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一拿目光打量著被師傅雲飛帶回來的衛十：“你多大了？”

    衛十怯生生地回他：“我……我六歲。”

    衛一點了一下頭，似乎很老成的樣子：“哦，比我小一歲，那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了。”

    “好……好啊。”衛十乖乖地點著頭。

    衛十初來乍到，許多東西自然不懂。

    比如——

    衛十看著熱鬧的街市，兩眼冒光，忍不住大聲嚷嚷著：

    “哇哦，這個地方到底是哪裏呀？為什麼這麼多人？好熱鬧呀！”

    衛一撇撇嘴：：“這裏是京城呀，你不會連京城都不知道吧？”

    衛十更激動了：“京城！這裏就是京城！原來這麼大這麼多人！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

    衛一勾唇輕笑：“哼，鄉巴佬。”

    他不會承認，他第一次看到長安街的景象時，反應比衛十還要激動上十倍。

    只不過，師傅說他以後可是隊長，他當然要表現出淡定了。

    “喂，衛一，你看那是什麼？”

    衛十發現一隻老虎造型的黃銅製品，老虎的造型栩栩如生，嘴巴還張得圓圓大大的，看上去很有趣，但是他還沒見過，於是拉著衛一問道。

    衛一瞧了一眼，眼神閃爍了一下：“嗯……不就是個水壺嘛，大驚小怪。”

    “是……是嗎？”

    衛十被他說得都有點不好意思，好吧，誰讓自己以前就是個鄉下野孩子，什麼都沒見過。

    話說起來，這衛一可真是厲害，好像什麼都懂呢！

    於是衛十跑過去，仔細地瞧起這個黃銅水壺來。

    越看越覺得奇特。

    “這個賣多少錢啊？老人家。”

    攤販看了衛十一眼，發現對方是小孩子，於是獅子大開口：“你想買這個？得一兩銀子！”

    衛一一步上前：“一兩銀子？你不如去搶呢，不就是個喝水的玩意嗎？”

    攤販眨了一下眼睛：“這位小哥，你說什麼？你用這玩意喝水？”

    衛一注意到衛十投在他身上亮晶晶的目光，出口的話理直氣壯：

    “對呀！別欺負我不懂！我從前家裏可多了！我一天換一個喝水，就不重樣的！”

    攤販聽完他的話，嘴巴大開著似乎能塞下一整顆雞蛋。

    衛一以為是自己的話唬住了對方，正洋洋得意，攤販驚訝完畢，喃喃自語道：

    “現下的小孩子，竟然喜歡用夜壺喝水？回頭我得告誡一下我孫兒，別這麼有樣學樣。”

    什麼？

    這位攤販說什麼？

    夜壺？

    衛十眨著眼睛，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衛一。

    衛一聽明白攤販的話，臉都綠了，夜壺……喝水……嘔……

    再想到剛剛在衛十面前誇下的海口，一張臉臉頓時紅成了猴子屁股。

    啊啊啊，他不要面子的啊！

    爲了挽回自己在衛十心中剛剛建立起來的無所不知的隊長形象，衛一不自在地輕咳兩聲：

    “咳咳！剛剛……我就是騙你的！這就是個……夜壺，你瞧你多好騙啊？以後要提防小心知道嗎？別傻乎乎的被有心之人騙了，這可是我的經驗之談……”

    衛十一臉呆相地點點頭。

    見衛十似乎信了，衛一的臉才感覺沒那麼燒了。

    只不過，很快大家都知道了這麼一件事。

    “你們知道嗎？夜壺就是夜壺，可千萬不能拿來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