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亂象漸顯
白玉非被帶到城主府後,邱家人雖然心裏有了猜測,但是仍舊急不可耐的上前詢問白玉非昨天他去了何處,幾乎沒有顧忌白家與其他人的反應。
這裏有一部分原因是想查明真相,可是更重要的事是不想讓一件快要收尾的交易就此中斷,所以他們第一個跳了出來。
邱亮與鄭妍兩個人的交往,根本就是他們代表著兩家勢力結盟打出來的一個幌子,邱家人重視沈娜的戰力,而沈娜看上邱家人的丹藥,因此兩家一拍即合,所以纔對邱鄭二人不管不問,放縱他們,可是現在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交涉談判,基本定下了兩家合作的基本事宜,但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紕漏,怎能不著急呢。
邱家一位族老一個閃身就出現在了白玉非得跟前,拉住他大聲的問道:“白玉非,說,你去了哪裏?邱亮與鄭妍為什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白家人聽到他一上來就把一個大帽子扣在了白玉非頭上,臉色瞬間變的難看起來,有些人撐不住氣就要出口反駁,可是看到白是非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好像沒有聽到邱家人的責問,只是一揮手撤去了對白玉非的束縛,沒有過問的意思。
白玉非聽到邱家人一上來就給自己扣帽子,他翻了翻白眼,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毫不示弱的回瞪著邱家族老,兩隻手對著他比劃著,好像要和他幹一架的樣子。
“你放屁,那對狗,呃,邱亮與鄭妍去了哪裏關我什麼事?我去了哪裏更與你無關,莫非你是想欺我修為低下,又找不到其他原因,就把我一夜未歸的我推出來當替罪羊,想都不要想,怎麼看你的表情,你很生氣,小爺我還氣呢,你一大把年紀了,就敢信口開河,胡言亂語,冤枉好人,還想讓小爺尊敬你,想都別想,再說如果這件事了以後,要是因為你今天的舉動,楓葉城以後還有失蹤的人,那別人也像你一樣把他算在我頭上,小爺豈不冤枉死,哎吆,怎麼還想動手,打算屈打成招,來來,看看小爺會不會怕你……”
“放肆!不分尊卑,你眼裏還沒有一點規矩,還有既然你說這件事與你無關,那麼拿出能夠說服別人的理由來,撒潑耍賴能夠解決問題嗎?”白是非看到白家人的臉色也變得陰沉如水,隨時都會爆發的樣子,心裏那因為白家一上來就扣帽子的不快,馬上就煙消雲散,只是聽到白玉非越說越來勁,他還怕邱家人真的忍不住動手爆起,所以大聲喝止了他,說出了任誰都能聽出看似教訓實則提點的話語。
“哼!”
白玉非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到白是非凌厲的眼神後,不甘心的嚥了咽口水,收起了原先的無賴的表情,逼出自己一點精血,漂浮在他的眼前,然後一臉嚴肅的說道:“我白玉非在此敢立下血事,邱鄭兩人的事要和我有一點關係的話,就使我的修為今生在無法寸進半步,打坐吐納時走火入魔,爆體而亡,不知邱前輩認以為如何?”
他剛剛語音一落,那點精血立馬化為一道青煙,直衝天際,消失在眾人的視野裡。
修仙者所發的誓言,尤其是用精血所發的誓言,沒有人不會慎重對待,只要發過誓言,冥冥之中好像就有主宰一樣,如果違背終會應驗,因此,如果不是對自己有信心,沒有任何一名修士會發這種誓言。
“呵呵,白家到時打的好算盤,犧牲一個這樣的廢物,來換取更大的利益,就是不知道下一個廢物會是誰呢?”邱家的那位族老好像並不買白玉非得帳,聽到他發過誓之後,經過短暫的失神,用尖酸刻薄的語氣,說出了一番誅心之言。
他的話音一落,其他的人馬上漏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而白家的子弟則是滿臉的驚恐和不相信。
“你們邱家所謀的事情就算成了,老夫也不會放在眼裏,而且老夫對於你們,也不用使出這般下作的手段,聽你話語中意思,這件事白家是非認不可了?哼!真是欺人太甚,或許你認為你們邱家有了底氣,就可以碾壓老夫了嗎?你不要忘了這是什麼地方,睜開你的狗眼瞧清楚了。邱偉他說的話就是你的意思嗎?”白是非聽到邱家族老說完話之後,身上的殺氣對著邱家的人壓了過去,語氣冰冷的對著邱家人說道。
“呵呵,白世叔您老消消氣,邱文長老也是一時心急口快說錯了話,晚輩怎麼會有那種想法,又哪裏有什麼底氣敢對上宗生出不臣之心,您老誤會了,再說,晚輩對白世侄所發的誓言絕無懷疑之意,請白世叔看在晚輩舐犢情深的份上,原諒晚輩的失言之處。”邱偉看見自己族老以及一干小輩難以抗拒白是非身上的殺氣,站了出來,身上同樣釋放出築基中期的威壓,頂了回去,然後不理會其他人眼中的驚訝,用一種好像和善的語氣說道。
那一直不說話,確用餘光不時掃這邱偉的楓葉城城主,等到他身上釋放出築基中期的威壓後,眼底閃現一道明亮的精芒,不過稍縱即逝,除此之外,就算當白家與邱家隱晦的提到上宗的時候,他的氣息也沒任何波動。這種情況不僅在場的人充滿了疑問,而且那幾名來自太真門的弟子也只是是眼光閃爍,忍著沒有開口說話。
“邱偉什麼時候突破了築基中期?”
“怪不得邱家人敢於不把白家放在眼裏呢。”
“白前輩說的底氣是什麼?”
“……”
眾人等到邱偉釋放出築基中期的修為後,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起來,原本還算清靜的城主府,一時間變得喧囂起來。
“咳,伍城主,白前輩還有諸位道友,既然白世侄發下血誓,那我們邱家就在找找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先行告退,不在此滯留了。”邱偉看到事情的發展已經偏離了方向,雖然也起到了一些效果,但是那白老頭確吧自己逼到了牆角,都怪自家的人眼界太淺薄了,事情還沒有怎麼樣,就想擺出出邱家的底牌,可是那種一旦發生,就再也沒有回頭路,雖然自從邱家與他們接觸開始就沒有了回頭路,但是自己總有些不甘心,讓邱家成為他們兩宗之間的快取地帶,這種事情雖然有大機遇,但是跟多的可能是會有滅族的危機啊,唉,都怪自己太貪心,上了賊船,現在倒好,其他人開始或許只是懷疑,可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自己或許該早做決斷了,但是能爆發衝突還是不要爆發的好,邱家畢竟底子太薄,拼不起的,於是他咳嗽了一聲,把別人的目光吸引過來,然後說道。
“家主,那…”那位邱家族老好像有些不甘心,還想說些什麼。
這位是他們邱家最急於和那邊攀上關係的人,今天他也可能奉了那邊傳來的特殊使命,可是一把年紀了,不僅心有些盲,眼睛都有些盲了,作為楓葉城的背後宗門太真門,怎麼會沒有發覺這裏的不正常呢,不然伍德旁邊的那幾位陌生修士又算什麼,還有在城中四處打聽的那幾人又算什麼,你自己爲了討好那些人可真捨得下血本呢,莫非亮兒與那丫頭是他與那些人為,然後誰便找個茬在楓葉城呼風喚雨,而那小子不過是適逢其會,他們臨時改變主意,順水推舟?如果那樣的話,說不定自己也的早早做些防備了,雖然回頭很難,但是與虎謀皮的同時,自己也該做到狡兔三窟準備,不然自己這麼多年付出的心血可能都會因此付之一炬。
“夠了,邱文長老,我現在還是家主,還是你覺你已經有了不把我放在眼裏的資格?”邱位越想越氣憤,心思也越沉重,所以頗為嚴厲的喝止道。
“家主嚴重了!”那位名叫邱文的邱家族老聽到邱偉的厲喝,不鹹不淡的說道。
“哼!既然如此,就隨我離開吧,諸位道友,告辭。”邱偉迎著其他人怪異的目光,面無表情的說道。
作為楓葉城頭一圈的勢力或許早就聽說了邱家的事情,但是對於一些弱小家族來說,今天可算是長了見識,他們沒想到邱家家族之內會分有兩股勢力,而且就算作為修為達到了築基中期的邱家家主,邱偉都壓不住,原本以為他們邱家所謂的大事是拉攏修為達到築基中期的散修沈娜,來與白家抗衡,而他們邱家也對此表現的非常上心,可是現在看來,他們還搭上了另外一股勢力,也因此纔有了作為一名連築基期都沒有達到的族老,敢於挑戰邱家築基中期家主權威的奇葩一幕。
邱文看著負氣而行的邱偉,詭異的咧了咧嘴,然後掃了一眼在場的其他人,嘿嘿的笑了幾聲,邁開腳步跟了出去。
等到邱家人走乾淨以後,城主府的大堂裡變的格外安靜,所有人都無聲的看向城主伍德,好像再等著他說些什麼。
不過伍德最後除了只是讓其他人回家,在也沒有其他交代,別人或許有些失望,但還是離開了城主府,只是他們也感覺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所以一些原本交情不算多的小家族,在離開這裏的路上都開始與其他家族或散修攀談了起來,沒用多久就三五組成了幾個小團體。
等到屏退其他人之後,只有白是非與伍德的時候,伍德開口說道:“白世叔沒有離開想必有話要說吧,只是這時還不到那個地步,您老或許埋怨我剛纔不出聲,可是我有不得以的苦衷,請您多多擔待。”
“還有就是從剛纔的情況來看,邱兄應該是不得以才被拖下水的,或許我們該從他那裏下手。”
“哼!你有不得以的苦衷,閉口不言,邱偉那小子因為不得以被拉下水,你們倒是推得一乾二淨,可是要是真發生了意外,我看倒是楓葉城該如何交代,難道自生自滅,還是就去做那犧牲品。”
“白世叔,傾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我是知道的,只是晚輩真的有難以言明的苦衷,不過您放心,我會加派人手的,把事情勁量控制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等到恰到的時機,如果還有機會,我在向您和盤托出吧,唉…”說完他的臉色有些灰敗,又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既然如此,那老夫也就不叨了,不過事情還沒有到最後一步,一切都還有餘地,畢竟你的身份不同,這麼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會有苦勞的,不要太灰心,如果有用的到老夫的地方,遣人來匯知一聲,哎,老頭子走了。”白是非好像想到了什麼,言語低沉但誠懇的說道。
等到白是非走後,原本離開的那幾位陌生的修士,從後面的屏障中走了出來,其中一位看起來三十多歲,舉止灑脫飄逸的一名男子說道:“這老頭到時不錯,伍師弟,或許真的如他所說,不會一杆子打死,你又何必自暴自棄呢?”
“多謝師兄的好意,師弟自知罪孽深重,宗門能夠讓我活到現在已經格外開恩了,不過師兄放心,師弟我就算爲了瑩兒,也會好好配合宗門完成把那些人一網打盡的,哼,只恨悔不當初啊,不然小瑩兒也不會……”伍德有些激動的說道。
“師弟節哀,快了,真以為我太真門一直潛修不聞世事,就軟弱可欺不成,我看我們宗門韜光養晦這麼多年也該讓別人看看自家的手段了,不過師弟不要太過悲觀,我一定竭力為你週轉,好了你休息吧,為兄去安排安排其他事情,”
“那就多謝師兄了。”
“伍師叔,弟子等告退,您保重。”
“呵呵,你們這些小家*夥,也敢取笑老子,給老子滾。”
“嘿嘿,弟子不敢!弟子等人也一定如秦師叔一樣,竭力在宗門為您週轉的。”
“滾滾,老子的事情還不用你們來操心。”
等到其他人全部離開後,大堂之中只剩下伍德一人後,他深深的嘆息了一聲,只是這聲嘆息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