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戰神
身邊的女子漸漸醒來,沒想到自己堂堂戰神也會遭人暗算,真是無法無天了。
顧清城還是沒法從震驚中平復下來,在聽說了銘金的身份以後,顧清城就像身處一個虛幻的夢裏,她覺得越陷越深不是辦法。
還記得神魔大戰的時候,顧清城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書生,戰事正酣,誰也沒法保全自己。更別說保護一方人民。
他只能躲在神界給予的屏障之內,一般不敢移動,生怕就此丟掉性命。顧清城在這種矛盾的心理中艱難地活著。
神魔大戰結束,四海盡數變得殘垣斷壁有些凋零,魔界雖然灰溜溜的撤軍了,但是難保不會捲土重來。顧清城就以為,銘金是下來時差民心有備無患的。
銘金實則並非如此,正巧罷了。
但是顧清城並不敢貿然開頭詢問,他開不了口是因為他動了旁的念頭。旁的念頭他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銘金活動了些僵硬的身體,她常年刀鋒江上過火,這點小傷還是不以為意。倒是顧清城在旁邊傻瓜式的不知所措,看著一臉驚慌失措。
銘金安慰的開口:“不過是遭到暗算了,不必放在心上,是我太過放鬆戒備了。沒想到竟然讓他們趁機作祟。”銘金多然這麼說,但是弱仙島卻因為他的拯救變得安全了。
顧清城不敢現象,要是沒有銘金在這裏,剛纔要怎麼應付。結果大概就是妖魔挾持了弱仙島主,逼迫弱仙島的人民就範,藉此重振妖魔士氣吧。
“還是多些將軍……姑娘相救,要是不至於姑娘,我真不知如何收場,我一向不上場作法,要是弱仙島因此涉險我真是死一百次都不夠了。”
他說的十分中肯,銘金都不知道如何下手安慰了,她震了真胳膊,笑著開口道:“要是我不在這裏,我看到他們來,也會第一時間趕來的。”
顧清城那顆潭水一般的心不可抑止的震動,銘金看著顧清城眼睛裏突然亮起的光嚇了一跳,有些不知所以然,她直撓了撓頭。顧清城抿著嘴,想上前攙扶她,只說:“還是多謝你了。傍晚風大,還王姑娘不要睡在弱仙島的沙灘上了。”
銘金笑著點點頭,即使是她也覺得這話中的**。不過不由自己多想,自己的肚子就較叫囂似的發出聲音,她雖然行的灑脫,但是實在是灑脫過頭沒吃一點飯。顧清城看出端倪,順勢說:“回程中個將軍接風洗塵。”
銘金在肚子裡抱怨一番,那個將軍願意餓著肚子給人拜見的,剛想拒絕只聽見顧清城又補充:“將軍風塵僕僕又是一個人,一定是想低調行事,顧某理解。”
她分明看見了眼前男子狡黠的一笑,不過一閃而過,以至於她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
顧清城果然領著銘金走了不太顯眼的小路,要是眼前這人不長的這樣溫吞,銘金險些懷疑自己被什麼人誘拐了,銘金定了定神,怎麼說也是威風堂堂的神界將軍,怎麼竟想寫有的沒的。
“將軍這裏簡陋,還望海涵。”眼前一幢裝潢精緻的小樓,正亮著光。一見有人回來,左護法褚然急忙趕出來想要將這個不著家的島主好生教育一番,誰知見到兩人時候立刻呆住不知言語了。
那女子顯然不是什麼善茬?就憑著可以隱藏但是糾纏的金光就能分辨出,那力量是自己望塵莫及的——神界的人。
顧清城看見自己家的護法多客人起了疑心,趕忙出口解釋,褚然一臉戒備。
“這位是路過的意味神界神官,今日我涉險對虧了大人出手相助。”顧清城笑著看著眼前的女子,那眼神給彷彿是兩人認識許久一般,溫柔繾綣。
褚然明白了什麼似的,過了半天才出開口,“原來是恩人,那就快清吧。”接著讓開了前邊的路。
銘金一臉正義,挺著胸膛一絲不苟,彷彿身上還穿著那件甲冑一樣。顧清城引了一路,銘金也有些疲乏。
顧清城喝著酒看著眼前人,總有些情動的意思,誰也不敢說出口。直到微醺了才別開眼睛,作詩要離開。銘金突然叫住他。放下戒備的銘金憨態可掬,有些紅暈的臉上完全看不出戾氣,顧清城看的呆住了。
就連剛想起身的腿也定在原地,在邁不開一步。
她說了很多話,從自己小時候被選作戰神後裔開始,那些伴隨硝煙的日子,在外人看來微風的日子,都是他賭上性命,一打一打換來的。
——她留著上古戰神的血液,只有勝利纔是她存在的意義,也是她活著的意義。
銘金的眼睛變得有些冰冷,顧清城點點頭終於走了。
後來銘金在弱仙島上呆了很久,每日看著弱仙島上旺盛的人氣,竟然有種歸隱的衝動。她每日看著顧清城指點江山似的進進出出,十分動容,弱仙島似乎每天的有變化。
“你倒是好手段,一個沒有生氣的島嶼給你打理成這樣,就連是我也十分感動。”她眼睛裏滿是真摯,顧清城按捺的別開眼睛不敢對視。
“不過是循著大家的希望來吧,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倒是你,浴血奮戰了這麼現年,和平了也不能怠慢。”顧清城似乎是嘆著氣說出這話的。
被打破心事的銘金不置可否。
“要是我能住在這裏就好了。”銘金笑著說,真心還是假意顧清城都不敢去揣測,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信任和幸福。
“清城,若是我不是神界的將/軍,我就長居此處和你為伴了。”銘金一改往日的灑脫,聲音有些縹緲,似乎隱含/著悲傷的情緒。
顧清城聽到一愣,不敢相信這話這得是從銘金口中說出來的。
“神界將軍又如何……?”顧清城聽著自己顫抖的聲音,不敢想象銘金的反應。
“我一向覺得你膽小又怯懦,沒想到這次是我錯了。”銘金換了語氣,釋然的笑容掛在臉上。
弱仙島上只有幾個護法是知道銘金的身份,仙民只當是哪裏來的貴重客人,都不敢妄加猜測,於是弱仙島主大婚的訊息,就這樣在島上風一樣的襲捲起來。
——貴重的客人,到底是誰。
神界過上了沒有將/軍的辛苦日子,各路神官每天都在猜,自己家的看門大將/軍銘金女神到底去了哪裏快活?竟然沒點時間掛念了。
“他們需要的不是我銘金,而是那個血脈相傳的人罷了。戰神的宿命不過是爲了守護人人嚮往的和平,其實我一點也不累,若我不是戰神,連個需要我的人也沒有。”
“若我不是戰神,我會在哪裏?我還能遇見你嗎?還是遇見你也是憑藉了我的戰神身份。”她笑的平靜悽美,眼角似乎是有晶瑩。
“清城,我就想在這個島上。他們需要我的時候我再回去好不好。”顧清城摟著懷中看似堅忍的少女,她的話一陣一陣撞/擊著自己心裏最柔/軟的地方。
“有什麼不好呢,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顧清城靠在她耳邊輕輕的尋諾。
神界還是知道了,這場不被祝福的神仙婚姻,註定一開始就坎坷。
眾多神軍盤桓在弱仙島的上方,那些手握冰刃一致對外的神君竟然將手中的兵器對準了弱仙島的仙民,顧清城心痛的看著這一切。
“大膽顧清城,你膽敢覬覦九天神界的戰神銘金,爾等速速交出戰神將/軍,否則今天就是弱仙島的末日。”手握長槍的神君聲音冷漠的宣判。
顧清城只覺得胸膛裡都窒息了,早就有預料,每想到竟然來的這樣快,他還沒來得及給她足夠的溫情,和那顆熾/熱之心下的愛戀。
銘金換上了她初來時候的裝束,髮髻樹的高高的,一臉睥睨的看著眼前的神官,那人立馬面露懼色。
銘金是女戰神的訊息一下子在人群之中爆/炸,此時人人自危,都不敢說話。
“清城這一天還是來了,他們需要我,連我休息一下遇見你都要用我半生的戰功來換,我真是不甘心,苦了我們的孩子。”銘金苦笑著摸著自己的肚子,那裏麵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神君們一下子慌了神,上面只說將女神帶回去,沒說該如何處理旁的事情。
“還請女神不要讓屬下們為難?”神君恢復神態,邊說還把方纔的長/槍對準的一個幼童。
銘金呵呵了幾聲才放開顧清城,他深知此刻或許就是最後一面,那一刻,私心裏竟然想不顧一切的跟著她,不管什麼仙民什麼神界。
可是他不能。他沒得選擇。
銘金的手在虛空裡一接,一柄長長的冷箭木然墓地出現在她手中,長劍在空中一滑,隨即一道冷光山人眼球,神君嚇得收回了長/槍。
——威脅女戰神,他還沒有這個資格。
“不用顧我,我等著你回來。”顧清城默默看著銘金的背影,心如刀絞,這種事上他總是無可奈何。
銘金彷彿聽見似的轉過頭,衝他笑了笑。
那笑容明亮刺目,宛如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