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來得很快，顧陽他們宿舍去了市醫院實習，我因為跟巫曉風還沒和好的關係，沒打算回家，跟於凌子留在H市做暑假工。

    這樣一來，我們週末休息的時候還可以去醫院探探班。

    那日恰好是週末，於凌子覺得醫院食堂將她家司徒逸折磨得日漸消瘦，親自煲了濃濃的魚頭湯給他帶去。

    我倒覺得醫院食堂的伙食其實還不錯，於是兩手空空，只帶著自己便跟於凌子去醫院探班。

    “又來探班呀？”

    前臺的護士小姐姐跟我們已經打過幾次照面，看見我和於凌子，笑得露出兩個可愛的虎牙。

    “是呀。”

    打過招呼我們直接去腦科那邊找人，那邊一個護士長看到我們，抱著記錄本涼涼道：“顧小醫生和司徒小醫生跟手術做助手去了，這個點可沒有空在這裏談情說愛。”

    於凌子笑笑：“我們等男朋友，不妨礙你吧？”

    “要等外邊等去，不要妨礙病人看診。”

    於凌子給她的口氣氣到忘了這裏是腦科，脫口而出：“我們就是要來看診的。”

    護士長頭也不抬道：“看診去掛號。”

    這個護士長也不知道是不是長期大姨媽不協調，一直對我跟於凌子都是冷言冷語，活像我們上輩子搶了她男人似的。

    於凌子對她的語氣早就不滿，正欲發作，我拉拉她，往外面走。

    “你拉我幹嘛？沒看見她看人的眼神都長到頭頂上去了嗎？還有剛纔那個是什麼語氣呀！我們欠她錢了？”

    “跟這種人計較實在是不值當，且不說顧陽和司徒現在只是在這邊實習，上班時間跟我們見面確實不好。”

    “那我們就白白給狗咬啊？”

    “不然給狗咬了我們還以同樣方式咬回去？我們是有思想有覺悟的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於凌子眸中一亮，興奮道：“你有如意想到怎麼對付她了？”

    “沒有。”

    “沒有！？哎，沒有你這是要往哪走啊？”

    “去外面等著先啊，你沒聽到呀，顧陽他們不在辦公室，那我們留在裡面看臭臉啊？”

    由於我跟於凌子不知道顧陽他們跟的是哪場手術，時長要多久，於是我們回到大廳隨便找個地方坐著。

    等待的時間實在有些無聊，我歪歪斜斜倒在於凌子肩頭迷迷糊糊睡著大覺，不知過了多久被她推醒。

    “哎哎哎，沙子，沙子，那不是許末年嗎？他怎麼也來醫院？生病了？”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還沒能一眼在往來的人裡定焦到許末年的身影，加上對他的事情也不是很感興趣，沒定焦到也就算了，繼續閉上眼睛打盹。

    於凌子又推了推我，“哎，他往腦科那邊的方向去了耶！”

    我立馬一個魚打挺地機靈起來。

    許末年去腦科幹嘛？找我家顧陽麻煩？

    我拉上於凌子，“走走走，跟上看看去！”

    於凌子邊給我拉著走，邊打趣，“你不是對他的事情不感興趣嘛？”

    我默然。

    偷偷跟著許末年上了樓梯，繞過走廊，看他進了一間辦公室，過了好一會兒纔出來，出來後窗口排隊去拿藥，他神色淡淡的，透著一抹疲倦，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黑眼圈，看起來一切都很正常卻又不正常。

    於凌子疑惑地問出我心底的疑問：“許末年......看精神科？”

    我心中猛的一陣疙瘩，如猛虎突過，腦海中驚現出什麼定神思索卻又什麼畫面都鋪抓不到了。

    我對許末年的感情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我討厭他，避他，卻又不可否認，看到他出現在這裏我是真的擔心他，精神病對我而言，是一個那麼可怕的噩夢。

    “可能送外賣的時候，被門卡到腦袋，過來看看吧。”我聽見自己這樣子不冷不淡的聲音，然後壓住了滿心突然氾濫的關懷，拉著於凌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