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知夏福了福身，想了想，往前走兩步，壓低了聲線，“可是小姐，這是不是有些不好，楚公子是老爺子的客人。我們……”

    “你還聽那個老古董的話，看來你挺想當我姨娘的啊，知夏。”杜曉眠的語調頓時就變得有幾分陰陽怪氣。同知夏聊了好一陣，也沒見她說出個所以然來，翻了個白眼，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知夏嘆了口氣——她家小姐的疑心病重得很，自從夫人過世後更甚，她總說自己會在某一天被不知名的人害死，成天提防著老爺子納妾，生怕老爺子給他招夫婿，看著都覺得……怪滲人的。

    “替我瞞著些，我出去一趟。”

    杜曉眠用螺子黛混著胭脂在臉上塗抹著，過了好一陣子纔將刷子擱下，披上了一件寬大的斗篷，抄著無人的小道繞出了杜府。

    “來了啊。”

    她點了點頭，刻意將自己的聲音壓低，“你先前說的果真不錯，他果然是想要害我，至於你說的那個活神仙，當真靠譜嗎？”

    “從天上下來的神仙你說靠不靠譜？大人只是暫時藉着你的靈魂，過一段時日就會還給你了。”藏在暗處的人聲音可是沙啞的很，“作為交換，大人說他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

    “成交。”杜曉眠說道似乎是聽到可以提要求就有點心急了，“我們什麼時候走？”

    那人卻是桀桀的乾笑了幾聲，對她的反應可是滿意的很，不過也沒有直接提出要帶她去，“這麼迫切？您可是先要甩掉跟了您許久的小尾巴纔好。”

    她皺了皺眉，猛的回頭，恰好看見此時原本應該留在杜府中的知夏探出個頭來。

    怒火已經快要溢位眼眶，暗處的人勸她不要著急，抬手凝聚了一團黑霧，襲向了鬼鬼祟祟的知夏。

    “杜姑娘，只要你點頭，她這個人將不會存在於這個世上。”

    杜曉眠沒再管，揮了揮手，道，“給點教訓便是。”畢竟是阿孃給她留下的婢女。

    對方應了聲好，低聲唸了句什麼，不遠處的知夏尖叫了一聲，爾後倒在了地上。

    “走吧，還請您將這個帶上，大人不喜旁人瞧見他的容貌。”他說著往前邁出一步，身上極重的魚腥味讓杜曉眠忍不住皺起眉頭，也還是乖乖地蒙上雙眼。不消片刻，耳邊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大人，這便是我同您說的。”

    【退下吧。】

    “是。”

    四下一片安靜，杜曉眠手心冒出一層薄薄的汗，冷冽的風從四面八方涌過來。

    【人類，你想要得到什麼？】

    “你就是方纔那人所說的神明。”她有些許疑惑的開口，“當真能夠應允我一個要求？”

    【不信便不要再來問，你可以選擇離開。】

    “……是我冒犯了，抱歉。”杜曉眠自然不願放過這個好機會，“那麼，我也不多說了，我要擋了我的路的人，不得好死，你能做到的吧。”

    【人類果真是個狠毒的生物。可以，不過，只是付出靈魂可不夠。】

    “我就這一個要求，你要什麼你拿去便是。”她聳了聳肩，一臉滿不在乎，“達成目的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