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軒轅弘毅慶幸自己及時咬住了舌頭，關緊了話匣子。“你是什麼？”尹漱衣不捨地繼續追問道。軒轅弘毅卻早已恢復了理智。

    “饒平是尚書的兒子？尹掌櫃，這種話可不能亂講。”軒轅弘毅又拿起了自己的扇子，尹漱衣本就是想詐袁公子一把，誰知道，在關鍵的時候，他竟然停住了。

    尹漱衣自信地笑笑，“這種話當然不能胡說了，不過我剛剛講的，一定是真的。”軒轅弘毅本想一口咬定尹漱衣訊息不準確，矢口否認掉便好。可現在，尹漱衣的神情，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她知道，自己心裏的說辭根本沒辦法唬住她。

    軒轅弘毅再一次在這個女人身上體會到挫敗，他剛剛極力證明自己和饒平熟悉，現下，她已然知曉了饒平的身份，只怕自己的，也猜的八九不離十。

    尹漱衣看著自己的堅定讓軒轅弘毅收回了即將出口的話，神色也不正常，對自己的估計更加肯定起來，“所以，章老爺子就是告老還鄉的宰輔大人是不是？”

    軒轅弘毅在心裏真的把饒平千刀萬剮一萬遍，用什麼名字不好，非要用自己的真名，現在好了，自己被戳穿了不說，連帶著自己的身份也岌岌可危，章老一直以來為掩飾身份而做的努力更是付諸東流。不知道章老到時候要怎麼收拾這個混蛋，反正自己是絕對不可能放過他。

    “尹掌櫃可還記得王夫人流言的事情，王玉祥為此險些滅了東風樓。今日你這番話要是外傳，不管是不是你做的，你付出的代價都要比上次慘痛千萬倍，明白嗎？”軒轅弘毅聲音低沉，帶著冷酷的話語，彷彿能夠瞬間撕裂空氣。

    尹漱衣看著軒轅弘毅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聲音中又帶著果決的力量，不由得答應。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一疊聲的應和後，尹漱衣好像有些明白了，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威嚴吧，明明還是這個人，明明是暗室中一對一的關係，卻好像有千軍萬馬的氣勢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什麼都是滿口應承。

    “還有誰知道？”軒轅弘毅掃過腿有些軟的尹漱衣。後者迅速的擺手，“沒有了，今日來了一個京城裏的傢俱匠人，我便問了一下，是否聽說過饒平公子。他就照實說了，我也沒多說什麼，而且，我也只知道章老爺子和饒平公子的身份，關於你，依舊一無所知。”

    “你既然知道了，往後就不必再打聽我們的私事，倘若他日有旁人問起，你也只做不知，尤其是章老。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用的。”

    尹漱衣又是一陣狂點頭，軒轅弘毅恢復了往日的笑意，尹漱衣絞著帕子，挪了挪腳尖，“所以，你是誰啊？”

    軒轅弘毅一把摺扇狠狠照著尹漱衣額頭敲下去，尹漱衣下意識閉眼縮頭，整張臉皺成一團，等了許久，也沒個動靜。尹漱衣悄悄睜開一隻眼，“嘶”，扇子很輕的落在她緊蹙的眉頭，還沒等她把眼睛睜開，就聽見了愈行愈遠的聲音，“不許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