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翻窗進了個人
如今拖著這幅身子,別說出王府採辦,就是出這座小院子都難。
“竹兒竹兒。”整日窩在房間裡,除了吃藥就是睡覺,日子過的實在無趣。
“這還不到辰時,阿嚏!你今日怎麼起這麼早,哪裏不舒服嗎?”竹兒放下手裏的藥,揉了揉發癢的鼻子關切地看著她。
“我這身體一日比一日好,可你這風寒倒是比我嚴重了。”安歌看她打噴嚏心中不知有多愧疚有多心疼:“蠻力是使不得的,萬事都要先照顧著自己。”
“你幾句話你來來回回說了好幾日了,冬日裏哪有不得風寒的,大夫都說沒事了你就不要嘮叨啦。”竹兒一邊說著一邊蹭進了她暖和和的被子裡,衝她調皮地眨眨眼睛。
安歌有點無奈地笑笑,雖然有些氣她魯莽反傷了自己的身體,可心裏是半分都怪不起來的,能如此為她著急的人,她心疼都來不及,只好轉移了話題,任由她縮在被窩裏取暖。
“你剛剛說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現在…剛過辰時啊。”
安歌仰天長嘆,聲音拖的老長:“辰時,那林槐序豈不是已經下朝了?”
自她負傷後,當天晚上林槐序就帶著鋪蓋卷大搖大擺地住進了王府,跟唐墨擠在了一處殿內,甚至沒有勞煩偌大的親王府合情合理地替他闢出一處暖閣來。至於外頭的說辭,自然是他奉皇上之命徹查毒箭樹,保護宸太妃養病一事,可對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只有安歌知道。
可是一連幾天,安歌都沒有見到林槐序。
就連唐墨也一應在她眼前消失了幾日。那晚竹兒梨花帶雨地撲在她身上,早就聽說她被用了刑,急的在殿門外的雪地裏跪了兩個時辰,可是實在沒有人顧及得上她。等到聽說安歌已經沉冤得雪才踉踉蹌蹌地跑到王爺跟前,求著能見上自己一面。
唐墨把竹兒安置在暖爐邊上緩了好久,這纔有了點生氣。
安歌那天見了蓬頭垢面的竹兒,一時不知道該哭還是氣,內殿一片混亂,哪裏會有人顧得上殿門外還跪著一個小丫頭,她又更是一聲不吭,老實地不敢求人。那日舊雪將融,外頭有多冷安歌是親身經歷過的,竹兒哭的肝腸寸斷跪了許久,受得寒不比自己少。
人是不在自己身邊轉悠了,可禁令卻是裏裏外外都在的。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不願意出去惹是生非,唯一擔心的就是太妃的身體。安歌老老實實呆在王府裡喝藥養傷,卻天天都能收到新鮮的蜜餞果子。可難為她成天看著這些果子喝著苦藥,不免有些睹物思人起來。
興許老天也聽到了她的怨念,這天夜深,安歌剛剛哄完勞心勞力替自己操心的竹兒,喝了與自己相同苦藥去另一閣內睡下,她屋裏的窗子卻被人生生卸掉了。
她一聲驚叫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人捂住了嘴。剛要撩起後腳踢中來人要害來個魚死網破,卻被瞬間捉住了腳腕,順帶著耳朵邊上一熱:“你不是想要斷子絕孫可千萬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