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波一邊指導四月練球，一邊笑著說道：

    “成績不是最好的，但進麵是沒問題的，可能以後就是個工程碩士吧。你呢？”

    四月搖了搖頭說道：

    “我？去上班嘍。看來以後和你隔街相望的美夢是做不成了。”

    唐波聽了，一臉詫異，就連四月打過來的球都沒接住。

    “可惜了，差多少？”

    四月莞爾一笑。

    “差多了，怪我自己沒慧根吧。”

    唐波撇了撇嘴，雖然還是有點接受不了，但動作上已經又慢慢恢復靈活。

    “哪能？不過是差點運氣罷了。”

    “四月？”

    四月一回頭，就見鐵凝正把手搭在文俊的肩膀上，一臉八卦地往這邊看，連忙把手裏的乒乓球拍收回來放在身前，愣了一會兒才笑著回頭指著唐波說道：

    “這是我考研的時候認識的哥們兒——唐波。”

    四月見文俊沒什麼反應，便又回頭看了唐波一眼，指著文俊和鐵凝說道：

    “這是我的同學，也是好哥們兒。”

    唐波沒想到四月會突然向別人介紹自己，也是吃了一驚，不覺朝鐵凝和文俊看去，下意識地伸手打了聲招呼。

    鐵凝見了，對著唐波行了個形式上的軍禮，這是他考上士官之後的一貫打招呼方式。可他手還沒放下，身邊的文俊就已經走了，於是也只得尷尬地跟著離開。

    四月永遠都記得文俊離開的那個背影，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是他每走出一步，都好像踩在四月的心上一樣。

    唐波似乎是看出了什麼，緩緩地來到四月身邊，看著已經遠去的文俊和鐵凝，猶豫著問道：

    “你說你不會成為我的女朋友的原因，就在他們兩個人裡面吧？”

    四月被嚇了一跳，猛地偏頭看著唐波，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麼好，老半天才低下頭，眼珠在眶中不停地遊移著說道：

    “我累了，上去歇著了。”

    說完就把球拍放在桌上，腳步越來越快地往樓上爬。

    一邊往上走，一邊質問自己道：

    “為什麼耳根子這麼軟？可是，我連個正常的異性朋友，都不能交了嗎？”

    那天之後，四月再也沒有主動聯絡過唐波或者是方舒，大家都只是在校內上點個贊，給個評論的關係。

    清明節放假，忽然接到了以前在跆拳道協會的小師妹小潔的電話。

    “喂？假期有安排嗎？不如來看我啊？”

    小潔是因為四月纔會進跆拳道協會的，據她說，是有天在街上看到四月騎著小黑飛馳而過，當時四月的眼神散漫卻充滿自信，讓她頓時想要追隨，所以就跟著跑了好久，直到四月和小黑消失在人海中，再也尋不到為止。

    後來晚上和男朋友一起夜跑，忽然在一群穿著跆拳道服訓練的人裡看見了四月，於是就拉著男朋友一道入了會，但其實只是爲了搞到四月的電話號碼。所以小潔和她男朋友只入了兩天會就再沒來過了，但她和四月卻成了到現在還聯絡著的摯友。

    電子專業大三之後就要搬去HD校區，所以小潔和四月也已經有半年沒見過麵了。

    這段時間切斷了所有的異性往來，沒課沒活動沒社交，四月一下覺得生活空虛了起來，想想也就答應了去看小潔。

    誰知道小潔又補了句話。

    “哎？記得把你暖瓶給我帶來，反正也快畢業了，就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