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你是我亦無反顧的南牆
你說的每句漫不經心的話,全在我心頭上開成漫山遍野花。
“你真的要走嗎?因為這件事?”暖陽不死心的看著揹着書包,拖著行李箱正準備檢票的少年。
少年淡淡地點了點頭。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緩緩開口:“好好照顧自己,你永遠是我的妹妹。也替我照顧下執念吧。儘管她可能不需要。”
“果然,你還是不死心。你都不放手,我更加不會放手。”暖陽冷冷地看著他,盡力掩藏眼裏的不捨。
驕陽無奈地轉身向前移動,暖陽看著喜歡的少年逐步離他遠去,抬起頭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機場大廳。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
身上的衣服越穿越少,偶爾在學校裡還能看到只穿短袖的男生招搖過市。暖陽也漸漸習慣身邊沒有驕陽的日子,可內心的思念卻在心裏每天每夜的發酵,心裏不覺得萌生出去美國的念頭,但還是被壓制住。
執念在驕陽走後沒多久就跑來道歉那天的話太重,卻沒有發現他的身影。那天陽光照射在兩人的身上,帶著樹葉斑駁的影子和徐徐的微風。
只看見暖陽嘴巴一張一合:“他去美國了,我們學校的交換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說完就留下執念一個人呆呆的站在樹底下,想要張嘴聲音最後還是被咽回了肚子裡。
南城的夏季總是帶著小雨,每場雨之後總會熱些。執念最怕熱,這總是讓她很難熬,她也漸漸在時間的流逝中將驕陽的離開的自責心情拋之腦後。
執念揹着書包向澄澈的天空望了望,便加緊了去學校的腳步。
南城的期中考試便也在有些微熱的日子裏如約而至。南城的考試向來十分重要,每一次考試都是新的分層,容不得執念半點的馬虎和放縱。家裏並不算富有,成績也並不是拔尖。執念很怕考砸了的後果。那是自己無法想象的。考的好就上,不好就下。就是這麼殘酷。
因為南城特殊的制度,教學資源也是不均衡的,所有的同學都像當初擠破腦袋進南城一樣去拼了命想留在重點班或擠進重點班。每次考試都跟上了戰場一樣,沒人會開玩笑。
一週後,天氣愈發炎熱。執念用緊張的微微出汗的手抱著沉甸甸的書走進教學樓。四月的中旬,南城中學的期中考試拉開了帷幕。
學校裡到處都靜悄悄的,沒了平時嘻哈打鬧的聲音,每個人都安靜的坐在考場裡拿著複習資料揹着考點,利用考前的這一點點時間抱下佛腳。
執念在一片安靜中快速走進自己的考場,默默的落了座。乾淨的桌面左上角貼著平整的准考證。執念瞥了一眼准考證,臉上的一雙眼眸緊張的睜著。慢吞吞的拿出文具一一擺好放在桌面上,中性筆,尺子,橡皮……
執念無聊的摸著口袋,一個硬硬的東西抵在她手上,她疑惑的掏出,是一顆糖。還殘留著今早晗光手掌的餘溫。
他今早給了她顆糖讓她別緊張好好考,因為學籍還有些問題的原因,他不得不跑去原來的學校考試。將糖放在她手心後,便急匆匆地跑了。執念拆開糖紙,將糖放入嘴中,整個口腔都是甜的味道。
考試的鈴聲清脆又短促。執念跟大家一樣將資料放到講臺上,再安安靜靜地坐回位子,從前座那裏接過了白色的試卷,還帶著剛影印完的熱度。
紙章上白花花一片,只有墨染的黑色印記,一行行排列下去。執念看了一眼試卷,邊拿著筆一筆一劃的寫在處,低頭不停的演算,認真的模樣在光線下閃耀。教室裏只有筆在紙上滑動的沙沙聲,還有窗外雨滴答滴答掉落的聲音。
可能是這次複習的效果顯著,執念寫的格外順手,彎了彎唇,便繼續埋頭寫試卷。
這時,不知是說驚呼了一聲,頓了一下。執念感覺到身後有人站了起來,桌椅的碰撞打破了教室的寧靜。
“老師,有人作弊。”一個氣憤地聲音在身後響起,不大不小,剛好整個教室的人都能聽見。
執念小小驚訝了一下,畢竟作弊這種事情在南城發生是十分嚴重的事。誰都不會以身犯險。執念有些好奇的回過頭----然後她就看見了….那根手指頭指向了自己。
好像上天老是與自己作對,誰說我和別人一樣,你看,此時它就顯現出所謂的不同!
四面的牆壁圍繞的辦公室裏,被拉上的窗簾只能透過的一點點光和緊閉的門都讓她喘不過氣來。
辦公室此刻就只有兩個人,安靜的有些壓抑。
執念站在明顯已經處於怒氣中的班主任面前,撒在地上的是前一秒被劈頭蓋臉飛到自己臉上並劃過的…..屬於自己的草稿本。
只是那個在考前還是由乾淨的白紙組成的本子,在考場被自己之前翻過的背面,不知道何時夾著被人不知道從哪裏來搞來的標準答案,就那樣密密麻麻的一整張貼在那裏。
那些標準答案都有每一步的演算過程和註解,十分的全面。這些都整齊的排列著。
執念看著地上的草稿本此時手腳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