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八章 剋制
在邊上看了一會,見章老爺子吃了碗中的湯圓還要添,尹漱衣忙攔住,苦心勸解。
“老爺子,這些您可不能再吃了,吃點小籠包,裡頭是素菜餡料的,對您的腸胃好。”
章老爺子眉頭一皺,很是不悅的道:“這不是好了嗎?平日裏吃肉喝酒控制這也就罷了,現在連個湯圓也不讓吃?”
此時童安已經放下了筷子,看著章老爺子一臉不滿,便笑嘻嘻道:“師傅,孃親平時說,吃東西要剋制,不能太放縱,若是喜歡的一次吃夠了,下次再吃就不喜歡了。”
話畢,一揚臉看向尹漱衣,“對嗎,孃親,我沒有記錯吧?”
看著童安眼中晶晶亮的神采,尹漱衣由心笑著點點頭,“沒記錯,這都是多久以前說的事情了,虧你還記得。”
“當然記得,孃親說的都是有道理的。”
“是,是有道理!”
章老爺子跟著嘟嘟囔囔了兩句,很快又對著童安點點頭。
“行,今日不吃。”
新師傅妥協了,童安立馬學著尹漱衣的樣子安慰道:“師傅不要著急,過了明日,孃親再給您做,保證味道不會比這次差。”
“行,就依你說的!”
章老爺子很是欣慰的對童安一點腦袋,很快夾了一個小巧精緻的小籠包。
出乎意料的是,即便做裡頭是素餡的,卻有雞肉的鮮香在裡頭,滑嫩鮮美,味道不同於普通素菜。
章老爺子轉頭看了微微笑著的尹漱衣一眼,滿意的點點頭,終於不再提湯圓的事情了。
安撫了章老爺子,尹漱衣才發現,王授文最近幾日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又擔憂上前。
“授文少爺,怎麼了,可是飯菜不和口味?”
王授文一整個早上都沒有好好開口說句話,只是在童安和章老爺子說話的時候抬頭,看看兩人,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
聽尹漱衣突然問起自己,不由嚇了一跳,忙不迭的道:“不是,我在想著事情呢,您做的飯菜最好吃了,哪裏會不合胃口。”
見他大人似的搭話,尹漱衣一時不知從何應答,便笑了笑,應到:“那就好,要是不喜歡,只管跟我說,明日就另外換給新花樣!”
王授文還沒說什麼,章老爺子就及其興奮的看了過來,想要說什麼,突然又想起了別的事情,塞了個包子入口中,終究沒有再說。
王授文看著慢慢走開尹漱衣,看著碗中的小籠包,低低說著:“明天嗎?”
又是折騰一早上,等童安和王授文去書院了,尹漱衣才得閒坐下,還未歇口氣,在外頭掃院子的葉喜突然跑了過來。
“夫人,夫人,外頭有個年輕公子,也不說明來意,二話不說就要衝進來,小的攔也攔不住!”
葉喜匆匆說著,語速快的地方,尹漱衣連他說了什麼都沒聽清,只隱隱猜到有個公子要進院子,他沒攔住。
纔要起身追問,空中卻響起一個熟悉的清朗聲音。
“我已經進來了,不用去大門迎接了!”
來人正是“袁公子”軒轅弘毅,一把摺扇在胸前輕輕扇動,好一個儒雅如玉公子。
第八百三十章寡淡
只是,尹漱衣早已看透了這儒雅如玉公子的外貌,眼前之人再是風度翩翩,她也完全不為這的外表所迷惑。
惶恐跪在地上的葉喜,見人居然這麼快就到了夫人面前,更是著急了,生怕尹漱衣因為這事將他趕出去。
他可還記得,上次犯事時夫人就說的明明白白。若是再有下次做錯事,可就要被髮賣出去的。
眼下可好,自己日子稍微好過點了,姐姐也重新被夫人重用了。若是自己再被賣走,不但再也見不到姐姐小荷,到了新地方,更是前路茫茫,苦無盡頭。
誰知道下一家是不是惡僕苦主。
看著地上抖的跟篩康似的葉喜,尹漱衣忍不住輕搖了搖頭。
抬眉看了“袁公子”一眼,沒好氣道:“你看你,將我的人也嚇到了,進來就進來吧,讓人通傳一聲又不會耽誤什麼時間。”
軒轅弘毅倒是不以為意,對尹漱衣的訓斥卻是有些不滿,“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來你這裏,自然想來就來。而且你這裏才方寸大小的院子,我看也沒那個通傳的必要。”
尹漱衣被氣的差點吐了血,可終究還是礙於兩人的身份,沒有再說。
對還惶恐跪在地上的葉喜輕聲道:“起來吧,這事不關你的事,忙自己的去吧。”
“是,是!”葉喜如蒙大赦,恭恭敬敬走了。
看著這一幕,軒轅弘毅倒是笑了起來,“想不到,你這裏院子不大,規矩倒是不小?”
尹漱衣白他一眼,沒有接話,而是問起了他的來意。
“好好的,您怎麼到這裏來了?是要將章老爺子接走嗎?我可說好了,章老爺子在這裏好很,一時半會是不會跟您走的。而且他老人家現在還是我兒子的老師呢!”
話語之中有種與有榮焉的意思。
“呦,這才幾天功夫,就改了稱呼了,看來章老在你這裏生活的挺愜意啊?”
軒轅弘毅一挑眉,饒有趣味的四處看看。只不過那探頭探腦的樣子在尹漱衣看來,像極了個找東西吃的小老鼠。
輕哼了聲,尹漱衣忍住笑道:“別看了,章老爺子不在這邊,跟童安的武學師傅去下棋去了。”
軒轅弘毅一驚,有些詫異的看著尹漱衣,“想不到,你對你兒子這麼好,還給請了武學師傅?”
末了,又眨眨眼笑道:“上次遇見你時,你都快要成為別人的刀下鬼了,怎麼,既然有武學師傅也不隨身帶著?”
“該不會,那個一身都是血的男子,就是你兒子的武學師傅?”
說著,軒轅弘毅很是惋惜的搖了搖頭,嘆道:“這樣的武學師傅可不怎麼樣,我看你還是另外再請一個吧?”
看著他似開玩笑似認真的樣子,尹漱衣氣不知該說什麼好。
人家陳師傅從四名對手手下逃生已是不易,才爲了自己差點喪命。幾日前傷纔好點,離開這裏回去。
這個救命恩人倒好,一下就將人損的一文不值,實在可氣可怒又可恨。
心中如此想著,尹漱衣再看“袁公子”時,眼中就已經帶上了不滿和疏離。盯著他看了一會,突然露出一個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