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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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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八章對我的女人幹什麼

    莫修染被說得小臉一陣青一陣白。

    他沒料到夏慕吟雪根本不將他放在眼中,他自小習武練功,所接受的東西無非是保家衛國,光宗耀祖。哪裏知道修煉界中,根本不將這些凡塵俗事放在眼中了。

    可越是這樣,他心裏就越難受。

    夏慕吟雪這麼說,是在告訴他,他與九捻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他到此刻才真正知道自己與九捻的距離。

    這就像是一個數十年來都做著同一個夢,突然間醒過來了,知道了那只是一個夢而已。

    讓他那麼難受,難受到都說不出話來了。安九捻曾經也清楚地告訴過他,他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卻沒有一次這麼清晰。

    夏慕吟雪走近莫修染,手指一拂,掐住他的下頜道:

    “凡人醉生夢死,不過尋求一生快活,你尋求的又是什麼呢?”

    ……

    房間中就只剩下兩個人了,之前是莫修染,現在是柳扶辰。

    然而這兩人對安九捻來說,沒有什麼不同,她如果真的只能用那種辦法解毒,也不想找他們。

    “九捻,你怎麼樣?”柳扶辰遠遠地看著她,又不敢上前去檢查她的傷勢。

    意識被慢慢抽離,安九捻臉色蒼白得如白紙一般,此時毒毒也不在身邊,再等下去真要爆體而亡了。她抬眸,朝柳扶辰看了一眼,這一望,臉色又瞬間漲紅。

    體內的燥熱感越來越強烈,視線也變得迷離起來,她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吟之聲。

    她越是這樣柳扶辰就越是心疼,眸光一變,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

    “你別硬撐了。”他低聲說道,聲音在安九捻聽來異常悅耳,男子的氣息一逼近,整個人都彷彿有了感覺。可腦海中還殘留著一絲意識,她努力將他推開,咬牙道:“不行,你走,你快點走。”話落,她又吐了一口血出來。

    鮮血順著嘴角滑落,觸目驚心。柳扶辰皺眉,脫下外袍走了過去,他低身,輕輕地將赫連九捻抱上-床榻。

    “不行,這樣不行的!”安九捻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如夏慕吟

    雪所料那般,她也覺得自己不是個能堅守貞操之人。在她心底,其實從來沒將清白當一回事。

    可是現在,當柳扶辰抱她的時候,她竟然有這麼強烈的排斥感。

    “難道你寧願死也要這樣下去嗎?”柳扶辰心疼看她,手指輕輕一揮,剝去了她的外袍。

    聽他這麼一說,安九捻心底越發難受,迷糊的意識裡終於浮現了一個人的面容。

    “九捻,對不起了!”

    “你想對我的女人幹什麼?”大門轟然開啟,一道冷風兇猛捲了過去,柳扶辰閃身一避,便見一道清俊身影飛奔過來。

    從那人身後飛竄而出的還有一隻金黃色的小東西,有手掌般大小,那東西先看了他一眼,豆大般的目光中露出兇光,隨即跳到了榻邊。

    “可有法子解毒?”

    回來之人正是甘華,幾個時辰之前,他出去辦事,毒毒貪玩也偷偷地跟著他去了。

    安九捻臉色已經不是一陣白一陣紅的,現在是紫紅色,頭頂還冒著團團黑氣!

    聞言毒毒點了點頭,它本就是毒蠱,最愛的也是吃毒,這點東西能難倒它嗎?它跳到安九捻的頭頂後,心神一動,努力地吸走她頭頂上的黑氣。漸漸地,安九捻的臉色恢復了正常,而毒毒的肚子也變成了圓圓滾滾的樣子。

    柳扶辰臉色恢復正常,眸光深深看了甘華一眼,手指猛地握成了拳頭。

    他的女人?

    誰說九捻是他的女人。甘華將安九捻扶起來,從緊握的指尖傳了些元氣給

    她。

    丹田處涌來一陣暖流,安九捻緩緩睜開了眼。入眼處時男子清俊淡雅的臉,只不過他的眉頭輕輕皺著,眼底掠過一絲憂色。

    她又往一旁看去,柳扶辰臉色略帶自責之色,她笑道:

    “別自責了,我又沒怪你。”畢竟他與夏慕吟雪曾有過一段,要他下手殺她,是有些殘忍了。柳扶辰卻沒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出聲道:“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甘華也開口,“這件事肯定就不會這麼算了的。”

    “她在哪兒?”安九捻頓時一愣,直直望了甘華半晌,要報仇也不

    帶這麼快的吧?更何況莫修染還在夏慕吟雪手中。她現在可不敢告訴他夏慕吟雪在哪兒了,萬一這人發起脾氣來,連莫修染也不顧了怎麼辦?

    “你出去,”她用手推了推甘華。甘華錯愕,讓他出去?那柳扶辰呢?

    安九捻耐心解釋道:“你不是要為我報仇嗎?你現在就去找找夏慕吟雪在哪。”

    甘華緩過神來,點點頭走出去,在經過柳扶辰身邊時,一道殺氣突然閃現。

    柳扶辰對視過去,眼底也是冷光閃現。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了。

    “追了這麼遠都要追過來,你一定還沒有放下吧?”安九捻試著開口,她見到夏慕吟雪時就很奇怪,在聽到夏慕吟雪與柳扶辰對話之後,就更明白了。

    柳扶辰以為她還在生氣,說道:“我確實下不了手,畢竟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親人?”

    安九捻眉頭突地一挑,站了起來,“她是你的親人?”她壓抑不住這份震驚,眸光閃爍地望著柳扶辰。柳扶辰比她還要震驚,“你以為我們是什麼關係?”他仔

    細一回想,發現安九捻字字句句裡竟然是另一種意思,那她是不是在吃醋?她將甘華給支開,也都是爲了問出他與夏慕吟雪的關係嗎?

    他心下突然就有了一點點的驚喜。

    見柳扶辰突然笑了起來,安九捻有些莫名。柳扶辰示意她坐下,開口道:“你是不是以為我喜歡夏慕吟雪?”

    “難道不是嗎?”

    安九捻嘴角一抽,怎麼都想不明白,而且當時魂雪告訴她的也是說柳扶辰情傷啊!

    柳扶辰勾唇一笑,“你都沒問過我?又怎會懷疑我與她之間有情?”

    安九捻回視過去,難道不是明擺着嗎?虧得她剛剛還特意支開甘華,為的就是好好開導他呢,誰知他根本不喜歡甘華。

    “是魂雪告訴你的?”柳扶辰笑意吟吟。

    “我見過那副畫,而且你還喝下過我的忘情藥?”到了這個時候,她也不必隱藏了。

    “我沒動情,又何來忘情?”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你們是怎麼分別的。”

    “你也聽說過,七年前七宗在拓蒼山會晤,我爹孃都在晤之後消失不見了。爹爹曾寫過一封信回來,說自己是要雲遊四方,暫時不回來了。

    信上字跡確實是父親的,可是我卻不信,幾年來一直派

    人尋找他的下落。直到兩年後遇到了夏慕吟雪,那時候她手上戴著我孃的手鐲,於是我就偷偷跟著她。誰知夏慕吟雪早就看出了我的目的,故意玩弄於我。我

    是借喜歡她的名義纏住她的,這大概就是魂雪與鬼墨影誤會的原因吧!”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安九捻驚疑。

    “我母親本名夏慕白音,當年是私自逃離家族,隱姓改名嫁給我爹的。爹孃在離開拓蒼山後遭人刺殺,恰逢碰到前去尋孃的人,娘在臨死前將這串手鍊交給了那人,所以這個手鐲落到了夏慕吟雪的手中。

    我自小沒離開過溟雪谷,很依賴孃親,她的死對我打擊很大!而我找尋爹這麼多年也沒找到,不免有些心灰意冷,所以將自己關在了小寒居。

    你來溟雪谷之時,鬼墨影將你所做之事都告訴了我。還有你說的那番話,讓我感觸很深。”

    “所以你就是這麼振作了起來?”可是安九捻一回想,就發現了不對,當時柳扶辰是當做她的麵叫她吟雪的,感情之深,絕不是演的。

    “我猜想娘被人害死了,爹肯定也出事了。但是我卻不能將這些事告訴手下人,就演了一場戲,借勢裝作從悲痛中振作了起來!”

    聽到這時安九捻已經明白了一切,一下子也同情起柳扶辰來了。

    她低低嘆息一聲,不知是不是在為柳扶辰難過。柳扶辰又道:“其實吟雪並不是個胡作非爲的人,她只是性格倔,一旦看上的東西,就會想盡辦法得到。她對你用這種手段,一定是喜歡上了甘華吧?”

    安九捻呆了一下,爾後哈哈地大笑了起來。有意思,可縱然是這樣,她也不該在她身上動念頭。

    她的氣息驟寒,柳扶辰看出她的心思來,說道:“無論你想怎麼對她,放她一條命就行了。”

    任性這麼多年了,是該讓她嚐點苦頭了。柳扶辰都還記得,但當年夏慕吟雪明明知道他們間的身份,明明知道他是爲了尋找爹孃下落而故意靠近她的,可她

    還是任性不說,以戲弄他為快樂。在他們身份沒有捅破之前,他都以為夏慕吟雪是對他動感情了,也難怪鬼墨影與魂雪會誤會。而且,後來她私自佔有母親那串手鐲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歸還,是該讓這件事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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