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感覺自己的猜測肯定是對的，於是，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帝君怎麼就是不開竅呢？萬一那丫頭真的不是王妃，他付出這些，又有什麼用？”

    他實在是替司徒南擔心司徒南的以後，如果有一天真相大白了，唐一然真的不是唐苒韻，那司徒南得多難受？

    魑魅魍魎同情地看著床上躺著的司徒南，四鬼齊聲嘆了一口氣，異口同聲地說：“帝君沒救了。”

    說完，他們四個同事轉身，離開了司徒南的寢殿。

    他們走後，原本昏迷不醒的司徒南突然睜開眼睛，他下床走到鬼鏡前，看著鬼鏡裡一臉頹廢的自己，伸手覆了上去。

    “既然是自己選擇的，那就不後悔。”司徒南自言自語地對自己說話……

    其實他也同情這樣的自己，但誰又去同情唐一然呢？在這場關係中，她纔是最迷茫的那一個。

    司徒南摸著鬼鏡，無力地閉上了雙眼，默唸了一句：“告訴我吧！她到底是不是苒兒？”

    鬼鏡沒有回答，搖晃了幾下，瞬間碎成了渣。

    “呵。”司徒南看著碎了一地的鏡片，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原來連你也不肯直接給我答案。”

    說著，他蹲在地上，撿起一塊鏡片，劃開了自己的手腕。

    他把手腕上的血液滴在其他鏡片上，鬼鏡立刻恢復了原樣。

    魑魅魍魎站在門口，聽到寢殿裡面有動靜，趕緊推開門跑進來，看到的卻是那樣傷感的一幕。

    他們心裏都不好受，從王府被滅門到現在，已經一千多年了，從來沒有見過司徒南這般頹廢。

    魑走到司徒南身邊，滾動了幾下喉嚨，繼而開口道：“帝君，你就不要折磨自己了，既然對那丫頭有不一樣的感覺，那就把她當成王妃也挺好，反正都長得一樣，而且不管她是不是王妃，不也還是深得你的喜歡嗎？想開一點，其實事情還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

    他生前和死後都很會勸慰人，但是他的安慰對於司徒南來說，簡直就是毫無用處。

    司徒南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也知道他去找唐一然是爲了什麼，哪怕種種跡象都表明唐一然不是唐苒韻，但他還是選擇相應自己的決定纔是對的。

    剛剛問鬼鏡，只是爲了確認自己心裏的答案罷了，可是鬼鏡都不告訴他，這讓他有點無奈。

    司徒南轉過身，憔悴的臉龐對著魑魅魍魎四鬼：“我的事，我自己知道，你們管好鬼域就行了，等我養好身子，我還會回到人間找苒兒的。”

    他要儘快養好身體，不然回去晚了，說不定周孟就要把唐一然搶走了。

    正是因為周孟的插足，他纔會那麼害怕，纔會下定決心快點跟唐一然生孩子，現在想想，他後悔了，可事已至此，他又能怎麼辦？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他也無法回頭說自己後悔……

    魑魅魍魎看得出，他在隱忍著什麼，只是他們四個向來在正事上是很懂事的，不多問，也不去管，因為他們都知道，司徒南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