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

    金鑾殿

    早朝

    金碧輝煌的廳室，壓抑著無數人的慾望和貪婪，處處端顯著皇室的至高無上。皇帝唐文懿挺拔的坐在龍椅上，多年來的習慣讓他連姿態位置都能準確拿捏到位。

    唐文懿端坐著，緩緩開口盡是威嚴：“朕聽聞近日來關中地區並不太平？”

    皇帝的話尾剛一結束，一個大臣舉止從容，手持著笏板站了出來：“皇上，據臣考量所知，禹州旱情數月過後又發大水，造成莊稼疏食盡數被毀，不僅農夫收入全無，更是使物價遭到盲目哄擡，不少流民無家可歸，其中不乏作亂者聚眾鬧事，引起災區百姓慌亂。”

    “天災難防，但朕不希望卿等再拿‘天意如此’這等藉口來糊弄朕，對於此事眾愛卿可有什麼解決之道啊。”唐文懿挺直了背脊，灼灼看著一眾大臣。

    “回皇上，臣以為，天災一定要引起借鑑。禹州地勢低窪一發洪水難逃災難，平日裏就要做好防範措施，將堤壩加高加固，及時修渠疏通積水，此為救地。如今災禍以至，未雨綢繆只是後話，當務之急是要賑濟救災，歷史在災區設蓬施粥，開國庫發放物金銀，穩定物價，更要指派縣州官員前往探視穩定民心，此為救人。”

    “噗。”唐墨聽了這人的一番話，竟然笑出了聲，與其他面色嚴肅的大臣形成了對比。

    唐文懿聽見他這極為突兀的笑聲，才注意到自己的弟弟今日竟然難得來上了朝，但也直截了當沒給他面子：“宣親王難得來一趟朕的金鑾殿，可是有什麼見解？”

    皇上此話一出，一點兒顏面都沒給唐墨留，滿朝大臣悉數等著看他的笑話。只有唐墨不以為意，在其他人的注目禮下慢悠悠地撩起衣袍，跪在了這官員附近：“臣弟以為，秦大人所言句句有理，思慮周到又嚴謹，可就是沒什麼可操作性，實在是太粗糙了。”

    同爲官員的林槐序望著唐墨，頭一次沒有為他這等傻氣行徑出聲，更沒有為他打個下場，唐墨今天的表現放在平時雖然十分正常，可他知道今日他卻是在為安歌爭取探尋的時間。

    “不知王爺有何高見，下官定悉心接受。”

    唐墨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目視前方，衝着皇帝的方向：“這其一，秦絡大人是主管刑獄的司寇，與賑災一事並無直接干係，如此盲目上奏，也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又是否實地探清了災區情況。其二，”唐墨趕在秦絡出聲前接著說道：“往年賑災，真正能夠分發到百姓手中的物資少之又少，貪汙的貪汙，剋扣的剋扣，層層下去刮掉一大塊油水，臣弟覺得啊，說這些沒用的，不如還是皇上想個法子整改一下，再減輕點兒百姓的傜役賦稅，這樣才實用的多吧。”

    秦絡側頭看過去，語氣平穩：“渝王朝官肅民清，至於官員腐敗一事尚未定論，王爺必要恐怕是有了證據要上報給皇上吧。”

    唐墨回頭看了一眼下頭的官員，個個兒期待又驚訝，轉過頭來愣是沒看秦絡一眼，目視前方道：“本王自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