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序是個二品太尉，雖說品級高一些，但畢竟與徐韜然的父親徐客也同是官身，即便有個姐姐做妃子，對這些事情也是該避嫌還是要避的，可若是唐墨出了聲事情可就大不相同了。

    皇上最為寵愛的皇弟，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皇族，也怪不得徐韜然怕成這個樣子。

    “方纔是這個白髮同門將茶水灑在了小民的外袍上，小民不過是要討個說法，誰知這個女…這個婢女話語間過於偏激所以小民才……”

    瞧瞧人家這說話的藝術，安歌簡直是從心裏歎服了。

    “你倒是把自己瞥的乾乾淨淨，那照你這麼說是小歌兒不受教誨，還是親王府的錯了對吧。”

    唐墨說完盯著徐韜然看了一眼，又轉頭掃了眼安歌。她也不含糊，立馬知道了他這是要自己大膽辯解的意思。

    “奴婢出言不遜確實有罪。”徐韜然聽了她的話舒緩了眉頭，一口氣還沒緩上來又差點生生噎在喉嚨裡，“可是奴婢實在看不慣有人仗勢欺人，侮辱了奴婢倒無礙，可怎麼能不把親王府看在眼裏。若是有錯奴婢甘願受王爺和大人們責罰。”

    “小民絕無此言，定是這女子危言聳聽，還請王爺還個公道啊。”徐韜然一把跪在了地上，就差屁滾尿流了。

    白髮少年一把站了出來，恭恭敬敬地衝唐墨行了禮

    ，語氣坦然，“小民也能作證，這位姑娘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言語之間不曾僭越。小民的確是將茶水灑在了他的外袍上，可早已致歉並承諾賠償，倒是這位‘同門’咄咄逼人喋喋不休，甚至對親王府似乎也頗有不滿，此事實在與姑娘無關。”

    安歌心裏一暖，自己果然沒看錯人，還好沒救個白眼狼，否則就算唐墨不說也要被林槐序教訓一頓吧。

    林槐序看了幾眼這三個始作俑者，出言道，“論試既已結束旁人都散了吧，五日後放榜。望你們記住渝王朝需要的不是趾高氣揚的高官，而是腳踏實地的好官。”

    不得不說林槐序嚴肅起來，說話的份量比起唐墨生生高了一節，眾考生聽了也不再唏噓看戲，紛紛行禮退出了內亭。

    “人我先帶走了，這兩個人你要怎麼處置隨你，今日得空了我會去趟王府，談些…論試事宜。”

    林槐序說著極為冷淡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兩人，接著不由分說地拉走了一臉茫然的安歌，幾乎是扯著她的手腕走出的貢院。

    “看見了吧，整個京城敢用這種口吻跟本王說話的，也就只有他林槐序了，更何況你得罪的還是他心尖兒上的人，這下總算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了吧。”

    徐韜然一聽雖說有些迷茫，卻也多多少少了解到了其中的緣由，更是緘默不敢出聲了。

    “本王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也就不再計較了，但是作為狀元候選人，陟罰臧否是少不得的。徐韜然，本王就罰你抄五十遍《心經》吧，不得代筆可有異議？”

    “小民不敢！”徐韜然趕快領了責罰，雖說這處罰的確不按常理，但的確是這位王爺的風格，總要比鬧到皇上那裏去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