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最後兩個字，在門外偷聽的習芠終於按耐不住，於是直接推門進來，在班主任的面前說道：“老師，陸程是被冤枉的!他沒有去過酒吧，更沒有作弊!”

    “你這是什麼意思?”見習芠突然闖入，老師倒沒有生氣，反而更關心習芠說的話。

    “習芠，我知道你不希望我退學，但是也不要學會在老師面前說謊，出去吧。”陸程拉住習芠，怕她把夏慧珊供出來。

    習芠自然知道陸程的意思，但是她不想讓陸程再為夏慧珊犯傻了，她想要說出口，還陸程一個清白。至少他沒有作弊，只是幫助夏慧珊作弊。

    “我要你走！我說過，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陸程著急地對習芠吼道，如果她此時把夏慧珊給供出來了，那他自己做的這些都白費了。

    “你……”習芠想要還陸程清白，卻被他怒吼，最後她還是隻能成全陸程，一個人離開了。

    她知道，陸程是爲了夏慧珊好，對自己沒有敵意，更沒有怒意，但是她真的好傷心，為陸程而傷心。

    當天，陸程就真的被帶回了家裏，老師說是回家反思，但是對他的處罰肯定不會這麼簡單。

    習芠因為陸程，下午的課程一直是心不在焉的，於是也被老師叫到辦公室裏談話了。

    “陸程作弊是怎麼回事？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嗎？”老師啜了口熱茶問。

    習芠想要幫陸程辯解，但是想到中午他對自己的吼叫，最後還是沒有解釋。她不是賭氣，只是覺得既然中午都沒有說出來真相，現在他都已經回家反思了，再說又有什麼用呢。

    “好，既然你不解釋，那就按照學校流程來處罰吧。”老師說道。

    “行，那我先走了。”習芠淡淡地瞥了眼說道，轉身就準備走。既然陸程覺得自己爲了夏慧珊這麼做是偉大，那麼她能怎麼樣？除了成全，也就只有成全了。

    “我沒說你現在可以走。”老師淡定地說。

    習芠一愣，他叫自己過來，不就是談陸程作弊的事情，既然談完了，為什麼不能走？

    “我們剛剛談完陸程作弊的事情，現在就談談其他的吧。比如，你早戀的事情。”老師挪了挪自己的眼鏡框說道。

    “什麼意思？”習芠挑眉。

    “據班上同學說，你向陸程告白了，而且中午你對他的態度，明顯在告訴我，你們關係不一般吶，難道我身為班主任不應該管管？”老師冷笑道，“你們這些孩子啊，這麼小，知道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嗎？好笑，該讀書的年紀裡談戀愛，將來談戀愛的年紀就去搬磚了，划算嗎？”

    “划算。”習芠直接忽略了老師前面說的一大堆話，直接回答最後一個問題。

    “到底是年輕啊。”老師嘖嘖感嘆。

    從班主任的工作室出來後，她就知道自己闖禍了，而且不小。因為按照校規，早戀是要被記大過請家長的。

    晚上，習芠回到家裏後，陳女士已經在發火了，開啟門，便是她的抱怨。

    “我沒想到你居然到現在還喜歡著那個陸程，他有什麼好的！你明明知道他喜歡的人是夏慧珊，居然還說要追他，你害不害臊！我已經和你爸離婚了，你就不能讓我省省心嘛！”陳女士指著習芠的鼻樑說道。

    “不能，是你主動提出離婚的，既然連你老公都離開了，這個家也早就散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思嗎？我是喜歡他，我犯賤，可以了嗎？我累了，想去休息。”習芠放下書包後，直接進房間躺在床上，只有全身心地放鬆，她纔可以漸漸冷靜下來。

    她知道，現在陳女士肯定很生氣，至於為什麼知道她早戀的事情，肯定是班主任聯絡的吧！

    她知道，陳女士不同意她喜歡陸程，是怕耽誤了學習，又害怕她會受到傷害，但是喜歡陸程，她心甘情願。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狠地頂撞母親，雖然心裏也是很難受，但是似乎這樣發泄自己的情緒，可以稍微讓她好受點。

    因為當愛一個人愛到恨的地步，互相傷害是最好的發泄方式。

    她愛這個從小照顧她寵愛她的母親，同時也恨她為什麼要**，為什麼要拆散這個家，為什麼要逼走父親……

    這個夜裏，習芠沒有吃飯，陳女士也沒有吃飯，兩個人一直都各自悶在自己的房間裡，氣氛很是壓抑，但是兩個人都無能為力。

    回想著自己和父親之前的過往，習芠就更加討厭自己的母親，甚至萌生出想要離家出走的心思，整夜都睡不著覺。

    突然，習芠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這個手機是上高中後習百寒買給她的老年機，平時只用來接電話發短信，不能上網，是爲了防止習芠喜歡玩手機而耽誤學習的。

    “喂”習芠心煩意亂地說，頭髮都快被她揉成一團了。

    “是我。”僅兩個字，習芠就可以猜出對方是誰。

    陸程，是他打來的電話。

    “你打電話過來有事嗎？”習芠問。其實她剛剛差點想問的是：你是因為想我而打電話過來的嗎？

    但是她終究沒有臉面問出這句話來。

    “聽說你在老師面前承認喜歡我，現在你家人應該知道了吧？”陸程忐忑地問，這個事情他是從夏慧珊嘴裏得知的。知道後，便連忙打電話過來問習芠，想要確認是否是真的，同時他又害怕是真的。

    “沒錯，我確實是在老師面前承認喜歡你，怎麼了？有問題嗎？你可以在班主任面前說謊，但是我做不到！”習芠笑著說道，但是眼角卻閃著淚花。她心裏難受，因為陸程說話是爲了夏慧珊，而與她無關。

    “你怎麼這麼傻，你承認你早戀，老師會告訴家人，到時候你怎麼和你爸媽交代？”陸程問。

    “不用交代，就這樣吧！”習芠故意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說道。她想要看看陸程會不會為自己擔心。

    “你怎麼……哎，反正你明天回校跟老師承認錯誤吧！你學習一直不錯，相信老師不會責怪你的，最多隻是記個過，不嚴重！”陸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