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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隱忍

    武文斌咬著牙說他和郭秋陽不是朋友,這遠比他說郭秋陽是個陰險小人還要痛苦一百倍。

    因為他們的確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可是,爲了那個約定他絕不能承認,他一定要完成他的使命。

    他咬著牙道:“我和他並沒有約定。”

    伊休淡淡道:“看來,你也是一個健忘的人。”

    武文斌沉默。

    伊休接著道:“你們一同來找我,你們的目的本就是相同的。”

    武文斌道:“什麼目的?”

    伊休冷冷道:“天下想殺我的人的確是太多了,你們當然也是想殺我的人。”

    武文斌道:“我既然和郭秋陽是一夥的,我怎麼會將他的秘密告訴你?”

    伊休道:“你認為你將他的秘密告訴我,我就會信任你,對麼?”

    武文斌驚愕地看著伊休,說不出話來。

    他實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蒼老而殘廢的人竟是如此的精明。

    伊休卻接著道:“你們的約定就是在我面前上演一出出賣朋友的好戲,你由此贏得我的信任,然後再找機會殺了我,不是麼?”

    伊休自顧自地說著:“而當我跟胤燃或者周瑾瑜動手的時候就是絕佳的機會,你的確是一個很守約定的朋友,若是我也會交你這樣的朋友的。”

    武文斌已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

    伊休接著道:“那的確是殺我的絕佳機會,可是我絕不能給你那樣的機會。”

    武文斌道:“莫非你不去救你的徒弟了麼?”

    伊休淡淡道:“我一定會去,我會去殺了胤燃,殺了周瑾瑜。”

    他忽然又盯著武文斌,冷冷道:“只可惜你已無法看到我是如何將他們殺死的了。”

    他陰測測地接道:“因為你就要去陪你的朋友郭秋陽了,或許他在黃泉路上還沒有走遠。”

    武文斌長嘆了一口氣,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伊休道:“在我第一次見你們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

    武文斌道:“你…你一直不說?”

    伊休道:“我遇到兩個如此能忍的人,我當然也要陪你們把戲演下去了。”

    武文斌道:“真正能忍的人並不是我們。”

    伊休道:“哦?”

    武文斌道:“真正能忍的人其實是你。”

    他接著道:“你的確很精明,精明得可怕。”

    伊休淡淡道:“所以我直到現在還活著。”

    他的眼睛變得越來越冷,越來越詭異。

    忽然,武文斌一聲斷喝,人已從地上躍起。

    只聽得金珠相撞,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他已用盡全力將手中的金算盤朝著伊休擲了出去。

    與此同時,他的身子已在空中轉身,朝著屋外直衝出去。

    伊休卻依舊站在原地,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意。

    他僅剩的三根手指之間,不知何時已經捏著一把刀,一把飛刀!

    手腕一抖,那飛刀已經飛了出去。

    飛刀迎上了武文斌擲過來的金算盤。

    “哐啷”一聲,那飛刀竟將那金算盤打得粉碎。

    金燦燦的算珠從半空中落到地上,彈起又再落下,如同珠落玉盤。

    可是,那飛刀卻並未因此而停止。

    武文斌跑得已經足夠快,可是無論他跑得如何快,也快不過伊休的飛刀。

    那飛刀已經刺穿他的後頸,他的咽喉處露出了血紅的刀尖。

    鮮血濺出,濺滿了牆壁,染紅了金燦燦的算珠。

    算珠依舊在不知疲倦地彈跳著,武文斌的心臟卻從此絕不會再跳動了。

    姚慕均在等著周瑾瑜說出那個人,他從未向現在這樣緊張過。

    周瑾瑜的眼睛看向遠處樹林的黑暗,淡淡道:“我想她此時就在這裏。”

    姚慕均皺眉道:“你說的究竟是誰!?”

    周瑾瑜道:“其實你心裏遠比我們任何人都要清楚,那殺了光明教會的人就是楊柳兒。”

    姚慕均怔住,他沒想到周瑾瑜竟真的知道了。

    胤亦辰驚愕地看著周瑾瑜,這是他最不願聽到的話,也是他最不敢相信的話。

    姚慕均冷哼一聲道:“你怎麼敢斷定是她?”

    周瑾瑜淡淡道:“我早就說過,殺死那兩個光明教徒的飛刀是陰柔的,那飛刀一定是一個女人發出的,所以絕不是你!”

    姚慕均道:“即便不是我,你又如何能懷疑到她的身上?”

    周瑾瑜道:“因為那兩個光明教徒分明就是去找她的,甚至普廣也是去找她的。”

    姚慕均沉默。

    周瑾瑜沉聲道:“所以楊柳兒纔是真正殺人滅口的那個人。”

    他接著說道:“她所有的嬌弱都是裝出來的罷了,她的飛刀每次都在關鍵的時刻發出,而且每次都恰到好處,連我都不得不佩服她。”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是朝著姚慕均的,可是他又似乎是在對胤亦辰說。

    他始終不忍心揭穿楊柳兒和胤亦辰的事,他只是爲了給胤亦辰留一絲面子。

    但是,他一定要讓胤亦辰明白,哪一種女人是不該用生命去愛的。

    此刻的胤亦辰面如死灰,嘴唇也已經發白。

    一個痴情的男子知道自己所愛的女人欺騙了他時,豈非都是這樣的?

    似乎任何人想要成長,都必須要經過感情的考驗和磨練,甚至是折磨。

    這是成長所需要的必需代價。

    胤亦真正在品嚐著成長所帶來的痛苦。

    不過,這種痛苦也只是佔時的,當他真正從痛苦中走出來時,就會變得很難被擊倒。

    至少已經很少有女人能夠將他擊倒。

    姚慕均強辯道:“空口無憑,你說得話做不得數的。”

    周瑾瑜道:“我的確沒有證據,她已經將這件事做到了極致。”

    姚慕均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

    周瑾瑜卻很快又說道:“不過,我還可以再讓你見一次那樣的飛刀。”

    姚慕均得意的神情很快便消散了下去,他忙問道:“你要幹什麼?”

    周瑾瑜道:“她的飛刀一向都出現得恰到好處,我想這次她的飛刀也會很及時。”

    周瑾瑜的手已經摸上了劍柄,劍已經緩緩地拔出。

    姚慕均忽然明白了周瑾瑜要幹什麼,他想要朝著遠處黑暗的枯林給楊柳兒一個訊號。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周瑾瑜的劍已經朝著他的咽喉刺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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