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菲爾頭也不回的走了。

    而在他的身後，洛基望向馬菲爾的背影，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怨毒。

    ……

    古吉娜渾身是血的躺在娜雅的身旁，兩個人呆在圖書館的一個角落之中。

    她們的身旁，蘇菲婭仔細的在為二人清洗著傷口，但淚水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你不適合當醫生的，蘇菲婭，只不過留點血而已。”

    古吉娜笑著開口，但神色有些恍惚。

    在此之前，在古吉娜護送完那群毫無魔能的平民，以及傷員之後，又再次返回戰場，護送學員，並且參與了掩護撤離的戰鬥——連翻的戰鬥，讓古吉娜疲憊不堪。而剛剛透過吸取李爾血液得到補充的精力和魔能，也在掩護撤退的時候，很快就用完了。

    而在一個疏忽之下，古吉娜被一把“死亡女祭司”的鐮刀刀杆撞到，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若不是幾名學員冒死將古吉娜拖回來，這會兒這個女吸血鬼，說不定已經進了三頭地獄犬的肚子裡。

    幸運的是，古吉娜的受傷並不嚴重，只是力竭之後又受到了重創，暫時沒有辦法恢復行動能力而已。

    然而為其清理傷口的蘇菲婭，卻依然止不住的流下了眼淚。

    “我纔不是爲了你……懶得理你。”

    娜雅昏睡在二人身旁，兩個人的交談聲便小了些。不過二人很久便認識，說話倒也不必太過客氣。

    “不是爲了我，那是爲了誰？”

    古吉娜享受著蘇菲婭的治療，好奇的問了一句。

    蘇菲婭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她的手中動作微微一滯，喃喃的說了兩個字。

    “李爾。”

    這兩姐妹便頓時沉默了許多。

    而除了蘇菲婭和古吉娜以外，在蘇菲婭說出李爾的名字的時候，就連娜雅那輕微的鼾聲，也停滯了一瞬。

    就彷彿男人之間的談話，很容易扯到女人身上，女人之間，也比較喜歡談論男人。不過“李爾”這個男人，在這三朵姐妹花之中，可代表著非凡的意義。

    過了幾秒鐘，但蘇菲婭卻彷彿覺得過了許久——古吉娜忽然展顏一笑，開口道：“蘇菲婭，你也——喜歡他麼？”

    娜雅的鼾聲又停滯了兩瞬。

    出乎古吉娜意料的是，蘇菲婭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蘇菲婭低聲道：“我不知道……我只是……”

    蘇菲婭抬起頭，紅著眼圈看著古吉娜：“李爾還沒回來。”

    古吉娜的目光黯淡了下去：“我知道。”

    “你不知道。”

    蘇菲婭開口道：“在‘降臨事件’爆發之前，我曾經對他說過我的事……我曾經的過往。”

    古吉娜看向蘇菲婭的目光有些柔和了起來，開口說道：“蘇菲婭……”

    “我怕他變成莫洛可汗那樣的人。”蘇菲婭低聲說道：“所以我告訴他，在每一次殺人的時候，要多想想對錯，哪怕自己沒辦法心存仁慈，至少要有所愧疚——但我可能錯了……”

    古吉娜有些奇怪的說道：“怎麼說？”

    “他來自地獄啊，古吉娜姐姐，他能活下來，靠的就是冷血和屠戮。對李爾來說，這本就是他最大的保護，是他活下來的資本啊。

    李爾已經是一個惡魔了，古吉娜，他的身體早已經朝著惡魔開始轉化了。但他的靈魂還是人類，一旦帶有仁慈，一旦對任何人抱有感情，哪怕是一兩個人——李爾都會萬劫不復。因為對於惡魔來說，同情是另一種軟弱，而保護別人，是要犧牲自己的！他還沒回來，他還沒……”

    蘇菲婭說著，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