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我這句話的時候我猶豫了，不過還是馬上做出了一個簡單的判斷：至少如實回答並不會加重我的罪名。所以我說：“那個教堂地下是一個我賺錢的好地方。”

    “好地方我也知道，我還以為你要說你開了個什麼高階會所呢。”劉警官說。她的表情一點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我只好跟他說，這裏是我的地下賭場。

    “哦，這就對了。”劉警官不緊不慢的開啟了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茶香味飄散在空中格外吸引我的注意力。

    “頂尖的鐵觀音，你要不嚐嚐？”劉警官問我。

    我不懂劉警官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說著說著感覺不像是這個字面意思。“怎麼嚐嚐?劉警官，你茶的味道還是挺純正的，但是我平時比較喜歡喝的是雞尾酒哪。”我笑了。

    這樣看起來我一點都不嚴肅，我只是不想拒絕得過於尷尬。至少他知道了我的實話，這就可以了嘛。

    “李山，回頭看。”他脫下帽子敬了一個禮，我好奇的回頭看過去，那裏的鏡子突然開啟了，變成了一個透明的螢幕一般的東西，裡面有一個人正在全神貫注的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我不認識他，但是我感覺他是個很厲害的人。

    “這個就是要在背後監視你回答的那個人。”他說。

    我愣了一下，說：“這裏不是審訊室麼，劉警官你為何還要另外叫一個人來監視我？難道我的回答證詞不對口嗎?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你們別不相信呀，我可不想坐牢！”我慌張的喊出聲音，後面那個男人徑直走到前面來，手裏的遙控按了一下。

    居然這個牆壁是假的，其實是兩扇很嚴實的門，牆上的那塊玻璃實際上是鑲嵌進去的，所以保持了完整，開啟的時候玻璃自動翻上去，很高科技啊。

    “這裏的審訊都是秘密進行的，不用擔心，李山，你是安全的。我們在提問之前早早就把你們的底細查的一清二楚，你是證詞最直接誠實的，恭喜你透過了我們的考驗。雖然你不用坐牢，但是我們根據查案子的流程和法律來看，你還是要賠款一個億。”他說。

    這件事情的結果如果是用錢來解決的話，我覺得還好，只要不是人進去了，一切都還有悔改的機會。

    “這個犯法的事情我知道，我也曉得我自己逃不掉的，你們既然已經查明瞭，也知道了我的處決，為何還要來監視我，有別的目的吧？”我問他們。

    “當然了，不僅僅如此，你還要知道，我們對你很感興趣，我們覺得透過你來知道更多的證據比較好，因為你有一個別的身份，而且透過你可以幫著我們追查。”這個男人說。

    “你還沒有自我介紹呢，我都不知你叫什麼！”我說。

    那個男人脫下了外套，走到劉警官讓出來的那個座椅上，並請我入座，我看了看他，再看看劉警官，神秘兮兮地也不知道他們心裏在想什麼。“你可以叫我張總隊。”

    “你們有話直說吧，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們了。對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們儘管說，對了幫你們我是不是可以少賠錢啊？”我問。

    “放屁，你這叫協助我們的調查，我們這是欣賞你的辦事能力才叫你去做的。你那個罪名算是逃不掉了，該懲罰的根據法律一個子兒也不能少，只是說你現在幫我們跟蹤一下那個叫李姐的人，你們之間還有很大的空間可以交流。”他說。

    張總隊拿出了一疊關於李姐的資料，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都寫著她從出生開始到現在的經歷和一些檔案。這些資訊的量遠遠超過了我想象中的那個樣子。我隨意抽出一張起來瞧了瞧，果真裡面都是李姐的真實身份，她一開始不是民黨的！

    “你們都被騙了。其實李姐的真實身份就是和那個男人有關係，其中民黨是李姐根據那個神秘男人的計劃組織的，根本沒有所謂的那個男人的指示，在這裏你們一點也沒搞清楚的是，那個男人其實時時刻刻都在監視你們的行動。他纔是幕後主使。”他說。

    我懵逼了一下，李姐從未跟我們說過她是騙我們的，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我一直覺得輝哥和謝公子他們都是在幫我，而且這麼多天來我一直都在為民黨賣命做事情，以為我做的都是好事情。

    “我們現在急需一個有頭腦和行動力的人選幫我們查清這個男人的位置和真實身份，綜合你們這些從犯來看，你的身份和能力是我們最符合的人選。”他說。

    “可是張總隊，我……”我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搪塞回去：“別說了，這件事情就你來調查了，我們給你的時間是一個月，一個月之內這個男人必定有新的活動，因為就他一個人沒有落網了，李姐的消失也必定引起他的焦灼。”他說。

    我居然還成了中央的派遣人員，一個犯罪開賭場的我，居然身份立馬就對調了？雖然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顯露出莫名其妙的跡象，但是我恭敬不如從命，只好答應。

    他們馬上給了我一套齊全的查詢資料的賬號，和一堆監視裝備，還有一輛中央派來的私家車，說是專門給便衣警察用的，這一次我的情況特殊，就借給我了。

    再加上我回到公司裡面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此次行動的內容，所以菲菲和夕顏看到我的時候，我都說就是一億元沒有了，罰款了，地下賭場要關門，但是其他的事情我一個字也沒有說。我時刻都戴著一個微型的耳機，可以收音，隨時聽從中央的派遣。

    但是我很猶豫，畢竟這個神秘男人我一次麵也沒有見過，別說認識了，就連說句話都要想個辦法，只能遠遠觀望，那個男人應該是個老手，平時做事也非常警惕。

    “不要掉以輕心，這次行動如果成了，你自然有獎勵。”劉警官在耳機裡提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