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仗救雲嘯天
候俊拍了拍胸膛,信心毫不動搖,彷彿他穩操贏券,勝利指日可望。
“有。”
苗軍臉上終於露出笑容,對候俊投來欣賞的眼神。
“好樣的,站出來!”
苗軍藐視著愈不凡,道:“俞堂主,你派誰出戰。”
馬文生不等愈不凡開口,搶先說,“我出戰。”
每一雙眼睛瞧著候俊、馬文生面梯而立,每一個人等待著奇蹟的發生,等待精彩的紛呈。
可是苗軍心頭不是這裏,他想象的是苗峰、苗香人在何處,幹着什麼!
苗峰、苗香攜著雲嘯天進入荒郊野外。野外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舉眼望去一片野草野樹。
風吹草動,播散野花撲鼻的野香味!
草簇中小鳥跳動,時不時飛來飛去,時不時傳來鳥鳴聲。
夏末的氣息。
苗峰三人趕了一段路,著實又累又餓了。牽著馬馱著雲嘯天覓尋可歇之處。
“哥,別找了,我們趕路為先吧!”苗香無時無刻都想著趕路,這已成了她心中最惦記的事。好像身上有一塊濃傷,一直沒有好,總是觸及她的神經,總想著它快點好起來,卻偏偏沒有好,不盡人意。
“再看看吧!”苗峰不急,即使十萬火急燒到眉毛,也不會讓他著急。
苗峰三人又走了一程路,無法找到可歇之處,無論往前走多遠,前面都是蕭索的、荒野的羊腸小徑。
苗峰三人索性原路返回,左側卻有一個不惹眼的小亭子。草、亭齊高,若不細看,辨不出是亭子還是草,是草還是亭子。
反而給人一種錯覺。
亭子,一個簡陋又破舊不堪的三角小亭子。亭子的階梯中,旮旯中長著雜草。
苗香扶著雲嘯天打坐石凳,雲嘯天像沒有骨架一樣,身子軟軟的倒在凳上。他嘴唇發乾,臉色蒼白無血色。他也沒有吃東西,肚子空空如麻袋。
但他感覺不到餓。
苗峰、苗香不僅僅是餓,而且餓得發慌。
苗香從這段路以來,滴食未佔,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對食的慾望。
“哥,可以出去弄點吃的嗎?”
苗峰抬眼瞧了瞧方圓,這裏除了野草還是野草。
“荒山野林哪裏能找到吃的?”
苗香想想也是,但突然想到有一樣東西可以找。
“找野生的呀!”
苗峰看到這野地方,都不願意去走走。
“這荒地方我是找不到,你找得到你去。”
這荒郊野地找到吃的,的確是件困難的事。但也是很容易的事,那就是看你求生存的慾望。對有些人來說,困難等於容易,容易等於困難,沒什麼可以阻礙得了他。
苗香顯得很不高興的樣子,打算自己去辦。
“好,你不去我去找,你照顧好雲大俠。”
苗峰既不拒絕,也不反對。他確實不想動,不想找,更不想那麼辛苦。
猝見,亭外草叢一陣騷動,似乎有什麼東西,當你注意到它,它陡然間停住。另一處草叢一陣騷動,當你轉身注意到它,它又陡然間停止,又一處草叢一陣騷動,當你再次注意到,它也陡然間打停。
這突如其來的騷動,震撼了苗峰、苗香的心靈,不寒而慄。
苗峰、苗香拔劍走下去,一一細看究竟!
霍然,亭子裡出現一個人,沒人知道他怎麼來,沒人知道他怎麼出現,好像從天而降。但見他人又矮又肥又胖,揹着一雙大斧頭。
突聽雲嘯天喃喃低語:“我雲嘯天的命一文不值,你想把我怎麼樣都可以,只懇求你放過露絲絲,她真的真的好無辜的,好可憐呀!”
使雙斧者冷哼一聲,那管他說什麼,一雙斧頭已握手中,運用靈活自如,猶如穿針引線。眼見他明晃晃的斧頭,剖了雲嘯天的胸膛。
突聽‘嗆——’一聲響。
只見一刀錯開了斧頭,另一柄斧頭再劈,使斧者突然感覺手腕劇痛,斧頭跌落著地。
原來,他的手腕刻了一道血痕,血跡斑斑,就好像他有一條胎記,讓他看起來那麼不舒服,那麼不自然。
使刀者卻是蒙面人,除了眼睛一身是黑。
自古英雄好漢仗義勇為,這位好漢為什麼不以真身份示人,卻以蒙面示人?難道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
當然不是。
有時候蒙面比真身份好,真身份有時候比蒙面好,就看你做人做事。
蒙面人口音略含糊道:“林之斌,殺一個不會還手的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林之斌哼之以鼻,“你是誰啊?”
“我是誰並不重要。”蒙面人說得輕描淡寫,好像摳癢,繞一繞就過去了。
林之斌盯視對方的眼睛,疑問,“雲嘯天是你什麼人?”
“什麼都不是。”蒙面人還是說的不痛不癢,近似喉嚨卡著一個小刺,喝口水,咽一咽就下去。
林之斌質責道:“那你憑什麼管我殺人?”
蒙面人反而問他,“你憑什麼要殺人呢?”
林之斌道:“那是我的事。”
蒙面人道:“這也是我的事。”
林之斌哈哈大笑,笑著雙斧已握手中。他舞著雙斧,像掀起了龍捲風,來勢洶洶,勢不可擋,讓人望而生畏。
苗峰、苗香返回到亭子,看著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知道怎麼面對發生的事。
苗峰、苗香只能立於亭外靜觀其變。
林之斌那雙斧頭起碼也有兩四五百多斤,非一般江湖高手可以洋洋灑灑,他卻揮灑自如,好像在玩兩把扇子。亭子裡的圓桌,護欄,斧頭一點為二,亭外的野草,斧頭一掃即斷。
可見他的斧頭多利,他的手法多靈活又多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