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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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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築情小樓

    雲嘯天自己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回事!想推開她卻不忍心,想摟又不敢摟,卻又想一直這樣下去!

    可能嗎?

    當然不可能的事!

    “男女有別,你怎麼這樣啊?”露絲絲驚奇的眼神窺視雲嘯天,驀然推開他,後退幾步。

    “我怎麼了!”雲嘯天一頭霧水,摸不清,看不懂。好像睜開眼,剛剛睡醒的樣子。

    “你幹嘛抱著我呀?”露絲絲一臉不高興的模樣。

    “我沒有啊!”雲嘯天想不明白露絲絲為什麼要誤解他,但力爭自我分辨。

    “佔了便宜死不承認!”

    “對不起,對不起。”雲嘯天被說得不好意思了,趕緊表示歉意。

    “對不起就行了嘛?”露絲絲彰顯女孩子那種嬌氣。

    雲嘯天清楚有理也難辨,轉換話題道:“你不是餓了嗎,我帶你吃好吃的東西!”

    “真的,在哪裏嗎?”露絲絲轉怒為笑,笑得比陽光燦爛比花朵更美麗。

    “那就跟我來。”雲嘯天快步往前走。

    木屋。

    百草中屹立一間木屋,小而精緻的木屋。屋旁百花爭豔,豔得讓人目不暇接、喜不自勝。

    花香。

    呎尺溢芬芳,千里聞花香。

    雲嘯天、露絲絲人未到,早已聞到撲鼻的、濃濃的花香味。

    露絲絲一臉笑嘻嘻,“哇!這哪裏來的花香,好香,讓人好陶醉啊!”

    雲嘯天笑了笑:“對了,聞到花香,地方就到啦。”

    木屋門口,露絲絲頓足。露絲絲欣賞門牆上雋刻八個字———

    人間天地,築情小樓。

    露絲絲笑著讚道:“好名字,好有詩情畫意的名字。”

    露絲絲望著雲嘯天笑道:“人間天地,聚情小樓的名字是你取的嗎?”

    雲嘯天笑了笑,道:“正是。”

    露絲絲方興未艾的問道:“你怎麼會想到取這樣一個名字呢?”

    雲嘯天抬眼掃了方圓一眸,落回聚情小樓四字,道:“我想只有這樣幽靜的地方配這樣的名字最恰當不過了!”

    木屋內,一張床,一張臉架,一張碗櫃,一張桌子,桌上擺好幾碟菜,一壺酒。

    菜的香味瀰漫整個木屋空間。

    “好香的菜,一定好好吃哦!”露絲絲望著桌中菜,笑起來的表情蠻動人,兩片薄薄的嘴唇在笑,圓圓的眼睛在笑,腮上兩個淺淺的酒窩也在笑。

    露絲絲人未坐,攥著雞腿又撕又扯,一片未咽,一片塞入嘴裏。

    滿嘴油膩。

    露絲絲邊吃,邊讚道:“嗯,好吃,真的好吃。”

    雲嘯天酌杯酒,一飲而盡,笑道:“我看不是好吃,是你太餓了吧!”

    露絲絲笑了笑,“好吃,真的好吃,我沒有撒謊。”

    雲嘯天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凳子,“既是好吃,為什麼不坐咧?”

    露絲絲點點頭,“哦,哦!”

    露絲絲瞅了瞅屋子方圓:“這屋子怎麼沒有其他人了嗎?”

    “沒有。”

    露絲絲問道:“誰住啊?”

    雲嘯天清咳一聲,指了指胸襟“當然是我了。”

    露絲絲又問:“那你爹孃呢?”

    “我們不在一起。”

    露絲絲怔了怔,道:“為什麼?”

    雲嘯天飲盡一杯酒,說:“是我不想跟他們在一起生活。”

    露絲絲一臉愕然:“為什麼?”

    雲嘯天淡淡的說:“不和睦。”

    露絲絲道:“為什麼?”

    “你哪來那麼多為什麼呀?”雲嘯天有點不耐煩了,但沒有對露絲絲產生反感。

    露絲絲不厭其煩道:“每個成年人都與爹孃共處生活,你卻不能,這難道會沒有原因嗎?”

    雲嘯天瞪了露絲絲一眼,道:“有原因罷,沒原因也罷,你問得超過底線了吧!

    露絲絲嘻嘻笑道:“我喜歡,我願意唄?”

    雲嘯天一臉不自然,道:“你……。”

    露絲絲俏皮道:“別你不你了,說一說你不一樣的故事吧!”

    雲嘯天飲乾一杯酒,人仁窗前,深邃的、出神的凝視窗外。窗外風景雖美,但是無限美。雲嘯天一想起家境的光景,一臉痛苦之色,痛苦得痙攣收縮。雲嘯天彷彿回到家鄉,回到了從前。

    又開始了那種生活。

    小時候,家境很窮很窮。聽娘說,我出生那天是陰冷的冬雨天,爹謀生在外務工,我就呱呱墜生了,旁無一人。我哇哇大哭,哭得既傷心,又很厲害。娘虛弱無力,只能眼睜睜的、眼噙淚水的瞧著我哭。隔壁女鄰居聞聲,攥件厚厚的棉衣將我裹住,哄住。爹一直沒回家,娘拖著虛弱的身子照顧我,不能像其他產婦那樣幸福的度過月子生活。後祖母並不喜歡我,從來沒有抱過我,常串門要鹽,要油,要水,要米,甚至是柴。

    她能要的都必須要。

    如果有一天沒送去,後祖母鬧翻天,娘會沒有好日子過!我沒人管哭得慌,好像裂了口的衣裳,不縫不補,口子越裂越寬。我哭得後祖母聽得心煩,更沒有好聲色。一次,娘拖著虛弱的身子去給後祖母擔水,一不留神摔倒了,幸好桶沒爛。

    娘返回去再擔。

    娘回來發現我哭啞了嗓子,後祖母一旁坐著不理不睬。娘氣憤的頂撞她,後祖母一掌摑著娘摔倒。

    娘眼睛裏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但只能眼巴巴瞧著後祖母慢慢的走遠!

    娘抱著我看著我哭她也哭了,娘哭是出於無奈,我哭是出於無助。

    我五歲那年,我爹患病突然去逝。那一晚燒了一鍋紙錢,沒有鞭炮聲只有娘悲慟的痛哭聲,孃的痛哭聲可以憾動天地,卻憾不動天地的心,天地的一滴眼淚。大哥大姐也悲慟不已,唯獨我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明白,也沒有眼淚。

    我只知道那一晚的月牙兒潔白似鏡。

    爹出葬那天有個人扛著我去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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