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妖實力強大，一般的大神通者都不會是他的對手又何況是慕容顏呢？這一擊之下不論是莫離笑的道身還是慕容顏都絕對沒有生還的餘地。

    “你以為擋在我身前我就能活下來嗎？好傻……”已經是奄奄一息的莫離笑半閉著眼睛看著慕容顏。

    他，曾屠戮她族人千萬！可她不知為何非但沒有恨意而且還要跟著自己，是得了失心瘋了嗎？

    他，曾逼迫她離開自己否則就殺死她但他依舊要跟著自己哪怕是被他烙下精神奴印也甘願。

    為什麼會這麼做？她的目的是什麼？何止是莫離笑不知道，其實就連慕容顏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著了魔一樣的跟著他！

    莫離笑的道身無奈的一笑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劍君。”

    “劍君，你這就放棄了嗎？”

    就這這時，一個白色光團浮在一旁不遠處，道身察覺到聲音就是從這裏麵發出來的。

    隨後那光團化作一道身影，灰濛濛的力量輻散開來籠罩了天地，讓周遭的一切全都停了下來。

    莫離笑看了看這白光所化作的身影，又看了看慕容顏那麵露決然又安然赴死的姿態就這麼停了下來。

    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那牛妖猙獰的面孔上。

    “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當然。”那道身影只有露給他一個背影，偉岸的背影。

    “我真是神魔轉世嗎？”

    “是，但也不是。”

    “什麼意思？”

    “你與我一樣早已不存於這個世界，你是劍君的一滴眼淚落於世間並化身成人族的生靈。”

    “所以，我的體內纔會僅有一魂，劍君的記憶有時會被我看到？”

    “不錯。”

    說道此處，道身不由得想到曾經在無名雪山的那個小世界中跟他一模一樣的那個人說的一句話。

    ……

    “劍君是你，你卻不是劍君，你可明白？”

    ……

    原來是這個意思。

    寂靜的一幕，時間停了下來，唯有那道看起來偉岸的身影所發出的聲音和莫離笑的道身有知覺。

    “我承載著劍君的名卻沒有劍君那樣通天徹地的力量。”道身自嘲著。

    “他們的時空只會停止一盞茶的時間，一盞茶過後，不論你還是這個女子都會被那牛妖所殺。”那背影又說道。

    “你的目的是什麼？”道身直入主題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問道。

    “答我三問還你一線生機。”

    “一線生機？”

    “不錯，屆時你是死是活我也無法預料。”

    “你有著禁錮時空的力量，為什麼不直接帶我離開呢？”

    “你只需回答我願意還是不願意。”背影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略微沉默後，道身回了一聲。

    “願意。”

    “第一問，你為何踏入道途？”

    “這麼簡單？”

    “時間不多了。”那道身影在催促著他。

    “踏入道途非我本意，再回首已是一道人。”

    “第二問，道之一途多災多難，十之八九事多是悲歡離合，若是有一天要你放下一身修為化為凡軀數十載後魂歸大地你有何想。”

    “我本就一介凡軀，重為凡人又有何不可，只是憾事難平，此生唯一苦字作陪，可有良藥忘卻此間一身輕。”道身此話雲淡風輕，言語間莫無哀意，如此修為竟也豔羨凡人。

    “最後一問，你本劍君一滴紅塵淚轉世，與劍君無垢無慾不同，若有一天愛你所愛之人離你而去你又如何？”

    面對這最後一問，道身沒有很快說出，他先是看了看慕容顏又看了看牛妖，最終目光停留在慕容顏的身上。

    他上前一步本欲牽住慕容顏的手可卻發現自己成了虛體穿了過去。

    “我不值得你愛，若是他真能給我一線生機讓我們活下來，我…我就抹除你的記憶，這份痛楚本該我一人承下。”說著，道身居然落了兩滴清淚。

    轉過身來，已經是虛影的道身看著那背影說道：“三問三答，這最後一問當為愛我所愛，無怨無悔，不知閣下可還滿意?”

    背影頓了頓後輕嘆一聲：“唉～罷了罷了，但這一線生機需得你這道身煙消雲散再不復這天地之中，你可甘願?”這聲音充滿了遺憾之意，明顯是對道身的回答不滿意。

    “只有她能活下去就好，一具道身而已，沒有便沒有了吧。”道身說道。

    “不，我說的是你的本尊往後再也不會凝練出道身來你可是想清楚了。”

    “那又怎樣？還請前輩賜下這一線生機。”

    “好。”

    一語落下，那人原地消失不見，復化作一道白光變成光團，隨後自那光團中出現點點黑色斑點，而後擴大。

    與此同時，一不知名小世界內……

    一個紅髮青年坐在一處岩石上正啃著不知道哪裏摘來的野果子，此刻的紅髮青年眼睛猛的把果子一扔死死的盯著面前幾丈遠的虛空。

    不禁的紅髮青年麵露喜色，他一直都無法撕裂的虛空居然自己崩塌了！而且還就在自己的眼前！

    “我終於可以出去了！”莫離笑的本尊將那果子狠狠一扔大聲的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