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個低階吸血鬼？”

    李爾的眼中頓時一沉，被他驅散的那一股死亡之力，重新朝著自己的魔法心核纏繞了上去。

    這樣一來，阿斯莫德的聲音是否會再次出現在自己的腦海，只在李爾的一念之間。

    李爾沉聲說道：“看來，在那個時候，你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

    “恰恰相反。”

    阿斯莫德聲音浮現在李爾的腦海，但李爾卻在這一瞬間，似乎看到了它那嘲弄的嘴角：“我並非只在那個時候才擁有自己的意志，李爾，你把一個大魔王想象的太過渺小了。事實上……我一直都擁有自己的意識。”

    阿斯莫德頓了頓，開口道：“我一直在注視著你。”

    話音剛剛落下。

    李爾的汗毛瞬間倒立，緊握著斷掉的三稜刺的手心，流出一股股鮮血而不自知。

    “你一直……”

    “當然。”

    阿斯莫德開誠佈公道：“我得承認，在此之前，我都想要奪取你的身體。徹底消滅你的靈魂，並且吞噬他，獲得重生。

    到了我這種力量層面，除非碰到同等級力量帶來的災難，否則很難被殺死，包括意志，靈魂，還有力量——你應該早有心理準備纔對。”

    大魔王，便是傳奇。

    傳奇魔法師，最為強大的，便是永生。

    傳奇——是一段故事，一段經歷，一段意志。

    口耳相傳，是存活在人們思維之中的事情。

    而思維不會輕易消亡。

    “但我得說，我改變了這個決定。”

    阿斯莫德的聲音似乎有了變化，輕快而跳脫：“奪取你的身體，並且佔據——並不是個有趣的過程。

    成爲了大魔王，按照人類的說法是‘傳奇’，生命的存在便瞬間開始漫長了起來。

    長生和永生，看上去相仿，但無限和有限，相差的還是太多。

    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

    李爾的喉嚨有些發乾。

    因為到了現在，他才發現，自己與阿斯莫德對話的期間，自己周圍的時間流速非常緩慢。

    也就是說，說了這麼多——對面的盲人卻依然猶豫著站在原地。

    這樣詭異的時間流速，已經遠遠超過了李爾對於魔法的認知了。

    “什麼事情？”

    “我會把這當成一個懸念。如果一切就這麼說的清清楚楚，那就沒意思了。不是嗎？”

    李爾再次沉默。

    但這一次，阿斯莫德卻並沒有隨之沉寂下去。

    惡魔開口了，彷彿胸有成竹，有恃無恐。

    “當然，你依然擁有你的選擇。

    你可以選擇繼續不信任我，或者用死亡女神留給你的力量繼續鎮壓我，直到死亡的力量消耗殆盡。

    但在那之前，你能夠保證你擁有足夠的力量，與我對抗嗎？”

    “就算不需要你，我靠著自己，也依然能夠成為傳奇……”

    阿斯莫德在李爾的腦海之中輕笑道：“別對自己撒謊，李爾，我可是惡魔之中的惡魔，我懂得人心，一切生命的心聲，我都明白的。

    更何況，就算是在現在，你也根本抵擋不了這種誘惑，不是麼？”

    李爾依然沒有開口。

    但阿斯莫德卻能夠感受到，李爾那猶豫不決的內心。

    畢竟，此時的它——就寄生在李爾的這顆心臟之上！

    “你說的沒錯。”

    看著四周緩慢的時間流速，李爾正色道：“對於你的力量，我一直有所覬覦。”

    “這纔是個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