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爺，高高爺來了。”

    “好，你下去吧。”

    曜爺從床上坐了起來，整了整衣服，接著朝穗乃果走了過去。

    “高高爺吉祥！”

    “別說些沒用的了。話說你這副邋邋遢遢的樣子，可不像我認識的曜爺。”

    “那我去洗把臉。”

    “對嘍。”

    說完，渡邊曜取了盆水，當著穗乃果的麵洗了起來。

    “你一邊洗一邊聽著，省的耽誤功夫。”

    渡邊曜點了點頭。

    “那天我不好出手，你別怨我。”

    “哪兒的話，高高爺您有您的考慮，我有什麼好說的呢？”

    “您能這樣想是最好。還有，善子我給你帶過來了。”

    “我不要。”

    “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

    “那孩子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你不管誰管？給高老三麼？”

    “當媽不該管孩子是怎麼着？”

    “這話從我曜爺的嘴裏說出來，不是味吧？”

    “我現在不就該說這個麼？我可是壞人！”

    “你要是壞人，沼津還有好人麼？”

    “有啊！我大哥！”

    “你臉洗完了嗎？”

    “快了。”說著，渡邊曜又往盆裏到了壺開水，接著將一條白毛巾扔了進去。

    “千歌是個混蛋沒差，但我還是瞭解她的，她最把你當兄弟……”

    “不必了！”渡邊曜一邊擰著毛巾一邊說道。“你告訴她，我渡邊曜不配和她做兄弟。”

    “差不多行了，兄弟間鬧鬧又沒啥岔子！”

    “鬧鬧？有她這麼鬧的嗎！她還能怎麼鬧啊！難不成還要抽我屁股再讓我當條狗嗎！”

    “你這是哪兒的話……行了，不說她了，咱再說善的事兒。”

    “她的事兒說過去了。”說著，渡邊曜把白毛巾往臉上一搭，坐到了椅子上。

    “說不過去。渡邊曜你聽好了，善那孩子想幫你！”

    “幫我？”渡邊曜笑著說。“我有今天這樣可多虧了她！她還想怎麼幫我！”

    “她不是個孩子嘛……她說了，要替你作證，這樣你還能參加喇不賴不。”

    “參加喇不賴不？”

    “對！喇不賴不？”

    “那就更不管我的事了。”渡邊曜沒好氣地說。

    “我可沒和你開玩笑……”

    “我也沒和您開玩笑！”渡邊曜把白毛巾往地上一摔，說道。“喇不賴不！喇不賴不！就為這麼一個破會！快一輩子的兄弟都他媽翻臉了！這他媽也算個事兒嗎！大不了我不去啊！龍頭管我屁事啊！我當龍頭還有時間去大學講課嗎！”

    “曜爺說話也他媽他媽的嗎？”穗乃果逗著她說道。

    “是我失態了，高高爺見笑。”

    “你可別介！這火就該發出來，你不發出來我還替你愁得慌。”

    “這不該。”說著，渡邊曜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晚飯留這兒吃吧。”

    “晚飯不夠，我想在你這兒住幾天，成不？”

    “高高爺開心就是。”

    晚上的白鹿堂裡，穗乃果和渡邊曜面對面坐在一張桌子上。桌子上有一盞油燈，兩個盤子，兩隻杯子，四根筷子，而已。

    沼津雖熱，屋外的風卻是吹的十分痛快，把那盞油燈的芯子吹的來回地擺個不停，直晃得人眼疼。

    “呵，你船上還真夠冷的。”

    “畢竟是海上，風大。我去給你拿件衣裳？”

    “不必了，難得吹吹風。”說著，穗乃果看了看空蕩蕩的桌子。“曜爺你等啥呢？吃唄。”

    “快好了，我讓人包的餃子。風大，早端上來容易涼。”

    說完，渡邊曜朝屋外揮了揮手，一小夥就將一盤餃子和兩碟醋端了上來。

    “就一盤兒啊？”

    “一盤完了，再來一盤兒。咱吃熱的。”

    “還是曜爺心思密。”穗乃果笑著說。“來，走一個！”

    “走！”二人一碰杯，抬頭就將酒灌了下去。

    （吧唧吧唧）“鮁魚餡兒的，香！”

    “您放開了吃。”

    穗乃果也沒讓，張開嘴就連扒進了十多個，接著同渡邊曜說道。

    “餃子是好餃子，酒也是好酒。可惜就是沒菜，喝不痛快。”

    “那我讓人給您拌只芥末雞？”

    “再來個海蜇！”

    “再來點兒腱子肉？”渡邊曜舉起酒杯說。

    “對咯！”穗乃果一邊笑著，一邊同曜碰了杯。

    渡邊曜喝完酒，隨即便轉過頭去同一下人交代了。

    “也別光我吃啊，你也吃餃子啊。”

    “好。”說著，渡邊曜夾了一個。

    “那咱再說善的事兒。”

    “吃飯，還是不說事兒了。”

    “嘖。這吃飯纔是說事兒的時候，不然你光吃有什麼勁？”

    “那您想說點啥？”

    “我說了，咱再說善的事兒。”

    “那孩子還有一口氣，我這曜府裡的大夫治不好。”

    “我知道有人行，讓她來吧。”

    “誰？”

    “楊過。”

    “哦。”

    “那我找了？”

    “找吧。”說著，渡邊曜吃下了最後一個餃子。

    “高高爺！曜爺！餃子來了！”一下人在門外吆喝道。

    “噓！沒看高高爺在打電話麼！”

    “我的不是......”說完，那下人趕緊把餃子放在桌上便走了。

    “嘖，不行，沒人接。”

    “那可要想想辦法。大夫和我說，那閨女頂多再撐一天。”

    “可不是嗎。”穗乃果沒好氣地把手機往桌上一扔，照著那盤兒新餃子又扒了起來。

    “喲，這一碟兒是蝦仁兒的。”

    “嗯，蝦仁肉的。”

    “那你別吃了，我好吃這個，你等下一碟兒。”

    “高高爺要是喜歡，我讓她們再包，”渡邊曜笑著說。

    “別，下一碟兒是啥啊？”

    “墨魚肉。”

    “成，那我吃魷魚兒。”說著，穗乃果又給曜和自己添滿了酒。

    “您這就壞規矩了，哪有您給我添酒這麼一說？”

    “自家兄弟，規矩還不是人定的。”

    “二位爺的菜好了。”一青年在門口壓著嗓子說道。

    “好了就快進來啊！這兒又沒孩子，你壓嗓子幹啥？”

    “您剛剛不是再打電話嘛，我就讓她輕點兒。”渡邊曜說道。

    “沒事兒沒事兒，那這孩子可真不錯！”

    青年笑著把菜放到桌上，便走了。

    “你看，我這酒添得是時候吧？剛到滿菜就來了。”

    “多虧了高高爺的眼力好。”渡邊曜略帶醉意地說。

    “哈哈哈哈哈哈！捧我！”說著，穗乃果撕了只雞腿。“來！再走一個！”

    “走！”

    二人又灌了一杯。

    “啊~~~~~~~~~這芥末夠勁兒！”

    “肉也挺香，嚐嚐？”

    “不急，慢慢兒吃。我明天還要吃蝦仁餃子！”

    “那我讓廚子多包點兒，我也吃幾個。”渡邊曜笑著說。

    “不給~全是我的！欸，我剛纔想起來，你這兒不是有個......有個什麼櫻桃？”

    “梨子是吧？”

    “是個那大學生？”

    “就是她。”

    “她好像是楊過的妹妹。”

    “親妹妹。”

    “那不然我打電話問問她？”

    “那我從球球上把號碼給你發過去。”

    “對咯~”

    說完，兩人便都拿起手機鼓搗了起來。

    “收到沒有？”

    “你這兒網沒？我還沒連呢。”

    “有。那個YOUYOUCHIKENAO。”

    “密碼呢？”

    “577577577577。”說著，渡邊曜吃了個餃子。

    “欸！你偷我蝦仁！”

    “行了，您看看連上沒？”渡邊曜笑著說道。

    “得嘞。那我先打個電話，不準再吃了！！！！”

    【嘟————————】

    【嘟————————】

    【嘟————————】

    【嘟————————】

    “她咋也不接？”穗乃果著急地說。

    “別急，再等會兒。”

    “我怕我餃子涼了......欸好了！喂！喂！梨子是吧？嘖。小王八蛋你一邊兒去！我沒工夫和你鬧！梨子呢？喂？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