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一點的尹漱衣心裏一涼，若真如自己剛剛所猜，那她此番便是徹徹底底地與王家結仇了。

    尹漱衣在心裏暗暗盤算著剛剛那個猜想的可能性，腦中轉了一圈，尹漱衣覺著不管是否可能，自己還是應該排查一番，畢竟事關重大，就算來日有人懷疑，也可堵住悠悠眾口。

    尹漱衣站起來，準備叫楊常白把夥計們都喚過來，可還沒等她開口，王玉祥就到了，一同到來的還有多日不見的王授文。

    “王老爺，你怎麼來了？”尹漱衣笑著走近，心裏卻慌得厲害，王玉祥不常過來，上次造訪是爲了帶回王授文，此番，怕是來追查流言的。

    王授文還是一貫的微笑模樣，“尹掌櫃，授文與童安一處待慣了，近來幾次央我帶他過來，我也是拗不過他，這便同他出來逛逛。此番怕是打攪了尹掌櫃，還請見諒。”

    尹漱衣連忙笑著迴應，“王老爺說的是哪裏話，童安跟著授文少爺，也比之前愛讀書了。都是託了授文少爺的福，怎麼說是打攪了呢。”

    王玉祥溫和一笑，回頭叮囑了王授文兩句，便任憑王授文拽著童安找了僻靜處玩耍。

    尹漱衣引著王玉祥一路進了正廳，葉喜麻利地奉了茶水點心，便碎步退下去，廳內只餘尹漱衣和王玉祥兩人。

    “王老爺找我，可是有什麼要事？”尹漱衣隻手攥緊椅子的一角，臉上故作輕鬆地詢問。

    王玉祥倒也不急，拿了茶盞呷了一口，慢慢拂去茶末，“尹掌櫃，無事便不能來了？就是單爲了東風樓和尹掌櫃的手藝，來這一趟便值得很。”

    尹漱衣笑笑不語，取了幾樣小巧軟糯的點心，邊吃邊靜等王玉祥自己說下去。

    過了約摸一盞茶的功夫，王玉祥方纔悠悠開口，“尹掌櫃可聽說了京城的傳言？”許是不想和尹漱衣打啞謎，王玉祥補了一句，“是關於夫人和授文的。”

    尹漱衣自然不能反駁，流言蜚語都傳遍了京城，她一個掌櫃，怎麼可能不知，“這幾日在酒樓，確是聽說了一些。”

    “是你說的？”

    一句話，不過四個字，可卻帶了殺氣。尹漱衣眼中的王玉祥一向是個溫厚懂禮的讀書人，合作許久，還沒見過他動如此大的怒氣。尹漱衣明白他的用情至深，可依舊被王玉祥犀利的眼神嚇了一跳。

    尹漱衣組織了一下語言，平靜回答，“王老爺怕是想錯了，這些話，確實不是我說的。莫說，我給夫人看診時從未得出過夫人小產的診斷結果，就算真有這個結果，我也斷不可能說出去。”

    似是怕王玉祥不信，尹漱衣補了一句，“王老爺，我是個酒樓掌櫃，行走江湖，最在意的就是誠信，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呢。您說，是不是？”

    大約是最後一句話打敗了王玉祥，王玉祥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懷疑。尹漱衣緊緊觀察著王玉祥的臉色，見其有所動搖，心中大喜。

    只見王玉祥偏頭，似是略作思考，半盞茶的功夫，王玉祥像是做了一個決定，“帶葉喜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