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上，艾莉絲在這一刀過後，有些氣喘吁吁。一抹不太正常的紅暈飛上了艾莉絲的臉頰，她的面色潮紅，顯然是剛剛的一瞬間，魔能迸發的後遺症。

    但她在抬起頭望向李爾的時候，目光之中卻迸發著一種異樣的光彩。

    那是一種勝利者的光芒。

    艾莉絲當然知道自己仍有所不足。她的勝利，有著太多的意外因素。艾莉絲心中明白，她之所以能夠逼出李爾的“鋼鐵壁壘”，是由於李爾處於四級的時候魔能所剩不多，他對於自己的掉以輕心，又或者是處於擔心反擊會另自己受到實質性的傷害，等等等等……但她畢竟還是贏了，而且贏得光明正大。

    而這些場外因素，這些意外的狀況的存在，也正如莫西亞提到的那樣。

    “戰鬥”，是沒有如果的。

    真正的戰鬥，是沒有絕對的公平而言。或許正如矮人“鐵須”所說的那樣，每一個戰士能夠做的，其實就是將這些“意外”之中，有利於的一方，朝著自己的方向傾斜。

    不過反觀李爾，反應倒是沒有那樣強烈——在短暫的驚訝過後，李爾朝著艾莉絲點頭笑了笑，倒是沒有對自己輸給這種“意外”的情況耿耿於懷，而是輕鬆一笑：“啊，這一刀，不錯。不過你應該知道你到底贏在哪裏。畢竟……”

    艾莉絲點點頭，“我知道。”

    “如果沒有莫西亞他們的交鋒，這一刀，我不會得逞。”

    艾莉絲認真的說著，但眼中的得意之色溢於言表：“但我還是贏了。

    “唔，這倒是……你當初在火車上跟我說要‘學刀’，不只是隨便說說……”

    李爾朝著艾莉絲認真的說著，接著看向四周，那些學員們的歡呼和雀躍——雖然在事實上，他們與莫西亞的這些勝負，並沒有什麼直接關係。

    但畢竟是學員們贏了。

    那個李爾先生——雖然魔能等級，並沒有他們見到過的一些“大人物”的人高，但對於“即時戰鬥”十分了解的李爾，還是難以逃脫“即時戰鬥課程”，在魔法學院之中的詛咒。

    ——“即時戰鬥”的教員，果然逃不掉被自己學員們“反殺”的命運……

    “你，你們，都是天生的戰士……”李爾讚賞的說著，似乎開始有些明白，古吉娜這個身份背景都極為神秘，甚至在血族之中，擔任著重要角色的女人，為什麼會選擇留在魔法學院。

    原來傳道受業，看著自己的學員們在自己的傳授下成長——也是個有趣的事呢。

    這是一種成就感，雖然沒有金幣那樣的實際價值，但並非沒有價值——因為學員們，也是一個個的人。

    他們來自世界各地，他們的存在或許還太渺小，或許不那麼引人注目，但這僅僅是因為他們還太過年輕。

    包括李爾自己，也太過年輕。

    所以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之中，李爾甚至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在離開學院之後的日子裏，總是在回味著這一段在魔法學院擔任教員的經歷。

    而這一段教員的經歷，也的確在李爾今後遊走在魔法大陸各地的時候，提供了許多的便利。

    ……

    “看來你們的確相處的不錯。”

    古吉娜說著，好奇的看向自己身旁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