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女人卻並沒有直接回答李爾，而是反問道：“那群幽靈，是不是在為你效命？”

    “已經不是了。”

    “所以，就是有過了？”

    “那只是一份靈魂契約而已。我為她們復仇，她們便要成為我的女妖，我的黑暗奴僕。”李爾補充道：“這只是一筆買賣而已。”

    女人神色平靜，但眼中閃過一絲陰鬱：“李爾，你的靈魂上面，滿是汙穢。”

    “我知道。”李爾開口道：“只要擁有足夠的力量就好。只要讓我活著……”

    啪！

    一個如雷一般的耳光再次襲來。力道有些大，李爾被打得偏過頭來。但他卻笑了起來。

    “哈，只要讓我活著，怎麼都好，這樣也好。”李爾笑道：“我在地獄得罪了一批人，只能從那逃出來。我什麼都不想，只要我還活著，就有希望。

    她們那個時候已經是怨靈了，如果沒人幫她們，等她們徹底失去了理智，整個小鎮都會跟著遭殃！我是在救她們，也是在拯救那個小鎮！”

    “但在此之前，你已經殺掉了那個叫做雷蒙的傢伙。”女人說道：“就算你不跟她們簽訂契約，也一樣能夠讓她們消解靈魂之中的怨懟。

    你做這一切，只是爲了自己，爲了力量。”

    李爾點點頭，坦然道：“沒錯。”

    “你可知道，你這麼做，跟惡魔又有什麼不同？”

    “區別還是有的。”李爾笑道：“惡魔那是巧取豪奪，都是用‘搶’的。我不一樣，我是靠交易。它們是強盜，我是買賣人，這有區別……”

    “所以你一直都是個‘商人’嗎，李爾？”

    女人問道：“在地獄之中，你也是個‘商人’，跟那群惡魔討價還價？在效忠‘地獄獠牙’的日子裏，你也一直是個‘商人’，跟你的領導者有買有賣？”

    李爾沉默了。

    女人開口道：“我說了，我知道你的一切。你所做的全部，你腦海中記憶的一切，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見過。李爾，你曾經做過的事情，遠比你所說的要邪惡。‘商人’？你所得到的每一分力量，當真都是靠‘交易’的形式得到的嗎？”

    “你以為我tmd想？！”

    李爾忽然怒喝道：“我想去給那群惡魔當幫手，我想去殺那些無辜的人類？！”

    李爾激動的說道：“對，我知道你看了我的記憶，你肯定看到那些——我在地獄獠牙時候的訓練。我知道我眼前的那個人類是無辜的，她甚至連惡魔是什麼都分不清。她甚至還問我，問我這是哪，可惜我那個時候連她說的什麼話都聽不明白……我想殺她？我想轉過頭，把那群惡魔全殺光！”

    “但你並沒有這麼做。”女人說道：“你殺了她，那個無辜的女孩。”

    “所有的惡魔都在看著我，所有的惡魔，它們的刀，都在指著我，還有我身邊的每一個學員！”李爾戳著自己的胸膛，怒吼著，卻涕淚橫流：“我tm能怎麼辦？！她不死，我就得死，我死了她也活不了！我做了，我成爲了它們，但我活過來了！我活了！然後就在這群惡魔中間殺出一條活路——我知道，我自己就像條狗，我tm只能像條狗一樣殺出來，殺出我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