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挑戰啟幕
白衣劍客反手一劍,並未碰到寧西涯。
寧西涯一刺不中之下眼見著白衣劍客翻身而過,腳下步伐便沒有停,趕緊往前又突了幾步。
寧西涯的劍都快碰到老槐樹邊了纔算堪堪躲過背後這迅猛的一劍。
寧西涯趕忙再進幾步,藉着這速度,兩腳蹬著老槐樹,一個躍起,在空中轉了一圈,瀟灑落地。
趁著白衣劍客回力之時,一個甩手,劍便脫手而出,直奔白衣劍客面門。
白衣劍客見寧西涯寶劍脫手,不退反進,像是絲毫不在意那柄飛劍似的直向寧西涯逼來。
劍如離弦箭,人如催命刃。
二者相遇之時,卻看白衣劍客的劍依舊是順著寧西涯的劍勢輕輕一蕩。
寧西涯劍勢不減,甚至反增。但卻再無刺傷這白衣劍客的機會。
了了後患,白衣劍客自然步步緊逼。寧西涯見狀,連連後退。
一個攻,一個守,躲閃之間,未消片刻。寧西涯的後背便靠到了槐樹之上。眼看就已退無可退。寧西涯卻是笑了起來。
白衣劍客攻到身側,還差一劍,便足以把劍架到寧西涯脖子上面,以分勝負。
可就在這時,寧西涯笑了,伴隨而來的是白衣劍客腦後的一陣罡風。
白衣劍客心有所感。來不及回頭,直接把自己的劍筆直的朝著腦後那個傳來風聲的方向。甩了出去。
並無想象中武器對擊的聲音,白衣劍客心頭一驚,若是自己的武器落在空處。自己豈不是。
聽這聲音,罡風已在耳邊。白衣劍客根本來不及躲閃,只能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唰!”
是劍入物的聲音,這種聲音,習劍之人怎會不熟。
白衣劍客心頭一涼,卻未覺身上何處痛感傳來,只道這把寶劍當真是把利刃,痛感還未傳來,自己卻已命喪當場。
“能死在此等寶劍之下,也不算虧。”
過了三息,白衣劍客才覺不對。睜眼一瞧。寧西涯的劍還插在老槐樹上顫顫巍巍。一旁的寧西涯卻是嘴角帶著笑意,憋的辛苦。
白衣劍客先是一楞,而後一驚。帶著些許羞怒的朝著寧西涯抱拳鞠躬。“多謝公子手下留情。”
寧西涯也趕緊躬身還理“是在下逾矩在先,還望兄臺不要見怪。如有冒犯,實在抱歉。”
白衣劍客也不是什麼矯情之人,聽寧西涯如此說了,也便沒再計較。況且剛剛那幾招細細拆來,便是寧西涯一個簡單平刺,其中包含的東西也不簡單。
更別說是最後一招那扔了出去又自己飛回來的神奇招式,那更是白衣劍客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招式。他也算輸得心服口服。
“輸了便是輸了,只是公子與我也僅是幾麵之緣,今日緣何就對在下刀劍相向。”
寧西涯撓了撓頭。“這說來可就話長了,大概意思就是……我認錯人了。認錯人了……哈哈哈。”
這理由有多讓人難以置信,這笑聲就有多尷尬。
可是白衣劍客聽後卻是沒覺敷衍。而是隨著寧西涯笑了起來。“哈哈哈,公子,在下柳州單雨樓。今日一戰,也算相識。公子日後可切莫認錯。”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寧西涯趕緊接到。
“單某有一事不解,還請公子……”
“你說,你說。”
寧西涯答的爽快,單雨樓卻是扭捏了起來。“就是,公子最後那一劍……”
“那一劍,叫飛燕。飛燕劍。”寧西涯答到,絲毫沒有避諱自己這一式的奧妙所在,直接把這一招拆給這白衣劍客看了起來。
“果然巧妙,果然巧妙!”單雨樓連連拍手,看著寧西涯的眼神也變得滿滿的佩服。
“這東西,說穿了也沒什麼難的,不過是那幾個巧勁兒罷了。不值一提……”
“不不不,公子這幾個巧勁兒能做到的人不少,可能把這幾個巧勁兒變成這麼巧妙的劍招的。世上……當真罕見。”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正歡,應驗了那句老話叫“不打不相識”。轉眼間天便亮了。
寧西涯本就一夜未睡,極為疲累。跟那不知道怎麼混上山的便宜師傅在後山連了一夜的劍,又跟這白衣劍客單雨樓打了一架。如今這精神更是睏乏的緊。
這個時辰已經有人悠悠轉醒,不知是不是被院內這兩人吵起來的。寧西涯這纔想起李慕蕁昨晚服了洗髓丹,如今情況還不知怎樣。趕緊和單雨樓告了一聲。直奔李慕蕁的房間而去。
“吱嘎……”
許廣知並未守在門口,想來應該無甚大礙。
剛一開門,一股惡臭的氣息就直奔寧西涯而來,壓的寧西涯喘不過氣來。
強忍著反胃把房間的幾個窗戶都開了開來,透了透氣纔算好了一些。
“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臭!”心裏如此想,在人家女孩子的房間裡可不能如此說。
“大當家的!你還好麼?”隔著一道幔簾,寧西涯朝著裡面喊到。
“大當家?”
裡面還是毫無反應。
寧西涯這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此時只能在幔簾前踱來踱去。攤開手掌,都不知道放到哪裏。
“大當家,你答個話。”寧西涯又喊到:“你要不答我便進去了!”
“你別進來!”李慕蕁終於應了一聲。不知為何聲音很是沙啞。
“大當家,你怎麼了?”寧西涯聽這聲音倒是更著急了。
“沒事,傻少爺,你叫人幫我打盆熱水送來。我一會兒便出去。”
寧西涯答了一聲,出去差人要了盆熱水,找了個姑娘送了進去。寧西涯看那姑娘出來之時臉色古怪,眉宇之間似乎還有些厭棄。卻是沒有多問。就在屋內等著李慕蕁出來。
屋裏嘩啦嘩啦的流水聲一直不斷,寧西涯也等的心急。
不多時,李慕蕁從屋內出來。頭髮溼漉漉的盤在後麵。光著兩隻腳啪嗒啪嗒的踩在地上。一如二人當初相見時的模樣。
只是此時的李慕蕁似乎和之前很是不同,明明是一樣的眉眼,一樣的唇形,一樣的臉蛋,一樣的脖頸。可就是讓人覺得和從前的李慕蕁判若兩人。
寧西涯也說不出是哪裏不同,但單單是這種奇異的感覺,寧西涯便知道是洗髓丹的功效。
幔簾掀開時,寧西涯斜眼往裏瞧了瞧。只看得到屋內的地板一片漆黑,不知是沾上了什麼東西。
寧西涯看了看李慕蕁“大當家,你沒事吧。剛纔為何叫你也不答一聲?”
“我能有什麼事?”李慕蕁答的有些扭捏。看著寧西涯的眼睛往那幔布里瞟,趕緊用身體擋住他的視線。
寧西涯摸了摸鼻子“大當家,你聞到這屋裏有什麼味道麼?”
“味道……”李慕蕁眼睛一個閃躲“什麼味道?”
“傻少爺,一定是你聞錯了。”李慕蕁說到:“對了,今個不是有什麼……挑戰賽麼。看這日頭,也近時辰了吧。還在我這幹什麼,你先回去收拾收拾,一會咱好過去啊。”
說著便把寧西涯拽了起來,一把推出房門。“傻少爺,你先去準備,你看我這頭髮還沒幹呢,一會兒你收拾好了我也差不多。”
“誒,我沒什麼收拾的啊,你別推我啊”
“咣噹!”一聲門就關上了,寧西涯摸了摸鼻子,也不再去自討沒趣。
“兄弟,怎麼了?”許廣知也是剛穿好衣服,正在院中伸展拳腳。
“誰知道這大當家怎麼回事。”寧西涯把剛纔的事跟許廣知講了幾句。
許廣知才聽到一半便嘿嘿一笑“兄弟,你可知這洗髓丹為何名為洗髓?”
“不知。”
“洗髓丹洗髓丹,說的便是這丹藥能有易經洗髓之能。說是如此,實際上如何我也不知。可是這易經洗髓,縱然改變不了經脈丹田,也會排除體內雜質。讓將來的修煉之路更加順利。”
許廣知小聲跟寧西涯說到:“你說,一個女子,被人看見自己一夜之間體內排除的汙穢雜質,滿地都是。會做何感想?”
寧西涯這才明白,剛剛李慕蕁那扭捏之態是怎麼會是。不由得悻悻一笑。
“許大哥,今日挑戰賽,估計會有些麻煩。”寧西涯忽然想到。
“怎麼?”
“今日這挑戰賽,你是主角啊!”
“我又不想當什麼武林盟執事,我算得什麼主角啊。”
“哈哈哈,許大哥,你等著吧,今日挑戰你的人不足十人,算我輸。”
寧西涯接著說到:“許大哥,今日是挑戰賽第一日,他們那群人想的都會是什麼利弊得失。第一,許大哥你不是什麼宗派弟子,沒有背景,他們不用懼怕。”
“第二呢,許大哥當日在山下直接砍破了那鄧大宗主布的劍陣,出盡了風頭。如若是在挑戰賽上擊敗了你,那可不是名利雙收?”
“第三,這挑戰賽並未規定被挑戰者每日接受挑戰的次數。也就是說,總會有投機之人心存僥倖,等你力竭。所以嘛,你應當便是今日的主角嘍。”
許廣知聽聞卻是毫不在意。反而對著寧西涯一笑說到:“兄弟,你怕是忘記了一件事。”
“這規則說,挑戰賽,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你說他們,又有幾人,膽敢挑戰我?”許廣知這一笑,笑的狂妄,笑的邪魅,笑的殺氣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