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捌,那片銀杏葉,選擇
祁薇娜當然知道那不是什麼普通的戒指。
那可能是誓約戒指,連線的是靈力。
對方做的這麼絕,可惜祁薇娜還不能拒絕。
搶過戒指戴上的瞬間,她就到達了喬梓澤所在的空間。
“喬梓澤……你……流血了?”
不敢置信地看著地上的血跡,祁薇娜知道喬梓澤還不是非常適應,但是好歹那麼強的靈力,哪怕魚死網破也可以拼個同歸於盡。
可是現在……好像希望不大。
蘇凜白一身黑衣,這還是祁薇娜第一次見到他穿上黑衣。
黑色代表忠誠,他這是……
對蘇菲杏的忠誠嗎?
不對,應該是蘇姐姐。
旁邊站著的女子更加突兀,一身白衣似雪,衣帶飄飄,像個不問塵世的仙子。
對於祁薇娜來說,面前的女子自然極為熟悉。
她對於祁薇娜不僅是師父,更是姐姐一般的存在。
寒煙只有名字沒有姓氏,她不屑於人世間的法則,只要有個稱呼就可以。
她是冰花所化,不是一般的生靈。
“看來我這個徒兒,最近也開始不安分了。”
女子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祁薇娜,她看她的時候,和以往一樣,不看外表只看靈魂。
“寒煙姐姐,你放過喬梓澤吧。”祁薇娜自知自己不能在這裏動手,蘇菲杏已經被冰在她的冰裡,除非她自己願意解開,否則就算是蘇凜白也無能為力。
祁薇娜知道現在掙扎已經沒有意義了。
“他……畢竟只是人類,寒煙姐姐跨越妖界,可以對人類出手,可是我想區區人類,姐姐也不屑於一顧。”
“娜娜,你護著的不是普通人類。”
“若是普通人類,也不需要我護著,當初他救過我一次,後來也沒再對我出手,於情於理,我是要還兩條命的。”
祁薇娜第一次以這麼堅定有力的聲音與寒煙說話。
她早就可以掌控她的生死。
只需要動動手指,心臟凝結成冰,她就可以魂飛魄散。
喬梓澤的嘴角流出一縷血液。
蘇凜白聞到人類的血液味道,眸子暗了暗。
黑衣的邊角都帶著銀紋,看上去華美又神秘。
少年不甘心地握緊青煙笛。
他真的不信命。
就如同現在,他也不相信,她和他的宿命就終結在這裏。
“需要我幫你一把嗎?”
懸崖上的祭祀場裡,頑皮的少年鼓著腮幫子看著喬梓澤。
“不需要。”
青煙笛悄悄化為一縷青煙,消散在喬梓澤身邊。
喬梓澤在腦海裏想象著祭祀場裡地上的圖案,操控著青煙快速遊走在地面上。
門外。
“喂,你真的一點情調都沒有,這麼簡單粗暴,好無聊啊,我要是那個大小姐肯定不會同意的。”
貓妖穿著黑色蕾絲短裙,纖長的身材展露無疑,小腿上纏了黑色的蝴蝶結絲帶,一前一後地來回擺動,幼女的驅殼顯得她如同一個精靈。
旁邊穿著黑色燕尾服的執事筆直站著,看了看手裏懷錶上的時間。
“沒必要。”
“你還知道沒必要啊,我看著你們玩貓捉老鼠的時候簡直差點笑死,你要模仿貓也模仿的一點也不像。”
貓妖可愛地擺了擺耳朵,鵝蛋臉上的眼眸如同真正的琥珀一般閃著精光,一點也沒有單純的氣息。
“你很煩。”
???
貓妖差點一爪子呼過去,要知道貓類抓小鳥也是有一番功夫。
“我跟你說,你這個樣子,活該單身一萬年。”
貓妖氣鼓鼓地將手臂交疊在胸前。
好心當成驢肝肺,真是……一點情調都沒有。
哼。
貓妖高傲地抬起下巴,選擇無視旁邊的身影。
大學的角落。
一個少女坐在屋頂上,少女穿著一件極度寬鬆的白色衛衣,下身一條米色短裙,黑色長髮被高高束成馬尾辮,黑色的發繩繁複無比,垂下的銀邊吊墜是個十字架,額前的劉海被風吹散,看上去有些呆萌。
少女一隻手緊攥著胸前的紅色十字架,手指描摹著十字架的邊框,那是她從來不摘下的貼身項鍊。
忽然一陣風吹來,額前的髮絲飛舞,露出少女清秀的臉龐。
她似乎在喃喃自語著什麼,細長雙腿無意識露在外邊。
“哇,是不是有人要跳樓啊?還是個女生!”
“同學……冷靜一下啊……馬上下雨了你先下來吧……”
……
幾個路過的學生對著少女的方向說了幾句,很是擔憂對方一個不小心就想不開了。
少女微微揚起嘴角,將十字架緊緊握在手心。
嘴唇微張,吟唱著不知名的歌謠。
“我們要不要上去看看?”
幾個同學再抬起頭來的時候,邊緣已經沒有了任何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