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情懂事之後就住回了她外婆家，再沒叫過我爸爸，也很少回到這個家，自從我又有了一個孩子後，她回這個家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

    “這孩子從小就多災多難，都是我這個當父親的錯。”沈父低下頭。

    “叔叔，您也別太自責，畢竟這個結果也是我們都不希望看到的。”林亦然輕聲安慰。

    “謝謝你們。沈情從小性格孤僻，沒有朋友，在她生命的最後，你們給了她人生最真摯的友情。”沈父不住的流淚。

    “叔叔您客氣了。”林亦然道。

    沈父拿出一個檔案袋遞給我：“這是沈情留給你的。一直沒有機會給你。”

    我接過來，看著檔案袋上熟悉的字跡，眼淚不受控制的又留下來。

    ――林依然親啟。

    ――已亡人：沈情

    “還有這個，”沈父把獎狀和獎盃放到我面前，“由你們來保管吧。她一直在我們身邊，對吧？”

    我嗚咽著使勁點頭：“叔叔……沈情讓我轉告您，她其實……早就原諒你了。”

    我把錄音筆拿出來遞給沈父：“這是沈情偷偷放在我書包裡的。”

    那是一段沈情的錄音：

    你好呀林依然，等你聽到這段錄音的時候，我可能……已經走了。你千萬別傷心，也千萬別忘了我。如果你有機會的話，希望你能把這個帶給我的父親。

    其實我早就想明白了，但是我太任性了，一直在和你慪氣。我不能怪你再娶，也不能怪你再生孩子，都是我太自私了。其實我真的很在意你們呀，對不起呀……爸爸。對了，替我轉告阿姨和弟弟，其實我也愛她們呀。

    一段錄音結束，沈父早已流淚滿面。

    我突然聽到一陣女性嗚咽聲，聞聲看去，是一個清瘦的女人站在臥室門口掩面哭泣。

    那是沈父現在的妻子。

    我想，他們其實都是很愛沈情的吧。

    ――

    從沈情家出來後，已經中午了。

    “餓嗎？”林亦然問我。

    我吸吸鼻子，點了點頭。

    “想吃什麼？”

    “隨便。”

    林亦然拍了拍我的頭：“活著的人還要好好活的。咱倆要在外面吃，思然就要捱餓了，要不去我家吧？”

    我做了一個深呼吸：“去你家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我做給你。”林亦然對我笑。

    ……

    林亦然公寓裡還是隻有他一個人，他很少談起他的家庭，我覺得，我其實並不瞭解他。

    思然見到我只矜持的搖了搖尾巴，便開心的撲向林亦然。

    “思然認生，誰對它好它就對誰好。你常來它就記住你了。”林亦然邊跟思然喂狗糧邊跟我說。

    我看著思然脖子上系的粉色蝴蝶結：“好漂亮的蝴蝶結，你給它買的？我們思然可是男孩子。”

    “林染給它買的。”

    “林染怎麼知道思然的？”我問。

    “她一直挺喜歡小動物，來我家見過思然一面之後就老吵著要帶思然玩。我也沒時間遛它，就讓林染經常帶它出去。”

    “哦，”我看著思然窩裏各種各樣粉色的小玩意，“那這些也是林染買的？”

    “嗯，”林亦然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