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陽湊到我耳邊：“酒後吐真言。”

    我看向石澤，顧曉陽立馬不說話了。

    周梓昂適時的出來緩解氣氛：“我們下午出去玩兒吧，反正放假了。”

    路白同意。

    石澤同意。

    蘇北同意。

    顧曉陽同意。

    林亦然同意。

    我覺得我現在和林亦然還沒有和好，於是找理由不去：“我昨天好像喝酒喝多了，下午我想睡覺。”

    蘇北一眼看穿我心裏的彎彎繞。

    “你不去？”

    蘇北的“去”字拐了好幾個音。

    他他他……威脅我。

    “我去！”

    爲了消磨中午這段時間，我們一群人擠到蘇北房間打撲克。

    “七個人怎麼玩？”路白問。

    “要不我把沈情喊來！”我小心翼翼的問。

    周梓昂平時那麼好相處的一個人搖頭:“不要。”

    “一組三個人，一組四個人。”石澤提議。

    我們石頭和布決定。

    世間巧合之事太多。

    我，周梓昂和林亦然一組。

    之後連輸三把。

    “不玩了不玩了。”

    我不耐煩的把牌一扔。

    “那剛好，六個人玩。”路白很高興的樣子。

    事實證明，一個人情緒的好壞對她打遊戲能否通關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就像現在，我的小人又死了。

    “林依然，你今天不怎麼樣嘛，我都聽了好多遍這個音樂了。”石澤笑嘻嘻的。

    他指的音樂，就是我的小人死了之後，遊戲結束的音樂。

    “這個遊戲我一個人玩不了，你們誰和我一起玩？”

    沒有人搭理我。

    真的是，一群沒良心的。

    “哪個是我？”

    我轉頭，是林亦然。

    他坐在我的左邊，專心的盯著螢幕。

    “那個粉衣服的。”我回答。

    剛開始我完全沒進去狀態，全靠林亦然擋在我前面。

    過了一會兒。

    “左邊左邊，快躲！”

    “後面後面，那個妖怪沒死！”

    “靠，這個Boss怎麼會回血？！”

    ……

    直到石澤出口阻攔：“林依然你別嚎了！你學學人家林亦然。”

    我突然反應過來我和林亦然還沒和好。

    我們已經打到最後一個Boss了，就是老怪，但是我的小人只剩一條命了。

    “你躲好，我打吧。”

    林亦然聲音溫和。

    看著眼前的老怪轟然倒地，我覺得林亦然可能是練過的。

    “贏了。”我笑了起來。

    “嗯。”

    他的笑淺淺的。

    ――

    多年以後。

    曾滂問我覺得他哪裏好看。

    我眯眼：“你淺淺笑起來的時候。”

    和林亦然很想。

    “只是，你的笑意不及眼底。”

    而林亦然淺淺笑的時候，你能感覺得到，他在笑。

    曾滂的桃花眼微挑。

    “讓我琢磨不透。”

    而林亦然不一樣，乾淨明亮的眼眸，看著便讓人心生歡喜。

    ――

    而那時我並不懂，只是覺得他還沒有跟我道歉，我還沒有原諒他。

    我不知道林染怎麼和他說的。

    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但是我不想和他解釋。

    因為這樣一來，我就有種錯覺，是我在挽留他。

    錯的不是我，憑什麼我先鬆口？

    我看著身後打撲克的六人，突然心裏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我勾起嘴角：“昨天晚上，謝謝你。”

    最終得來的是一句。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