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對不起。”

    我深知不應該推婆婆，幸好梧桐爺爺扶住了婆婆，否則我真的要愧疚死了。

    “無礙的，閨女，你受苦了，那個男鬼......”

    婆婆眼中滿是疼惜的看著我，我終於知道她當初為什麼極力反對我和墨以巒在一起，可是，卻又太多事情，是不能改變的。

    “婆婆，盛瀚說那個水鬼知道墨以巒在哪裏，我去詢問他，很快就能知道墨以巒在什麼地方了。”

    “你知不知道鬼王墨以巒的下落？”

    我迫不及待的伸手戳了戳瓶子，但是裡面的人並不迴應我。

    “你從水底出來，有什麼目的？”

    我又問了幾個問題，但是水鬼一動不動，就是沒有反應。

    盛瀚走過來，將瓶子拿起來，冷冷威脅道：“不說我就把你定在陽光下，讓你灰飛煙滅！”

    水鬼明顯抖了一下，被盛瀚的話嚇到了，態度也緩和下來，盛瀚滿意地將瓶子重新放在桌上，轉頭看向我，聲音柔和下來。

    “問吧。”

    我點點頭，語氣嚴厲了一些，頗有些狐假虎威的感覺。

    “是那個魅姬讓你來找我的嗎？”

    水鬼搖了搖頭，湊上前來求饒。

    “饒了我吧，我只是再也忍受不了水裏的寂寞和痛苦了，這是我第一次害人，對不起，水鬼的生活你想象不到，黑暗，陰森，冰冷，每一天都是折磨。”

    對於她的話我倒是沒有懷疑，這隻水鬼若是真的殺了人，現在也不會是水鬼的，而且她也一定是被人拖下了水，淹死了，才成爲了別人的替死鬼。這就是水鬼的悲哀，因為自己也是別人的替死鬼，要想從水底出去，就必須將其他人也拉下水，這分明就是一條逼迫別人犯罪的道路。

    “為什麼世上會有水鬼？這樣殺人的鬼怪不會被約束嗎？不是說有很多地府的人在管理著世上的鬼怪，不讓他們殺人嗎？”

    盛瀚站在我身後，語氣中不含一絲情緒緩緩道：“世上的規矩總是會存在漏洞，有漏洞就能有機可乘。其實根本沒有人會去在乎世上的人會不會被鬼殺死，他們真正在乎的，只不過是陰陽守恆，只要不超出這個範疇，大家都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生一人，死一人，一人成鬼，一鬼生人，天理迴圈，只要能抓住這個規律，就不會有人來插手。水鬼就是抓住了這個漏洞，將活人拉入水中，自己得到投胎的機會，屬生一人死一人，天上的神不管，地下的差不問，人間則是管不了。”

    我聽完心中彷彿壓了一塊石頭，再看看被關在瓶子裡的水鬼，按照這個漏洞，若是心惡的人變成了水鬼，很快就能找到一個替死鬼，但若是心善不願殺人的，可能就要在水底住在很長一段時間。鬼魂不死，那就是無窮無盡的時間。

    “你變成水鬼多長時間了？”

    水鬼眼中露出幾絲迷茫，搖了搖頭。“不記得了，水下暗無天日，根本不能分辨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