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惡魔在人間(三)
事已至此,真相大白。
沒有所謂的鬼魂,也沒有所謂的監管者,造成所有慘案的原因只有一個——人格分裂。
園丁艾瑪因為父親的死亡,弗雷迪的背叛,那股無意識的復仇心裏縱使她產生了新的人格,廠長里奧。
每當夜幕降臨,艾瑪便會悄悄的流進軍工廠,磨刀霍霍。
當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要不然也不至於等到現在纔去殺弗雷迪。
同樣的,弗雷迪白天是西裝革履的律師,夜晚化身為攝影師約瑟夫,因為對妻子死亡的念念不完,他想要將時間控制住。
庫克則是完全記不清那些被肢解的女子,美智子干擾了他的記憶。
至於瑪爾塔,奈布,都以為黃衣之主和黑白無常是真實存在的神。
人格分裂到現在都是人類醫學界的一大難題,但它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發病者的精神遭受了強烈刺激,從而產生了諸如反抗,復仇的情緒,但發病者卻極力想要抑制自己的表達,久而久之,情緒在壓抑之下爆發。
新產生的人格在性格上與發病者有很大差別,比如小偷小摸,畏畏縮縮的皮爾森·克利切,變成了冷酷無情,心思縝密的開膛手傑克。
一本正經的羅伊成為瘋瘋癲癲的小丑。
真是······太可怕了,人的執念究竟可以到達怎樣的程度,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了。
你也許會質疑,縱使人格再強大,也恐怕很難改變人體的物理屬性吧。
答案相差甚遠,很多現實情況表明,新的人格不但可以改變心理,還可以改變身體。
M國曾經有個多重人格患者,他的體內有24個人格。
這些人格擁有不同國籍,不同種族,他們有的身強力壯,甚至能夠徒手捏斷鐵柵欄,有的先天性殘疾,眼睛健康卻雙目失明,到後來,醫生髮現他們甚至連性別都各不相同。
嚴重的時候,這位患者會看到心中的世界,一座城市或者一個房間,裡面坐滿了互不相識的人。
所以房間裡的所有人才會在虛幻和真實之間,時而正常生活,時而被鬼怪追殺。
“哈哈哈。”偵探高興的拍著手,“這大概是我做過最精彩的推理了。”
我開始緊張起來,不論怎樣,眼前的這個偵探恐怕也是個人格罷了,真正的奧爾菲斯肯定不是他。
艾米麗問道:“你是誰?”
“我?”偵探對這個問題有點吃驚。
“沒錯,你是誰?”艾米麗又問了一遍,“弄這一切的目的是什麼?”
偵探笑而不語,他起身來到壁爐旁邊的衣櫃。
“支呀。”
是那個失蹤者!怪不得偵探一直滅有找到她,原來明明就是自己乾的。
詹姆斯·萊辛巴赫的女兒,別折磨的奄奄一息,像個破舊的衣服,被隨手關在衣櫃裡。
“你對這個女人做了什麼?”奈布大聲問道,他好像看到了自己未來的命運。
“是個小實驗,士兵。”偵探一臉嫌棄的看著萊辛巴赫小姐,“她和你們一樣,只不過不夠優秀,你們纔是我最得意的作品。”
萊辛巴赫小姐已經完全不省人事,偵探給她鬆綁後,她卻無法站起來,只能用四肢走路,看起來像個·······蜘蛛!
等等,蜘蛛!我去!
“謝謝你······我終於······自由了!”萊辛巴赫小姐結結巴巴的說,那口氣完全就是個另一人!
這傢伙······難道······
“多麼完美的東西!”偵探讚揚道:“萊辛巴赫小姐呢?”
“嘿嘿······嘿!”‘蜘蛛’費力的笑著:“她······她被我·······”
後面的答案不言而喻,萊辛巴赫小姐原本的人格被殺死,’蜘蛛‘完全控制了她的身體。
“放我出去!”傭兵奈布坐不住了,他奮力掙扎道:“你會遭到報應的。”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這個時候,偵探突然把頭扭過來,對著我說道:
“遊戲開始了。”
之後,熟悉的白光覆蓋了我的視野。
灰濛濛的天空掛著一輪圓月,樹木上葉子已經抖落的十分乾淨,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相反的是其腳下的密密麻麻的雜草,幾乎長的攔腰般高,裡面彷彿潛伏著一個怪物,隨時能夠將一切吞沒,這裏有數不清的殘桓斷壁,就像是發生過災難的廢墟,遠處閃爍的幾點燈光,濃霧之中一棟廠房若隱若現。
恐懼油然而生,這幅場景不就是我一開始做過的夢嗎?
我又回來了。
“這是哪裏?”傭兵奈布揉了揉腦袋,然後看著我驚奇的說:“你又是誰?我記得······”
我低頭一看,好傢伙,白T恤黑褲子,兩手空空的開局。我又變回了幸運兒。
周圍是完全1比1大小的軍工廠,道具箱,火箭椅,什麼都不少。
“聽著,我已經沒有時間和你解釋更多了,現在你要做的是去破譯密碼機,然後······”
“開啟大門,逃出這個地方。”
我們轉頭一看,是醫生艾米麗。
“我做過這樣的夢。”她解釋道:“不過在夢裏,我都沒能活下來。”
“別廢話了,快走吧。”我轉身向廠房,這個地圖對於我來說很是熟悉。
廠房裡瀰漫着一股腐敗的氣息,只不過我們沒工夫去欣賞了,開啟密碼機,又是熟悉的操作。
“咚!”
這是······我回頭看了一眼,只見牆壁上有個發光的影子,是·····律師弗雷迪,他彎著腰,後面那個發紅的影子正在追他。
“是我爸爸。”
園丁艾瑪站在廠房門口,她這一出現差點把我們三個人嚇出魂來。
“我不會去救他的。”艾瑪走過來加入了破譯的行列,“弗雷迪······他是始作俑者。”
我淡淡的說:“如果你不救他,大家都會死。”
如果我沒有猜錯,剛纔房間裡的八個人應該都加入到了這場遊戲,再加上我一共九個,雙監管者模式的話差不多公平,只有一個監管者的話就更好說了。
“咚!”
是瑪爾塔,她被攻擊了,屠夫一個暴擊把她擊倒在地上。
該死的,這女人估計是忘記了遊戲裡空軍只有一發子彈!
屠夫把瑪爾塔綁在氣球上,然後放在了狂歡椅上,他很沉穩,甚至對從旁邊溜過的羅伊選擇無視。
我漸漸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這些NPC們不是玩家,更不是西條風那樣熟悉遊戲規則的人,依照這種陣勢,哪怕就屠夫這一個監管者我們都要玩完。
OK!一個密碼機破譯完畢。
“這種東西還要再弄多少個?”奈布問道。
“五個!”我補充說:“別忘記還有大門。”
我走到牆角,開啟工具箱,放在裡面的是手電筒道具。
“好吧······”我無奈的說:“你,跟我走!”
“走?”奈布吃驚不小,“不是應該破譯······”
我打斷了他的話,“你的鋼鐵衝刺可以拖住監管者,艾瑪你去用工具箱拆掉狂歡椅,艾米麗跟我走,等會給弗雷迪進行治療。”
“喂喂!”奈布還不服氣,“憑什麼你······”
“你想要活下去嗎?”
“想啊!”
“我對這樣的情況比你熟悉一萬倍,所以請你現在閉嘴,等會出去我會回答你的一切問題。”
“叮!”
遠處的一個密碼機被破譯完成,還剩3個,不過令我驚奇的是,只有弗雷迪一個人在破譯。
糟糕!這群傢伙······
我們三個人風塵僕僕的趕到跟前,屠夫並沒有守人,而是綁了就走掉了,但是······他在座位跟前設定了一個傀儡娃娃。
“聽著。”我對奈布說:“等會殺出去,利用地形來繞他,千萬不要對着幹,監管者是永生不死的。”
奈布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艾米麗擔心的說:“弗雷迪······我怕他······”
“等會再過去吧。”我對她說:“先就近找個密碼機破譯著,弗雷迪一時半會死不了。”
“咚!”
屠夫又是一擊,這次瞄準的是魔術師羅伊,他在不遠處倉皇逃竄。
“就是現在,上。”
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監管者在進行攻擊後會有幾秒鐘的冷卻時間,這段時間哪怕他瞬移過來也沒辦法快速展開攻擊。
奈布從傀儡娃娃旁邊跑過去,屠夫立刻閃回,停了幾秒開始追擊。
好機會,我趁機走到狂歡椅前,救下了垂死掙扎的瑪爾塔。
“你沒事的,快點跑。”
屠夫很快意識到了獵物逃走,但他沒有回頭,因為比起後面的兩個人,奈布離他更近一些。
“艾米麗,快過來。”
醫生跑過來快速治好了瑪爾塔,我問道:
“你有沒有用槍?”
“沒有!”瑪爾塔搖搖頭,“我還沒來得及瞄準,就被······你是誰?”
“等會再解釋。”我對她說:“你保護艾米麗去找弗雷迪,然後再回來,聽明白了嗎?”
另一邊傳來了奈布的呼救聲:
“有人嗎?我被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