看這護衛，就知道不會是普通人。

    陳將軍連忙請李讓坐下，李軒便站在了他身後。幾個人談了幾句話，李讓初到京都，對京都的事情也不是很熟。接不上來的地方便由李軒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