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清默然。

    沉吟了許久才組織好語言：“你討厭她嗎？”顧長清心底隱隱猜測這個“她”是否便是之前那個小姑娘。

    顧子衿搖頭。

    “討厭她接近嗎？”

    “討厭她碰你嗎？”

    “討厭她待在你身邊嗎？”

    “討厭她纏著你嗎？”

    別問顧長清怎麼會問出這些問題，她家侄子她還不清楚，絕對不可能主動接近人，主動方只能是那個她了。

    無一例外顧子衿皆是搖頭。

    “她是一個怎樣的形象，在你心裏。”

    顧子衿沒有一丁點猶豫，薄唇輕啟：“蠢，能吃。”

    顧長清手上的動作頓住，美眸一瞪，“好好想想。”

    顧子衿就認真想了想，“蠢，能吃，喜好跟我完全相反，鋼琴彈得不錯。”

    顧長清：……得，在他眼裏人家姑娘只有一個優點。

    “看你把人貶得一無是處，你還就上了心？”她故意把最後一個忽略，挑眉問道。

    “她總是出現在我的視野裡。”儘管很多時候都是刻意，可就是難以忽略。

    “這姑娘也是辛苦。”顧長清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沒法把人驅逐，就試著接受。”

    “但我不喜歡她，你所說的一般人面對喜歡的人會有的情緒我都沒有，我至多是不反感她。”顧子衿十分平靜地將事實闡述出來。

    “都說了你不是一般人。”顧長清輕笑著搖頭，這麼冷靜，小姑娘還得加油咯。

    “不管什麼原因，我都確實沒有達到喜歡的門檻，對她的那點不同只是因為她是這麼多年唯一一個纏上來的，這份不同可以輕易隨著時間流逝。”

    顧子衿依舊冷靜極了。

    他必須看清楚自己的感情。

    顧長清輕嘆了口氣，顧子衿從來都是這樣，能讓他產生感情的人少之又少，即使產生了一絲悸動也會被他忽略，這對他來說無足輕重。

    “那麼，你是覺得自己不會喜歡上她了？”

    顧子衿皺眉沉思，顧長清也不指望他能回答，也不等他想出一個答案，接著道：“如果是另一個人，你會有什麼反應？”

    顧長清走到另一株植株前慢條斯理地修剪。

    如果是另一個人……顧子衿腦海浮現一個人影，當即否決。

    如果將腦海裏的葉緲換成另一個人，此刻他根本不會糾結。

    更不會尊重對方，想要深思熟慮之後給對方一個答覆，無論拒絕或者接受。

    感受到侄子氣息的變化，顧長清唇角微微挑起，垂眸注視花草，額上的碎髮被風輕輕拂動。

    “那我……要怎麼做？”顧子衿一雙黑眸裡滿是疑惑。

    “說喜歡，你現在程度還淺，但是你不抓住，萬一哪天小姑娘受不了，不要你了……”顧長清嘴角又勾起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顧子衿抿唇，想到這種可能，現在的他倒沒什麼感覺，但若是在他已經開始接受了之後呢？

    “女生喜歡什麼？”他聽見自己問。

    “嗯？決定要開始追人了？”顧長清有些意外。

    “下週她生日。”

    “這是個好機會。”

    “我還那個沒打算。”

    “你還想等到什麼時候，更進一步證明你動心的時候？”

    “你就告訴我，生日送什麼合適。”顧子衿迴避問題。

    “我怎麼知道。”他這態度讓顧長清看不順眼，懶得支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