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報仇
伊休詭秘地笑了笑,道:“在下曾經雖然身在魔教,做下了許多遺臭萬年的事,可是胤將軍想必也知道,在下絕對是一個心裏藏不住事的人。”
胤燃冷笑道:“哦?”
伊休道:“也不敢瞞胤將軍,在下只是想邊境的戰爭快些停止,漢蒙互市再開,好繼續做我的生意。”
胤燃道:“那你為何選擇了我而不選擇光明教會?”
伊休吸了口氣,道:“將軍難道不知道?”
胤燃淡淡道:“我知道什麼?”
伊休道:“光明教會就快要完蛋了,我是絕不會和一個快要完蛋的組織合作的。”
胤燃道:“光明教會快要完蛋了?怎麼回事?”
伊休嘆息道:“看來胤將軍確實不知道此事。”
胤燃不耐煩道:“你有話快些說。”
伊休緩緩道:“這光明教會的陰謀同樣被啊赤兔知道了,阿赤兔正率兵絞殺光明教徒。”
胤燃道:“光明教會這些年籠絡了一干好手,這麼快就走向衰亡了?”
伊休道:“光明教會的高手的確很多,可是有一個人卻視任何高手為草芥,如今整個西域草原流傳著一句話。”
胤燃道:“什麼話?”
伊休道:“他們說,那個人簡直就是地獄派來的殺手,他只要見到胳膊上紋風信子的人就殺,他一個人幾乎要將光明教會的人殺光了。”
胤燃怔了怔,問道:“這個人是誰?”
周瑾瑜忽然說道:“耶律含煙。”
他的目光忽然變得冷峻了起來,接著道:“他的確是一個從地獄來的殺手。”
伊休道:“對,就是耶律含煙。”
胤燃又問道:“那個光明教會不是號稱神功蓋世麼?”
伊休目光閃動,道:“光明教主的確是神功蓋世,這世上絕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她的對手。”
胤燃道:“耶律含煙也不是她的對手?”
伊休道:“恐怕也不是。”
他的目光移向了周瑾瑜,道:“這位周公子和耶律含煙加起來恐怕都不是光明教主的對手。”
胤燃道:“光明教主既然天下無敵,他的光明教會又怎會突然一落千丈?”
伊休道:“那正是因為光明教主至今還沒有出現。”
胤燃道:“哦?”
伊休若有所思道:“有的人說她死了,有的人卻說她在修煉另外一種神功,任何人都不見。”
胤燃冷笑的道:“他的神功練成會怎麼樣?”
伊休道:“我也不知道。”
胤燃道:“那你已經決定跟光明教會為敵?你的決定豈非太過草率?”
伊休道:“不會。”
胤燃道:“哦?為何不會?”
伊休道:“因為中原地大物博,蒙古終究不是大明的對手,長遠來看,無論是阿赤兔還是光明教主都是在以卵擊石罷了。”
胤燃冷笑道:“金貔貅果然精於算計,怪不得能有如今的產業。”
伊休道:“將軍過獎了。”
兩騎快馬一前一後在寒夜中飛奔。
胤燃回頭看了看跟在身後的周瑾瑜,問道:“今天的事你怎麼看?”
周瑾瑜沉吟著,過來半響才答道:“這個伊休絕不是個簡單的人。”
胤燃道:“的確,他也絕不是個會輕易忘記仇恨的人。”
周瑾瑜道:“他還會報二十年前的仇?”
胤燃道:“一定會報,而且他很快就會露出馬腳,今天他之所以不動手是因為他還沒有十足的把握,而我也不清楚他如今武功的深淺。”
周瑾瑜道:“那他今天請我們喝酒的目的又是什麼?”
胤燃冷笑道:“魔教的慣用伎倆,他只是爲了麻痺我們。”
周瑾瑜道:“麻痺我們?”
胤燃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麻痺我們,包括他假扮成一個生意人。”
周瑾瑜道:“哦?”
胤燃接著道:“他想讓我們放鬆對他的防備,他在等一個絕佳的機會。”
健馬飛馳。
胤燃忽又說道:“今天我們到的地方絕不可以讓諸葛雲知道。”
周瑾瑜道:“他知道了一定會去找伊休。”
胤燃道:“嗯。他如果去了,他就一定會吃虧的,那裏的高手實在很多。”
伊休又坐回了自己的松木桌上,他的眼睛盯著郭秋陽,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秘,甚至還有一絲冷酷。
郭秋陽當然感覺到了這種冷酷,他只覺得自己被伊休盯得渾身都不自在。
人在不自在的時候是很需要找個人說幾句話的,而這個草屋裏目前只有三個人。
郭秋陽問道:“我們囤積了那麼多的銀子足可以利用阿赤兔和胤燃的爭鬥,在這邊疆建立一個自己的王朝,伊門主難道要放棄了麼?”
伊休冷笑道:“我並沒有那個光明教主那麼傻。”
郭秋陽道:“哦?”
伊休道:“阿赤兔的韃靼不會滅亡,大明王朝更是固若金湯,只有光明教主那個傻子纔會如此不自量力。”
郭秋陽顯得很失望,他問道:“那我們做了這麼多,究竟是爲了什麼?”
伊休道:“報仇!”
他顫抖地將左手伸了出來,左手上只剩下了三根手指,他的全身也只剩下這三根手指了。
他陰惻惻地接著道:“我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紀,是不會做傻事的,我只希望在我死之前能將諸葛雲和胤燃都殺死,就已足夠。”
郭秋陽沉默,可他臉上失望的表情卻難以掩飾。
伊休忽然冷冷地對郭秋陽說道:“我知道你一定很失望。”
郭秋陽道:“伊門主這話是什麼意思?”
伊休淡淡道:“你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我像個傻子一樣做出像光明教會那樣的事來,不是麼?”
郭秋陽有些震驚,可他還是說道:“伊門主為何這麼說?”
伊休冷笑道:“因為那樣我就離死不遠了。”
忽然,他用陰惻惻的眼睛盯著郭秋陽道:“你最希望看到的豈非就是我死無葬身之地?”
郭秋陽忙道:“在下對門主一向忠心耿耿,怎麼會希望門主死呢?”
伊休冷笑道:“哈哈哈,果然不愧‘斷腸劍’的稱號,你這麼多年來忍辱負重跟在我的身邊不就是爲了看到我死的那一天麼?”
郭秋陽怔住,他的額頭已沁出冷汗來,他的眼睛裏露出了一絲恐懼。
他喃喃道:“我聽不懂你的話是什麼意思,這…這是怎麼回事?”
伊休冷哼一聲,道:“武先生,他自己可能已經忘了,不妨你來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