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約定
為什麼要救她?吳勝澤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可笑。因為,他欠她的。可是他沒有告訴她,只是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約定。
“我是非嫁你不可?”趙資清眸子中都是寒芒,像是千年寒冰一樣沒有半點兒地感情看著他。
他沒有躲避她的眼神,決絕的看著她,這事如果是別人,那當然是有別的法子,但是對她,沒有商量的餘地。
他已經等了這一年等了好久了,如果這一次沒能和她共結連理,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她心裏已經對那個人有了感覺,他必須要讓她對那個人死心。
吳勝澤心中很是疑惑,那男子風度翩翩氣宇軒揚,可是就是怎麼找也找不到一點兒的蛛絲馬跡,不知道他是何家的公子,他接近資清是否也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趙資清心中早已有了答案,“若我不嫁呢?”
吳勝澤知道她骨子硬的狠,可是也沒有想到她居然連自己的性命都顧不上了。
“給我一個理由?你別跟我扯什麼害父之仇,不共戴天什麼的,你父親都能接受,你又有什麼接受不了的呢?”他魅惑的眼眸瞧上了她一眼,讓她的心不為一顫。
“因為……”她說不出話來了。“因……為…….”她的腦海中閃現出了鬱鳳夜冥的模樣。他瞧她腮上一紅,雙手握拳了起來,她這般嬌羞的小女子模樣,還能因為什麼?
“怎麼?因為你愛上了別人?趙資清,我告訴你,你的愛是殘忍的,你愛的那個人很有可能會因為你的愛而死去!”他站了起來,劍眉緊皺,怒瞪圓睜。嫉妒使他喪失了理智,他一步步向趙資清靠近,氣場強大到差點兒就讓她窒息了。
她的心“砰砰砰”的像小鹿亂跳著,腦海中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只是感到害怕地一直小心翼翼地往後退,身子微微地顫抖著,手心的冷汗密集。
她被逼到了床邊,“你……你要做什麼?”她感覺到不對勁,很怕他現在就要了她。
“趙資清,你覺得呢?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這般美貌,在外邊就已經不少男子對你垂涎了吧?你說說,同是身為男人的我,還是一個位高權重血氣方剛的我,你覺得我現在要做什麼呢?”在她心裏,他就是那樣的齷齪不堪的吧!那麼他還在意些什麼呢?
“叩叩”一陣敲門聲響起。
吳勝澤大吼了一聲:“什麼事!”
他這麼快就被發現了,看來父親沒有在他身邊少安插什麼眼線。
“公子,老爺叫你去書房一趟。”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吳勝澤恢復了冷靜。看了看趙資清,她的身子縮在了一起,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
“別怕,你記住,千萬不要離開這個房間,知道嗎?無論是誰叫喚你都不要出去,記住,你不是趙資清,你是林樂靈,知道了嗎?不然,你的父親在泉下有知,便不得瞑目。”說著抱了她一下,便匆匆出門了。
吳勝澤來到了書房。
“澤兒。”吳丞相不懷好意地叫喚道,背對著他,若是他自己將事情說來,那麼便沒有什麼好再去追究的了,若是他還期滿著他,那麼就休怪他不念及父子情分。
吳勝澤‘撲通’一跪,磕了好幾個響頭。吳丞相嘆了口氣,說道:“也罷,也罷,一個女子不足為患,好在,那趙丞相已經死去了,那麼久饒她一命吧,沒想到啊,我兒也是如此深情之人。”最後的幾個字是咬牙說出來的,走在了他的面前,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澤兒,深情可以,可你要給為父記住了,你是為父最心愛的兒子,你的兄長斷然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你可不要有什麼把柄在他手上,更不要爲了一個女人,與父親我為敵!”
吳勝澤一聽,渾身都豎起了雞皮疙瘩,他越是這樣以退為進,他就越覺得害怕,寧願他將他處置一番。“父親,父親明鑑,澤兒一直都是站在父親這邊的!父親明鑑。”他慌張了。
“一直嗎?那那個小丫頭片子當你的母親可好啊?”
吳勝澤泣不成聲,這是他最害怕的事情了。“父親,父親,你也知道在兒時我就已經對她情根深種,此生非她不娶,父親,請父親成全。”
“哈哈哈哈。我兒有情,我兒有情。”
吳勝澤聽到這樣才鬆了一口氣
而在趙資清那邊,果然,有人上門了。
趙資清以為是吳勝澤回來了,過去開了門,只是這門剛開,人都沒見清楚,就被人推到在地上了。趙資清看著自己擦傷的手,心中怒火熊熊,現在都以為她時沉睡的獅子好欺負了還是吧,老虎不發揮還把他當做病貓?
趙資清猛然起身,給了那女人一巴掌,由於沒有想到她這麼大膽,僕人和那女子都沒有反應過來。
“啊!”尖叫聲響徹!
女子瞪著她,咬牙切齒,手指著她顫抖著,“你……”
她居然敢打她!“你這個妖精,居然敢打我?來人啊,給我打,往死裡打,打死了算我的!”
趙資清但是不怕她們人多勢眾,只是實在是捉襟見肘,顧暇不了,很快她就處於下風,被那些賊婆子制服了,動彈不得。
“好啊,好一個妖媚賤貨,這張臉長得真是我見尤憐啊,怪不得澤哥哥要救你,還要娶你!”女子突然從自己的身上取出一筆匕首,然後用力地開啟,光芒射在了趙資清的眼睛上,因為太過刺亮,她不自覺地去躲避那光芒。
“我倒是要看看,當你成爲了一個滿臉都是刀疤的女子,澤哥哥還要不要娶你為妻!”說著就動起了手來。
“住手!”吳勝澤剛好回來了,只是他的話語沒能讓那女子停下手中的動作,反倒加快了,恨不得立馬將她殺死以解心頭之恨。吳勝澤大吃一驚,眼見趙資清就要受傷了,他整個人飛快地跑了上前,擋在了她的前面。
因為害怕,趙資清閉上了眼睛,只聽見了匕首掉在地上的‘哐’的一聲,然後自己並沒有感覺到疼痛的感覺,臉上也沒有血腥味的液體流出來。
趙資清慢慢地睜開左眼試探著,只見自己的身前多了一個人,立馬睜開了右眼,她難以置信,他居然擋在了她的身前,可是他為什麼要擋在她的身前呢?
接著而來的是那女子的哭泣聲。“澤哥哥,澤哥哥。你沒事吧,月兒不是故意的,月兒只是……”
“滾!”一聲悶哼的聲音!
李玉月怕再惹他生氣,什麼都不說,哭著跑走了。屋子裏只剩下了她和他,異常的安靜。
“你怎麼樣了?”趙資清縱使是不喜歡他,可是他畢竟是因為她才受的傷,她不能做忘恩負義的人。
她急忙讓他坐在了凳子上,半蹲著,拿出自己的手帕為她包紮著。
“別,用這個吧!”說著吳勝澤就拿出了一條手帕。那手帕一看就是女子的。是一對鴛鴦戲水的圖案,粉色系列的,很有小女子情懷。
“你這個人還真挑,哪個手帕不一樣?不過,這條手帕看著有些眼熟。”趙資清嘀嘀咕咕的。
“什麼?你說你覺得這條手帕眼熟是嗎?那麼你記得它了嗎?”吳勝澤很是激動,眼裏都是淚珠。
趙資清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他怎麼看起來都要哭了,難道是她自己的包紮技術太弱了?不行不行,趙資清搖搖頭。“你在這裏坐著吧,我去給你叫大夫。”說著就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準備離開了。
“啊!”一走不了了,被吳勝澤一手拉近了懷裏。
“你幹嘛呢?你的手都受傷了,還不安分?”趙資清看著他血淋淋的手,很是心疼。
吳勝澤卻笑了,笑得更花兒一樣。“你的包紮技術很好,就不要勞煩大夫了。”
趙資清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怎麼知道她心裏想什麼?
吳勝澤看著她思緒萬分。如果,剛出沒有被她所救,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吧。
事情要從十幾年前的一個夜晚說起,那個時候他還沒有被父親找尋到,他從小就被人追殺,從不間斷,那一個夜晚也是如此。
他本來以為自己就要沒命了,不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了,在那荒郊野嶺之處,他就算不被敵人找到,也要被野豹給吃了,好在,他遇見了她。
那個時候的她還是那麼的小,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求身旁的僕人將他一同帶出來。趙丞相那時的地位並沒有那麼高,正處於風尖浪口上,很多事情都不願意插手,家中的僕人也是寧可少一事不願多一事,拒絕了要將他帶出去。
小小的趙資清萬般懇求,可是還是沒有得到允許。
只是沒有想到,半夜她居然一個人毫不畏懼地回來找他了。
“你還好嗎?身上的傷怎麼樣了?”她像是一道光照亮他未來的世界,他從來就沒有忘記過她。
“我好渴。”他已經在那裏趟了一天一夜了,動彈不得。
“渴?那我這就給你找水去。”趙資清打算去找水,沒有一點兒害怕。
“別,別去了,現在已經很晚了,你一個人很危險。”他不願意她因為他遇險,況且有她在身邊他安心多了。
“可是你渴啊,怎麼辦?咦,有了!”吳勝澤還好奇著她有什麼法子,沒想到她居然親吻了他。過後還笑嘻嘻地說道:“戲裏麵總是這樣演的,你現在好多了嗎?”
“好……好了,好了。”夜很黑臉紅是看不見了,但是那小臉蛋滾燙得像是被火燒了一樣。
第二天,她家的僕人找到了她,救他的人也來了。
兩人經過了一個晚上的相識,都不捨了起來,不願意道別,直到馬車背道而馳的時刻,她才拉開車簾子,對他大叫:“我叫趙資清,趙資清!你要記得我!以後來娶我可好?”
一聽到聲音的吳勝澤迴應她道:“我一定會找到你,娶你的。”
兩個小小孩童的天真爛漫的小情義,就這樣再也沒有了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