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鐵氏老祖
子玉所修習的是祖巫功法,祖巫本就嗜血好戰。最是見不得鮮血和暴力殺戮,一經引動就一發不可收拾。
洪荒時代,十二祖巫橫行天地間,個個嗜血好戰。仙佛迴避,不願與其爭鋒,在當時被稱作十二魔神。
今日子玉與鐵山一戰,正是激發出了隱藏在元神深處的兇殘暴戾之氣。以至於整個人如魔神附體,狀若瘋魔。
這也是隱藏在子玉身體內部的一處暗疾。
隨著修為境界的提高,這股嗜血暴戾之氣也會滋長。如果控制不好,他日必將墜入魔道。
可是今日形勢,君牧雲一家只能盡力自保,卻沒有殺人的資本。如果鬧出了人命,他們一家也將覆滅。
子玉此時幾乎迷失本性,整個人充斥者嗜血暴戾的氣息。一雙眼睛紅芒隱現,如瘋如魔,讓人不敢直視。
只見他把鐵山舉過頭頂,做勢欲撕。
君牧雲大驚失色,這還了得?這可是滅門之禍!
“子玉不可!”
可是子玉早已殺紅了眼,哪裏聽得到君牧雲的呼喚?
將鐵山高高舉起,眼見這位鐵氏家族第一天才就要被撕作兩半!
就在千鈞一髮之時,幾裡之外伸出一隻大手從子玉手中奪下鐵山。袍袖一揮,子玉便飛了出去。撞破牆壁,跌入廂房之中。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無知小輩太過狂妄,我堂堂鐵氏,豈容小子侵犯!”
話音未落,院子中便多了一個黑袍老者。白髮如霜雪,鬚髯如戟張。顧盼之間,自有一股威猛氣勢。讓人心生敬畏。
君子建一見此人,連忙上前躬身施禮。
“小子君氏子建,見過鐵爺爺。我與鐵山兄來到此間購買丹藥,沒想到這一家人好生無禮。子建無能,沒有護得鐵山兄周全,還望鐵爺爺見諒……”
來人正是鐵氏家族三品煉丹師鐵人屠。
這鐵人屠不但是赤陽城最頂級的煉丹師,而且一身修為早已跨過了散仙境界,現在是地仙九層。
修士達到地仙境界已經是陸地神仙那種存在,多年來卡在地仙頂峰,離上仙境界只是差了一份感悟而已。不過,問鼎上仙境那是遲早的事。
鐵人屠並沒有多加理會君子建,只是重重地哼了一聲。回頭便檢查愛孫鐵山的傷勢。
一查之下,鐵人屠不由勃然大怒。他心愛的孫兒鐵山已經奄奄一息,身上斷骨就有七八處之多。倒在地上氣若游絲,哪裏還有以往生龍活虎的模樣。
鐵人屠仰天長嘯。
“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將我孫兒傷成這樣,老夫今天要滅你滿門!”
說罷將君牧雲、吳喜妹以及君子傾使了個定身法,禁錮起來。這一家三口已經成了案板上的魚肉,他隨時可以滅掉。
子玉剛纔被鐵人屠袍袖擊飛,內腑一陣激盪,噴了一口鮮血。饒是他天生肉身強橫,又有金之力加持。也受不了陸地神仙這一擊,這就是境界的差距。
幸虧是他,如果換了別人必死無疑。
子玉跌跌撞撞的從廂房中走了出來,眼中的赤色已經褪去。一臉茫然之色,彷彿眼前這一切跟他沒有關係一般。
見父母和子傾被一個黑袍老者制住,俊逸的面龐變得冷厲。眼底一層赤紅悄悄蔓延。
鐵人屠見子玉走了過來,這小子一副茫然表情,彷彿自己的孫兒不是他傷的一樣。
“這他媽也太能裝了!”
氣的老頭鬍子都撅了起來。手掌一吸,子玉便身不由己的來到鐵人屠面前。無論他怎樣掙扎,身體無法動彈分毫。
“山野小子竟敢撼動我鐵家的威嚴,今日你們一家四口就受死吧!”
鐵人屠說罷,袍袖無風自動。一隻手掌變粗變大罩向君牧雲一家四口。
可憐君牧雲一家四口在陸地神仙的手掌面前,就像幾隻小蒼蠅面對著巨大的蒼蠅拍。是那麼的渺小無助。
地仙一怒,滿門誅殺!
這一掌若是拍實了,非得把他們拍作齏粉不可。
就在千鈞一髮之刻,北城方向伸過來一隻大手,生生接下了鐵人屠的一掌。
兩大地仙強者硬撼一記,威力何其驚人!
子傾和子玉見掌力餘波擴散開來,雙雙撲上去把父母護在身下。即便如此,一家四口受掌力波及被掀飛出去。子傾和子玉也是口染硃紅。
一陣蒼老的笑聲傳來。
“早就聽說鐵兄離上仙境界只差一步,老夫很是替鐵兄著急。今天終於明白了,原來是心境修為還差了那麼一絲。哈哈哈!……”
話音未落,不知何時院中已多了一位綠袍老者。綠袍老者身邊伴著一位風華絕代佳人。
這位佳人,子傾自然認得。
正是胡媚兒!
匯寶樓管事胡媚兒。
北城胡家長女胡媚兒!
這綠袍老者正是北城胡氏家族太上長老胡布衣。也是地仙頂峰的修為,不然的話也不敢接下鐵人屠那一掌。
匯寶樓的訊息是何等靈通!
鐵山和君子建帶領人來小院鬧事,就被胡媚兒佈置的暗哨第一時間把訊息傳回了匯寶樓。
隨著事態的不斷升級,胡媚兒親自回家族向家主父親胡笑天稟報。
胡家作為四大超級家族之一,一直為沒有自己的煉丹師遺憾。而這新入駐赤陽城的一家四口之中那個少女極有可能就是煉丹師。也許,這個少女身後還會有一個超級煉丹師的師傅。
胡家對此事非常重視,胡笑天當即拍板,請出閉關的太上長老胡布衣親自來一趟。
來到現場見鐵家太上長老鐵人屠出手,胡媚兒一陣後怕。若不是請出自己家族的太上長老,還真無法對付這鐵人屠。
鐵人屠被胡布衣擋了下來,頓時大怒。
“老夫隨手滅殺幾個螻蟻而已,況且他們傷了我的孫兒。老夫替孫兒出頭,於情於理都不為過吧!胡兄手伸得太長了吧。若是激怒老夫,我想我們兩家誰也討不到便宜吧!”
胡布衣剛纔情急出手,沒有考慮那麼多。如今面對鐵人屠的質問,有些張口結舌,一時間竟然答不上話來。
是啊,人家替孫子報仇是情理之中。自己一方和這一家四口,卻沒有任何瓜葛,倒是顯得師出無名了。
這時胡媚兒卻趴在爺爺耳邊咬了一陣耳朵。
胡布衣頓時挺起了胸膛,臉上舒展出了笑容,望向鐵人屠一陣冷笑。
“誰說老夫亂伸手?那小子是老夫未過門的孫女婿。許你替孫子出頭,就不許老夫護著孫女婿嗎?”
“孫女婿?”
在場所有人一陣錯愕,順著胡布衣手指方向望去。
胡布衣手指處,正是一臉茫然的君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