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雲九卿追上去。

    他在後麵追的越急，陳言跑的越快。

    嘿嘿，讓他看看小徒弟這一年長進了多少。

    顯然，雲九卿真的有好好修煉，陳言沒一會兒就被他堵在了一棵樹上。

    “要親。”

    眨巴眼，人前冷若冰霜的青年現在比麥芽糖還要甜人又黏糊。

    “荒郊野外的。”

    雲九卿疑惑，“荒郊野外才不是更好嗎？”他這一年，爲了師尊，看了不少寫男男之事的話本子，雖然他一邊看一邊紅著臉，但還是學了不少東西。

    比如在荒郊野外……

    “九卿，你說，我們目前是何種關係？”陳言不似方纔那般不正經。

    他認真的道:“當年我說對你有意，你逃的比誰都快，生怕與我沾上一點瓜葛。而我離開的這一年，你卻把自己折磨至此，為自己的修行平添阻撓。我只想問你一句，你到底要與我做何種關係的人？師徒？還是……”

    不等陳言說完，雲九卿就猛然撞到了陳言的懷裏，急急的道:“自是要與師尊結為道侶。”

    他聲音裡已經帶了哭腔，“九卿知道錯了，那時九卿還是傻，怕的太多，又懦弱又膽小。可師兄和玄雲師叔都可以在一起，哪怕師兄知道自己是在害玄雲師叔，但因為他們彼此喜愛，他們就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九卿那天出去找師尊，師尊卻……九卿恨自己為什麼瞻前顧後，錯過了師尊，九卿此生又有何意義。”

    陳言知道桃夭和玄雲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卻沒想到當初雲九卿因為他們而醒悟要去找他。

    他幾乎能想象到雲九卿匆忙跑出去找他，卻發現他已經“死”時的絕望。

    這個青年好看的眼尾一定會染上一抹紅，眼角掛上一抹溼潤。

    那樣脆弱，那樣讓他心疼。

    “師尊，你是不是不想要我……”

    他誤將陳言的沉默看作是拒絕，心下一沉，一顆心好像被浸到了冰裡，冷的他發寒。

    “師尊要是不要我。”他緩緩揚起一抹蒼白的笑意，“九卿不會有什麼怨言的。”

    話是這麼說，原本自然放在身側的雙手卻是攥緊，青筋都凸了出來。

    師尊要是不要他，他能怎麼辦呢？他當然不能把師尊怎麼樣。

    只是，如果有人敢靠近他的師尊，他一定會讓那人神魂俱滅，不得輪迴。

    陳言心疼的把他撈進了懷裏，“哪會不要九卿，你是我養大的，我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我方纔問你，不過是明確的得到你的一個答案。”

    輕輕嘆了一口氣，這孩子其實最會拿捏他。知道他說什麼話，露出什麼樣的神情會讓他心軟。

    雲九卿頓時笑了，這一笑哪還有方纔的脆弱與惶恐，“就知道師尊不會。”

    他們相攜著往回走。

    看上去寡言少語的雲掌門此刻卻聒噪的厲害。

    “師尊不在的這一年，九卿長高了不少，在宗內，我躺在師尊躺著的冰床上，總要和師尊比比身高，從前和師尊差不多高，現在已經比師尊高出一點點了。”

    陳言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你肯定是頭髮束高了。”

    “當然不是，九卿是真的比師尊高了。”

    “九卿可否知道我並非是這具身體的主人？你都已經查了出來臨川和魔界有所勾結，再加上方纔臨川說的話，你應當能看的出來，我這個不知何處來的孤魂野鬼佔了這具身體。”

    雲九卿一下子跳到了陳言的背上，陳言這個內心不知道多少歲的老男人，居然有點不太適應這麼年輕人的玩鬧方式。

    “師尊就是師尊，纔不是孤魂野鬼，九卿喜歡的，是這個把九卿背到大的人，是這個對九卿時時在意的人，是這個引我入長生大道，脫離生老病死的的人。”

    雲九卿的唇在陳言耳垂輕輕碰了碰，他做的動作大膽，臉上卻是隱隱有些發熱。

    師尊會不會覺得他太不知羞了啊。

    陳言聽了他的話，心裏一熱。

    “九卿怎麼說起好聽的話來一套又一套的。”連他這個厚臉皮聽得都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