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天魔策
時間漸漸流逝,歡樂的笑聲也終究將會逝去,雪兒不久便離開了,葉風清獨自一人在房子反覆把玩、摸索著手中無涯賜下的青色玉簡。他不知道能不能從中探索到什麼,無涯的一句“這個功法我參悟了上前年,沒有什麼進展。”顯然已經打擊到了他,但是又想道無涯說自己仙緣頗深,將這個玉簡給自己想必一定有他的道理的。
這時葉風清靈光一閃,猛然想到一些小說裡講過的滴血認主,葉風清也不免開始羨慕起那些小說的主人公的運氣。
於是立馬把玉簡放在桌上,咬破了食指,一滴滴殷紅的鮮血滴到了青色玉簡上,靜待變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的青色玉簡就像茅坑裏的硬石頭一樣,死不開竅。
葉風清一咬牙,彷彿下了決心,十根指頭逐個咬破,由於難以把握力度,血噴涌而出一時難以止住,一滴滴殷紅的鮮血分別滴到青色玉簡之上。
十指連心,一股鑽心的疼痛早已襲上心頭,有時候幾乎要叫出聲來,但是葉風清仍然忍住了,他怕雪兒聽見,看著自己滿手蘸著自己鮮血的雙手,自嘲一聲:“這點痛苦都承受不了,以後還能幹什麼?成仙得道豈非如此簡單?”
不過令葉風清感到意外的是血流了一會兒便止住了,三界就是三界,非地球能比,若是在地球估計立馬要去醫院包紮,僅管如此但那種鑽心的疼痛依然存在。
葉風清佇立在那裏靜待著玉簡發生變化,可是希望再一次破裂,桌上青色的玉簡仍然沒有變化,依舊散發著淡淡清涼之氣。此刻在葉風清眼中,這散發清涼之氣的玉簡彷彿是在向他示威“垃圾就是垃圾,一介凡人還妄想成仙得道。”
葉風清一怔,隨即望著青色玉簡大吼道:“垃圾也有成寶的那一天,凡人也有成仙的那一天,我相信我一定能征服你。”
“哈哈,可笑,你憑什麼征服我?就憑流幾滴血?”青色玉簡彷彿在嘲笑葉風清。
葉風清搖緊牙關,不服氣的吼道:“就憑這蒼天也無法主宰我的命運!就憑我踏上諸天萬界回家的決心!就憑我的堅持和努力!”
此時此刻葉風清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在死神面前抬頭的葉風清,那個在病危通知書面前微笑的葉風清,那個在命運面前永不屈服,敢於反抗的葉風清!
“哈哈!這些你沒能力如何能辦到?一介凡人,諸天的螻蟻,安敢反抗天命!即便是諸天神魔亦不敢說出如此大話。”青色玉簡依舊嘲笑著葉風清。
“天命嗎?我葉風清從來都不信天命!”葉風清堅定不移的說,“更何況三界修士無數,我就不相信還學不到法術,哪怕是與諸天為敵,我亦不懼。”
“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你要明白現在你是凡人,你是螻蟻,三界內的任何修士都可以讓你魂飛魄散。”青色玉簡毫不示弱的反駁道。
“這時葉風清豪壯地大笑一聲,道:“魂飛魄散又何妨?生生死死有何所懼?更何況仙人也是凡人修煉來的,他們都有一顆凡人的心。即便是魂飛魄散我的心存在這天地間,那我也是不死不滅,至少我努力過,哪怕失敗了,我亦無怨無悔。”
“好!好!好!”這時青色玉簡怪異地傳出三個好字,似乎在稱讚起葉風清來。
葉風清陡然一怔,頭微微發脹,又看了看桌上毫無變化的青色玉簡,無奈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爲了這事,頭都暈了,似乎剛纔還出現了幻覺。”
“小子剛纔可不是幻覺,哈哈!”就在這時房子迴盪起一陣雄渾的大笑之音,這聲音彷彿能夠震徹人的心魂,又似那來自蒼穹之上的驚雷,帶著一股滔天氣勢傾瀉而下。
葉風清四下尋找了一番,沒有看見任何人的影子,想起這是在三界的紫羽仙門,莫不是那個前輩開的玩笑,故意嚇唬自己的,遂拱手拜道:“不知是何方前輩。”
那人到也沒有什麼隱藏,利索道:“我就是這玉簡。”
“玉簡?!”
“不錯!”
聞言,葉風清目光猛然停留在青色玉簡之上,卻見那青色玉簡頓時光芒四射,耀眼的光芒刺得葉風清久久地睜不開眼睛。剎那間那光芒瞬間消失,葉風清感覺眼前一黑,緩緩睜開眼睛,黑暗,無盡的黑暗充斥著一切,這黑暗比夜更黑,更孤獨,彷彿置身於混沌宇宙之中,什麼也看不見,也摸不著。
就在葉風清疑惑之際,再次傳來了剛纔那人的聲音,“小子,你來到的地方是天魔策的內部空間,至於你能不能得到主人的傳承,這全憑你自己,我無法幫助你什麼。”
“天魔策是什麼?還有前輩你的主人是誰?”葉風清完全聽不懂,無奈地抬頭仰天問道,可是再也沒有傳出那人的聲音,“喂!前輩您還沒有回答我呢!”
見到前輩不在理自己,葉風清開始在這片混沌中不斷摸索前進。也不知道走了多遠,過了多久,一年或者是百年,這裏沒有時間、沒有空間,有的只是無盡的黑暗和孤獨。
黑暗和孤獨猶如魔鬼一般死死地纏繞著葉風清,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此刻他的身體已經被他抓的殘破,一滴滴帶著餘溫的血,在他的指尖伴著那一蓬蓬早已扯斷銀絲滑向那無盡的黑暗,湮滅消失。
“為什麼,為什麼把我困在這裏,”他嘶啞的喉嚨向天吼著,眼睛裏血絲交錯縱橫,但緊接著一道溫和的聲音又從那嘶啞的喉嚨裡出來,“黑暗和孤獨都忍受不了,以後還能幹什麼?”
死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世間最恐怖的毒藥莫過於孤獨。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切似乎都安靜了下來,突然在這無盡的黑暗中傳出一句令混沌都在顫抖的話,沒有華麗的詞藻,沒有任何的修飾,只是簡簡單單、普普通通的一句自問,“黑暗和孤獨你都忍受不了,以後還能幹什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混沌中再次響起一道十分平靜的回答,“是的,連黑暗和孤獨都忍受不了的人不會有所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