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的時候同桌用力地拍了拍喬梓澤的肩膀以示安慰，喬梓澤捧著咖啡杯繼續看書，一幅壓根沒把門外的事情放在心上的樣子。

    然而蘇菲杏回來的時候，還是微微抬眸看了看。

    “死靈師？”

    白棽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喬梓澤。

    “你沒開玩笑吧，這麼稀有的職業也可以被你碰到？”

    喬梓澤拿出脖子上繫着的項鍊，末尾的銀色十字架閃著寒光。

    白棽仔細看了看，確定項鍊現在幾乎摘不下來，而且他看不到任何拼接的痕跡。

    就是說這條項鍊一旦扣上就沒有被摘下來的機會。

    “還真是死靈師慣用的手法，你跟她定契約了？”

    “不定契約她不是不能活下去嗎？”

    白棽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誰跟你說不定契約她會死的，她既然是死靈師，都可以直接去地府找人了自己怎麼可能會沒命，不過也是有可能的，那種沒有形體的死靈師，的確是被召喚以後就必須要和主人簽訂契約，不然的話就會消失，她現在是依靠你活著，你的體內佈置有你自己的，你前世的，還有一點蘇菲杏的靈魂，也難怪她會找上你。”

    “她找上我？？？不是我召喚她出來的嗎？”

    喬梓澤杯子裡咖啡的香氣在店鋪裡擴散開來。

    “現在的死靈師這麼稀少，你以為他們是你隨隨便便可以召喚出來的啊，當然是有些必須要靠著契約活下去的死靈師纔會這樣，你的靈力波動會波及每一個符合這樣條件的死靈師，距離你越近越先收到訊息，她可以選擇被召喚出來，也可以選擇迴避。”

    白棽實在忍不了喬梓澤身上的咖啡味，衣角髮絲輕輕浮起，驅散了那股濃濃的味道。

    “還是清茶比較好喝，要不要來一口？”

    觀察到喬梓澤懷疑的目光以後，白棽很不自然地將喬梓澤的頭扭偏過去。

    “我自己都在喝的茶難不成給自己下稀奇古怪的藥嗎？”

    喬梓澤這才勉強喝了幾口，將項鍊貼身放回去，今天戴了一天他也差不多習慣了脖子上面有異物的感覺了。

    回去的時候蘇菲杏捂著一隻眼睛磕在沙發上，看樣子有點難受。

    喬梓澤掰開她的手指，才發現她的那隻眼睛又變成了血紅色。

    “是不是很疼？”喬梓澤很少見蘇菲杏的手臂這麼發顫過。

    哪怕是之前靈力被抽的幾乎虛脫，她也只是咬著牙忍著。

    蘇菲杏確實覺得很疼，眼睛裏像是有一陣鹹鹹的霧氣在瞳孔徘徊，然後瞳孔時不時驟縮，又放大，那團霧氣似乎被困在裡面很久，想要出來，開始又出不來，於是只能在蘇菲杏的眼眸裡亂竄。

    喬梓澤看著她快要流出血淚的眼睛，湊近那隻眼睛輕輕吹著氣，他把距離把控的剛剛好，蘇菲杏感受到的都是涼氣，清涼涼的很舒服。

    這麼做好像真的可以緩解她的疼痛。

    “你要看書，為什麼不問我？”

    趁著蘇菲杏的眼眸緩和下來的時候，喬梓澤眯著眼坐在對面看著蘇菲杏眼角慢慢滲出的紅色眼淚。

    那些帶著怨氣的血液進入眼睛的時候，想必比現在這個情況還要疼一百倍。

    “當時……沒看到你……”蘇菲杏沒辦法只能捂著一隻眼睛與喬梓澤對話。

    從喬梓澤這個角度來看，實在是可憐兮兮的。

    “你等等。”

    喬梓澤去廚房裏倒了杯涼水，混著鹽巴，然後拿來對著蘇菲杏的眼睛淋了下去。

    一陣一陣的涼意刺激的蘇菲杏抖了抖眼睫，眼睛裏的血淚被稀釋乾淨，順著臉頰滑落。

    “你的眼睛是什麼時候開始不對勁的？”

    喬梓澤拿著餐巾紙幫著蘇菲杏擦拭臉頰和眼角。

    似乎有水的時候，眼睛裏會看上去好一點。

    這麼近距離看著她的這隻眼睛，喬梓澤也看到了裡面翻來覆去的一團血氣。

    這團血氣被封了兩百多年，想必現在肯定不會罷手。

    說起來祁薇娜還沒有回來，這都一天了。

    這麼拖課拖下去，她這個學期別想畢業了，直接留級吧。

    蘇菲杏看著喬梓澤近在咫尺的眼眸，那裏麵隱隱泛着的顏色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蘇菲杏說不上來這是什麼感覺，但是……非常奇怪……

    她現在也不確定到底是她出了問題還是喬梓澤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