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宮都這麼長時間了，我也沒來得及好好問問你，宮裏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好奇的事情，有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饒平突然就來了趣味，“還有，那個如茹，再怎麼說也算是我一個妹子，她現在怎樣了？”

    “不好。”尹漱衣用兩個最簡單的字回答了饒平提出的所有的問題。

    “認真點兒，難道明天你也想就這樣回答章老爺子？”饒平的目光中帶了兩三分警告，“趕緊說說，我也幫你糾正一下措辭。”

    “真的很不好，不止是我，大概現在後宮裏的每一個人都不好過。那個穗蘭，不是過兩天就要嫁過來了嘛，你問問她，就知道我有沒有說謊了。”

    “聽太子殿下說，皇后現在是越來越失態了，有這回事嗎？”

    “有，”尹漱衣夾了一筷子菜，想起皇后卻突然沒了吃的興致，興致缺缺的將其放在碗裡，“皇后娘娘壓的整個後宮都喘不上來氣了，太后也不管，皇上更是一個嗜血的魔頭。滿宮的人，都不知道應該依賴誰，只能期盼著皇后娘娘不要拿自己開刀。”

    “這麼誇張的嗎？”對於一群女人之間的戰場，饒平有些不熟悉，倒不是不相信尹漱衣，只是覺得畢竟是皇家，總不能沒了儀態，做什麼事情都不管不顧的。

    尹漱衣戳著碗裡的米飯，“你是不知道，我們在裡面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宮裏還沒放爆竹呢，火藥味兒倒是一天比一天濃。今天皇后叫了一幫人開宴席立規矩，明天派一幫人盯著各宮妃嬪的動向，時不時還到各宮去坐坐。每次看著皇后娘娘，我們都忍不住的打寒噤。”

    “你尹漱衣也有今天。”饒平給埋頭吃飯的童安夾了一筷子的菜。

    “怎麼不會，”尹漱衣的表情有些許誇張，就差把筷子一摔開始訴苦了，“後宅院裏的爭風吃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的可是皇宮，多少妃嬪呢，完全是把對方往死裡整。就你那個妹妹，還有白舞，一個得罪了皇上的寵妃，成爲了皇上的出氣筒，另一個得罪了皇后，只能靠著家族的力量活著。算來算去，沒幾個人不憂心的，再加上前段時間，皇上又親手殺了一批。”

    童安尚在，尹漱衣的措辭沒有之前那麼犀利，尤其是說起皇帝殺人的事情時，尹漱衣自己心裏也是一顫，“總而言之，所有人都很不好。”

    “殺了一批？怎麼回事？”饒平本是隨性瞭解的，聽到這一句，眉頭緊蹙，“我整日待在京城，卻也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

    “嗯？不對呀。”尹漱衣搖頭，“死了好多人呢，連同寧才人在內的幾個娘娘也死了，你在京城裏不可能完全沒聽說過吧。”

    “寧才人……是皇上殺的？”

    “差不多，算是親手殺的。”尹漱衣回憶了一下議事廳的事情，“當時滿地的血，就算當場沒死，又拖下去打了一頓，扔到亂墳崗怎麼也不可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