玟迪承認的很乾脆，“對，我說的都是假的，所以你也不用找這個藉口了。”

    “……”

    羅毅無語，她大概是古往今來，第一個無視他丟擲橄欖枝的人了。

    羅毅老者不無惋惜地道：“那好吧，太可惜了，你如果成為魂修將來大有前途，我不想看見這麼好的苗子白白浪費了，這樣吧，你可以不叫我師父，我還是會傳授你一本口訣如何？”

    再一次出乎他意料的是玟迪還是沒有任何激動的痕跡，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突然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想等我修煉到一定程度你再奪舍我，省去了重重新修煉的麻煩？”

    饒是羅毅也被她如此深謀遠略狠狠驚到了一把，震驚地問道：“你怎麼會怎麼想？”

    玟迪木著臉道：“我不相信你有那麼好心……”

    說到底，她還是那個只肯相信自己的黑暗之魂，長長久久幽居於黑暗中的人，眼底看到的萬物免不了帶上了陰暗的一面，不論提議的本人究竟有沒有這個心思，她都會多思考一層。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羅毅氣結。

    想他堂堂一代魂修，好不容易動了收徒的心思，結果對方不僅一點不知道感激涕零，反而萬般戒備不肯！

    他只是想要一個徒弟，又不是要吃人！

    玟迪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如刀鋒般犀利的眼神竟似在那一剎將羅毅看透，沒有實體的魂魄無端的陡然升起一股涼意。

    “你這麼想教我修魂的方法，怕是不僅僅看中了我的天分吧？”玟迪沉默片刻後淡淡開口。

    羅毅心中一凜，“你說什麼？”

    玟迪道：“你從始至終都在刻意提起青靈，就是想我記住他，並且慫恿我去救活他。你看過我的一世，肯定也知道我的幾分脾性。我當然會救他。不過……我猜你一定也存了另一個心思。那就是等我真的能救青靈的時候，礙於我們之間的師徒情誼，我將有義務也救活你。”

    “這就是你猜的算盤嗎？”羅毅老者緩緩笑了。

    玟迪面色不變，篤定地點點頭道：“我認為我猜的一點不錯。”

    “小丫頭，真沒想到你的心思不是一般的深沉……”羅毅感慨道：“你很聰明，比我想的還要聰明。”

    玟迪淡淡地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知道你不會平白無故的幫我，但我不喜歡和背後藏謀略算計我的人合作，你可以堂而皇之的提出要求。”

    羅毅不怒反笑，頷首道：“很好，我也喜歡乾脆的人……”

    “……”可你的花花腸子實在不少。

    玟迪懶得和他廢話下去，問道：“說吧，要我怎麼做？拜師還不如交易呢。”

    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事情這才終於回到了關鍵的點上。

    老者直直地看向少女，臉部的神色變了級變，最後還是決定坦白說道：“如你猜的一樣，我已經大傷了元氣，沒有幾千年的時光留給我再次復原，即使我能等下去，也找不到像玉簡一樣可遇而不可求的靈玉了。”

    “可以。”玟迪答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