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表白
如今無妄莊主麾下“七虎”已只剩下白進一個人,他細嫩的的手也不在大氅裡縮著了,而是顫抖著握著那鏈蛇軟劍露在外邊。
軟劍兀自抖動著,但這已是由於白進顫抖所帶動的。
他正驚恐地看著林雷兒嬌小的背影,他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樣的一個嬌小玲瓏的女子竟也會拔劍殺人,而且比一般人還要恐怖。
白進向後退了幾步,他也想要逃跑,即便是無妄莊主給他再多的錢,他也不願意把自己的命搭上。
就在這時,林雷兒卻忽然轉過身子瞪著白進。
看著林雷兒的眼神,白進已被嚇得連動都不敢動了。
林雷兒卻淡淡說道:“我早就說過,你的劍法破綻太多,你並適合使劍的。”
白進顫聲道:“姑娘…姑娘教訓的是,在下的確不適合使劍。”
林雷兒道:“可是我的話你並沒有聽進去。”
白進急忙辯解道:“在下…在下聽進去了,在下發誓以後再也不用劍了。”
說著,他竟真的將自己的鏈蛇軟劍丟在了一邊。
他接著懇求道:“求姑娘饒了在下的性命,在下發誓今後絕不再碰這軟劍一下。”
林雷兒看了看白進,又看了看丟在地上的劍。
白進又發誓道:“我若是今後再碰這劍一下,就讓我不得好死。”
林雷兒輕聲嘆了口氣便轉過了身去。
南宮雪正在檢視著父親和哥哥的傷勢,她見父兄的傷勢都很嚴重,哪裏還肯放白進走。
她正要拿起刀同白進拼命,卻發現那鏈蛇軟劍早已又握在了白進的手裏。
白進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
“唰”的一聲,軟劍一抖,數十條劍影便朝著林雷兒的後心刺了過去。
情急之下,南宮雪已顧不得提醒林雷兒,而是自己提了刀準備將那軟劍擋下。
怎料,那白進出招極快,僅是瞬間功夫,那劍便到了林雷兒的身後。
劍快得連驚呼的時間都沒有給南宮雪留下。
忽然,白光一閃,那軟劍竟被硬生生地削成了兩截。
林雷兒竟能在猝不及防之下揮出一劍,而這一劍的速度又遠遠快過白進的劍。
正如她所說,白進的劍法破綻百出,而且在她的眼裏,這樣的劍實在是太慢了。
白進看著自己的半截斷劍,驚恐地向後退了幾步。
他後悔了,他想要再次求饒。
可是,當他想要說話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喉嚨裡已只能發出“咯咯”的聲音。
剛纔林雷兒的一劍不僅將他的軟劍削斷,而且還在他的喉嚨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無妄莊主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苦心經營了五年的無妄山莊一夜之間便被林雷兒一人摧毀,自己引以為傲的“七虎”在林雷兒這個初涉江湖的小姑娘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南宮風的身上有一道很長且很深的口子,不過萬幸的是那道傷口並不致命,他的左肩成了主要的受力點,所以並未傷及要害。
只是他暫時因為流血過多而昏迷了過去,他的臉和嘴唇都因虛弱而變得極度蒼白。
南宮傲霜的身上傷口更多,但也因為白進等人一直未下殺手,他的性命也暫且無憂。
他畢竟是靠著自己創下一片基業的人,他雖然年逾花甲,身上的傷也遠比南宮風要嚴重,可是他直到現在還是清醒著的。
南宮雪看著父兄身上的血,早已慌了手腳,她臉上的冷傲也早已被焦急和無助所取代。
偌大的無妄山莊,此刻只剩下三個年輕的姑娘,她們又能做什麼呢?
正在南宮雪一籌莫展之際,林雷兒卻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了十幾個精緻的小瓷瓶。
她拿起一個便扒開瓶塞,然後放在自己的鼻子前聞一聞,然後搖搖頭。
終於,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喜悅,自語道:“沒錯,就是這個了。”
納蘭雨幽好奇地問道:“雷兒,你那這麼多小瓶子幹什麼?”
林雷兒道:“這是我們湘西的草藥,快幫他們敷上。”
納蘭雨幽結果林雷兒手中的瓶子,半信半疑道:“這個真的管用嗎?”
林雷兒笑道:“你放心吧,害不死人的。”
若說這湘西的草藥真是神奇,南宮傲霜和南宮風塗了草藥後,臉色立刻便好看了許多。
南宮風年輕力壯,效果更是明顯,他的臉和嘴唇也不再蒼白,他已經醒來,並且可以說話。
見他醒來,林雷兒走上前去問道:“好些了嗎?”
南宮風點了點頭,道:“好多了,真的很感謝你。”
林雷兒道:“該說感謝的人是我,若不是你替我捱上那一刀…”
南宮風卻打斷了林雷兒的話,道:“莫說是替你捱上一刀,即便是為你死了我也心甘情願。”
林雷兒當然知道南宮風話中的意思,甘心為自己去死的人還能有什麼意思呢?
即便如此,林雷兒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裏似乎早已經被一個人佔據,再也無法接受別人的好了。
這時,只聽南宮雪說道:“就算是你要替人家死,人家也不一定就要領你的情的。”
她顯然是看出了林雷兒和自己哥哥的心事,故意說這話來為哥哥打抱不平的。
納蘭雨幽這時也幫著林雷兒說道:“你這是什麼話?若不是雷兒,你們能敵得過無妄山莊的這些高手麼?”
納蘭雨幽竟跟南宮雪掐了起來。
人豈非就是這樣,當遇到危險的時候會擰成一股繩,但當危險解除的時候彼此卻又會爭鬥不休。
南宮風卻懶得理會妹妹和納蘭雨幽的話,他此刻的心裏已只有林雷兒,眼中也只剩下林雷兒。
他清了清嗓子,準備把藏在心裏的話大膽地對林雷兒說出來。
經歷了剛剛的事情之後,南宮風頓覺人生無常,有些話不及時說或許就永遠都沒有機會再說了。
他正要說話,卻聽到無妄莊主的屋子裏發出“丁零當啷”的聲音。
眾人的注意力又全都集中到了那間昏暗的屋子裏。
門檻上爬出一隻手來,一隻纖細修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