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笑向她走了過去，只是幾步遠的距離罷了，可是莫離笑還未走過去她便昏厥了，待他走近一看將她扶起之際卻感到一陣心怵！

    那人原來只是假裝昏厥，她的手中尚有一把匕首直刺莫離笑的胸膛，還好莫離笑手快抓住了她的手，不然就讓她得逞了！

    莫離笑一手掀開輕紗一看，她的面容盡毀，好幾道疤生在她的臉上，眼角處的那一道更是觸目驚心，細看之下雙眼緊閉實則睜不開眼睛，已經是瞎了！

    “慕容姑娘。”縱然如此，莫離笑還是認出了她就是三年前的那個少女，若是沒有這些傷疤，她只怕會變得更漂亮了吧。

    慕容婉聞得此聲便覺得有些熟悉，發現身前這人沒有惡意後又坐著退後了幾下，防範之意還是有的，雖然她知道此刻的自己根本就沒什麼自保之力。

    莫離笑見她如此防備再沒有多言，直接將慕容婉抱起，想反抗的她一口咬在了莫離笑的胳膊上，雖然沒有咬破卻也是一陣生疼！

    ……

    在一處山洞裏，莫離笑連捏法訣，道道金光四射溢滿山洞，諸多靈草化作氤氳之氣似有凝結在一起的趨勢，而慕容婉就在一角蜷縮著。

    他要為她治療經絡需得煉製上等靈丹，煉丹之法乃是宗派不傳之秘，一味靈草配置出錯便會前功盡棄、功虧一簣！

    過了很長時間之後，一枚拇指大小的金色靈丹漂浮在空中，莫離笑伸手虛抓便浮在了他的掌心，好似有了靈性一般。

    “吃了吧，這枚丹藥可以治療你的經脈。”莫離笑託著這枚丹藥來到慕容婉的身前，他不知道她在三年的時間裏究竟經歷了什麼，但是絕對不好過！

    慕容婉抬頭循著聲音看去，雖然她的眼睛看不見了，但是還會下意識的想看看傳來聲音的那個方向，此刻的她沒有面紗遮擋，她那滿是傷疤的臉就這樣暴露著莫離笑的瞳孔之中。

    “你真的是離笑大哥嗎。”她的語氣平淡的讓人感覺不是在詢問，更像是在問她自己。

    “對，三年之期以過，我是來應約的。”

    在莫離笑說我這句話後慕容婉也費力的伸出一隻手來，可惜怎麼也抬不起手臂來。

    “我是不是很沒用。”慕容婉突然說道。

    “把嘴張開，我來餵你。”

    猶豫片刻，她終究是微啟朱脣，莫離笑將懸浮在他掌心的靈藥以元氣催動沒入她的嘴中，靈藥在慕容婉的口中化開融入四肢百骸。

    “再有一炷香的時間這枚丹藥便會生效。”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段時間內莫離笑就守在洞口，而她則靜坐在裡面雙手抱膝將頭扭向石壁，偶爾也會轉到洞口的方向，雖然她看不見但是卻能感知得到。

    這世間有太多太多的無常變化，也有著太多太多的苦楚心酸，莫離笑望著天空想到。

    “我曾經答應過你爺爺，那你的選擇呢？”莫離笑背對著慕容婉說道，岱波疆域，慕容婉的宗族就在那裏。

    慕容婉站起身來緩緩走到離莫離笑幾步遠的身後“我這個樣子，去了又能怎樣，終究是個廢人罷了。”

    聽著她悽婉的聲音，莫離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的眼睛，還有你臉上的傷痕都是可以治的，不過還缺一些靈草做引。”

    “如果我不願意去岱波疆域，你是不是就會離開？”

    “我至少會將你的傷勢治好。”如果她不想去岱波疆域，莫離笑又能怎樣呢？強迫她去嗎？這不可能。

    “真的嗎？”

    “嗯。”

    慕容婉已經二九年華了，其實莫離笑還要比她小一些，她又往前走了幾步，她的經脈果真如莫離笑所說的那般，雖然沒有全然痊癒，但也好了很多了。

    “離笑……大哥，我能抱抱你嗎？”慕容婉問道。

    莫離笑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拒絕還是應允，短短的一瞬間，莫離笑究竟了，但他已經感到一雙手搭住他的後背而後抱住了他。

    這一次，慕容婉流淚了，她這一生只哭過四次，她的孃親離世的時候哭過；還有慕容長天病逝的時候；三年前離開傲章城的時候；而今這是第四次，只是莫離笑卻並未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