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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責罰

    “徐老,這麼着急做什麼,您小心著彆氣壞了身子,您這條命還得留著為皇上和我渝朝分憂呢。”唐墨轉過身去,滿臉看得出的擔憂和心急,裝模作樣地安慰起了徐客來。

    “你!”徐客沒被他安慰著,看見他這副成心的樣子,反而是更加生氣了,差點兒當朝和唐墨對峙起來。

    “皇上”,林槐序頭一回沒加理會唐墨的鬧劇:“目前雖無實證,但是經過我們查訪不難發現,徐韜然往日的詩詞文章少的可憐,就算蒐羅到的零星幾首,也與如今的水準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唐文懿右手一拍龍椅,有些薄薄的怒意:“胡鬧!朕最為信賴的大臣竟也如此荒唐。你告訴朕憑藉這個如何能斷定徐韜然就有舞弊之嫌,其發奮圖強日後懸樑刺股加上徐客督導,方纔有今日成果也不無可能。”

    沈裕面對天子的怒意,只伏下身子拱手,表現出的是他人少有的鎮靜:“皇上,不僅如此,我與林太尉、宣親王查遍了徐韜然自參加科舉伊始筆下的所有文章,發現凡他所作皆尤愛化用《漢書》和《資治通鑑》,瞧他運用自如的程度,至少也要通讀五遍。他筆下的晚唐傾頹五代十國的分裂甚至是秦朝的覆滅,都頗負諷喻特色,字裏行間中流露出的風格與民間盛譽的司馬致有諸多相似之處。”

    徐客聽了,嘲諷一笑:“哼,那又如何,文風相似不過是巧合,思想上有共通之處罷了,難不成往後只要是相似的人都必定是學來或他人代替的不成?況且司馬致早已殞命,不在人世了!”

    周瑾瑜看著兩方對峙,你爭我奪互不相讓心中隱隱明瞭。拿不出實情就胡亂上奏,換做唐墨還有可能做得出來,可若是連林槐序和沈裕都要插上一腳,就不會那麼簡單了。此番朝堂上這麼一齣戲出人意料,自己明知有問題,可偏偏被他們間接困在此處,根本無法一探究竟。

    要論插科打諢,唐墨稱第一,整個朝堂沒人敢稱第二,這種耍嘴皮子得罪人的事他最喜歡幹:“徐大人,你惱羞成怒幹什麼,我們也沒說是您的乖孫子找人代寫了吧。況且司馬致是早些年去了,可他還有個聰慧又好文學的兒子呢,連本王都聽說是頗負盛譽極有他父的風骨,卻痛惡官場來著,死都不肯入仕做官。這事兒一度鬧的沸沸揚揚,也就是這幾年來才慢慢淡出了大家的視線,您該不會貴人多忘事,把這茬給忘了吧。”

    徐客聽了突然有點慌張,但畢竟是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老臣,這點應變能力還是得有的:“下官自然不敢忘。司馬致的兒子司馬滕的確是個有才氣的人,但是憑藉這個又怎麼能夠斷定王爺的臆想就是正確的了?”

    唐墨剛要出言反駁他,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皇上”周瑾瑜終於是緩緩站了起來。唐墨心覺佩服,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這麼保持風範,也不知道他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各位大人所言真真假假各執一詞,既然沒有個定論那不如早些找個定論,如此爭奪下去只會白白浪費了時間。左右這件事情還是由三位大人提起,各自找到確切依據再做定奪也不遲啊。況且禹州大水,也是當務之急,不可再做拖延了。”

    唐文懿抬起手頭疼地揉揉太陽穴,在周瑾瑜的聲音停止一段時間以後,他愣是保持了許久的沉默,才緩緩點頭說道:“各位愛卿,沒有確鑿的事情不得妄言,即便是有所猜想也需要佐證。宣親王,林太尉還有沈尚書,朕必須要罰你們辦事不周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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