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深潭底下
趙志安也就思考了兩秒鐘的時間,轉進一條街,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朝自己家跑去。
眨眼的功夫,他就騎著一輛黑色的電動車出現在南宮鳶的面前。
“上車吧!”趙志安把一個紅色的安全帽遞給南宮鳶。
南宮鳶猶豫著,遲遲不肯接過帽子:“這事很危險,我不想你跟我一起去冒險。”
“少廢話,把我當朋友就趕緊上車!”
凝視著趙志安堅毅的眼神,南宮鳶心窩子裡淌過一股暖流,竟說不出話來。
這就是有朋友的感覺嗎?
帶著頭盔坐上車,南宮鳶緊緊地掌握住趙志安的雙肩,貪婪地享受著有人並肩作戰的感覺。
趙志安說鉤蛇出沒的那條河叫做落花河,源頭是深山溝裡的一個深潭,那個深潭位於青巖古鎮的東南方向,鉤蛇的老巢一定就在深潭裏。
他們兩在半小時之後纔到達山腳下,連車都來不及鎖就往山林中跑去,差不多又跑了半個小時左右,纔算是到了地方。
深潭的水看上去是黑的,深不見底,上面還冒著青煙。
走到深潭邊趙志安就拿出羅盤,道:“羅盤上顯示這裏正處於西南方向,且周圍多水多木,常有瘴氣,十分明顯的陰盛陽衰,難怪會成為極陰之地。”
瞧他有模有樣的派頭,晃眼看去還真有點捉鬼師的風範。
就算現在是炎熱的深夏,太陽高空照,南宮鳶也感到類似於冷凍倉庫裡的那種寒意。
在路上來的時候,南宮鳶就聽趙志安說路過深潭的人一般都會繞道而行,孩童更是不能前去玩耍;原因是深潭裏面有水鬼,專門鎖人魂魄。
這個故事還是趙志安的爺爺告訴趙志安的。
從他爺爺記事起,就知道深潭每年夏天都要淹死一個下去游泳的人。一直到他長大成人,無一例外。
後來一年的夏天,天氣像是著火了似的,悶熱得不行,附近的青少年都三五成群地去游泳,其中也包括趙志安的爺爺。
其中有個很皮的小夥子,不聽大家的勸告,偏要往深潭的最深處游去,還沒游到點就溺水了,平時他就是水裏的水蛇,能在水底下閉十幾分鐘的氣。
這時候,有個鄰村剛服完兵役的人二話不說,衝過去救人……結果那個小夥子自己游上來了,服完兵役的人還沒撲騰兩下,莫名其妙沉下去,淹死了……
周圍來游泳的人沒有一個敢下去救他,只在幾個小時之後打撈出他的屍體。
大家都在責怪那個很皮的小夥子,說他為什麼不聽勸告,非要去那麼遠的地方遊?害死了人家。
小夥子說他當時看見那裏有一個人在招呼他過去,他想也沒想,就游過去了。
大家都問他看見的是誰?
他說不認識,只看見他的左眼下方有一塊紅色的印子,像是胎記……
站在離深潭岸邊的大樹下,南宮鳶實在感覺到越來越冷,搓著手說道:“志安哥,你說是水鬼厲害些還是鉤蛇?”
“……你叫我什麼?”趙志安顯得手足無措,眼裏又帶著少許的小期待。
“你比我大些,叫你聲哥是應該的,難道你不願意嗎?”
“願意願意,”趙志安急口道:“以後你在青巖古鎮,就由你哥罩著你,誰敢欺負你,我把他打得連他親媽都不認識。”
“嗯!”南宮鳶點點頭,眼睛完成了月牙形。
趙志安格外興奮,用鼻子嗅了嗅:“小鳶,我聞見了成功的味道!我們一定能夠救回榮耀,接下來是不是要把鉤蛇引出來?你別動,這麼危險的事讓哥來!”
話音剛落,只聽見‘噗通’一聲!南宮鳶已經口含避水珠跳入深潭之中。
“小鳶!”趙志安抓狂的趴在岸邊吶喊,但南宮鳶已經聽不見。
南宮鳶懷揣著赴死的決心一直往深潭底下游去,任由它潭水如何地冰冷刺骨。
深潭裏的魚很少,水草很多。
南宮鳶不知道遊了多久,直到看見一個被水草纏繞住的洞口才停下來。
深潭底下黑漆漆的,全由她手臂的鳶尾印記發光照亮。
壯起膽子朝洞裡游去,穿過狹窄的洞口,洞裡面真的很寬,四周都是鐘乳石,腳底下都是或大或小的石塊,只有細沙,沒有泥土。
因為洞裡面也有很多水草,害怕被水草纏住,南宮鳶便小心翼翼地沿著洞壁向前摸索著走。
寂靜的山林之中,深潭底下顯得尤其地陰森,從底下冒出來的水咕嚕咕嚕地響著,其他深不見底的岔洞時不時還可以聽到石頭落水的‘噗通’聲。
南宮鳶看見前方有微微紅光,湊過去一看是鉤蛇的鱗片。
看來已經找到鉤蛇的老巢,她只需要趕快找到幽冥草離開就好。
突然,心已經提到嗓子眼的南宮鳶腳踝好像被一隻手抓住往下扯,整個人重重地摔進另一個洞口中,深潭裏的石頭毫不留情地在她手背上劃下傷痕,血液很快消散在水裏。
還好底洞不深,她很快就停了下來。
南宮鳶忍著疼痛重新調整狀態,死死地咬住避水珠。
就在她藉助鳶尾印記的光亮尋找路時,一陣忽明忽暗的紅光出現在她面前。
輕輕游過去一看,是鉤蛇!
它猶如冬眠一般,盤繞在石柱上,緊閉雙目。
在它的石柱的最頂端,有一朵白色的小花在隨著水波搖曳。
“幽冥草!”南宮鳶大喜!榮耀有救了!
她躡手躡腳地輕輕游過去,不敢發出過大的動靜,萬一驚醒鉤蛇,那可就麻煩了。
剛游到一半,鉤蛇動了動,嘴裏發出:“嘶”的聲音。
南宮鳶屏住呼吸,一動都不敢動,只聽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
幸好,鉤蛇並沒有醒。
南宮鳶再次往上游,終於到達了幽冥草的面前。
她迫不及待的伸手去,還沒碰到,手就像被冰刀劃過一樣的疼痛。
“嗯……”她下意識地悶哼一聲。
不料這一聲卻吵醒了鉤蛇。
鉤蛇纏繞在石柱上仰著頭,紅色的信子格外顯眼,眼裏充滿仇恨和怒火,如獅子般咆哮道:“你還敢來!吃不掉你,我淹也要淹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