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何為正道
我沒想到剛剛兇狠的蛇妖居然還有如此心酸的經歷,只是不知那冰寒宮究竟是何勢力,行事居然如此霸道,只憑自己的感觀好惡就要判定他人的生死。
那蛇妖提起往事,心中充滿了憂傷和憤慨,這麼多年了,這件事情在它心中已經鬱積成疾,不吐不快了,於是繼續說道:“我拗不過纖兒,可是也不忍心看著她寒毒發作時痛苦的模樣,我只好以自己的鮮血來給她壓制,
雖然纖兒不同意,可在我以她若死去,我一定不會獨活,我們兩個必須同生共死的約定相逼之下,才同意。
剛開始寒毒並未擴散,發作間隔的時間也比較長,因此需要的鮮血很少,可是後來冰,毒越來越嚴重,發作的次數越來越多,而且每次持續的時間也越來越長,需要的鮮血也越來越多
可是我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硬撐著,因為遺失了大量的鮮血,我的修為也被耗損的一直下跌,到了近幾年已經無法維持人身,
可這些都算不得什麼,纖兒在寒毒的侵蝕下,性情大變,不僅經常無徵兆的發狂,而且變的冷酷無情,我不想她變成現在的樣子,可是無計可施,
我原本潛藏在心中的怨恨有重新出現,我就想知道所謂的修道之人替天行道就是不問青紅皁白,就要將無辜的人殺死嗎?我越來越覺得我們當初不出去闖蕩,留在這裏是多麼明智的選擇,
這個世界有太多的冷血無情,根本不適合纖兒這樣單純善良的妖,那些自詡為維護正道的門派不過是爲了沽名釣譽罷了,可是,我遇上了恩人,不惜以自己的血精為我補充血液的虧損,我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一些人永遠都心存正義。”
這個蛇妖說完,我們都肅然起敬,爲了他們這一對有著純真愛情的妖修,爲了纖兒寧願忍受冰,毒的煎熬也不願殺人取血,也爲了蛇妖對纖兒的忠貞不渝,不顧自身的供奉鮮血。
秦諾也正色的說道:“這個世界上,雖然有著無數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甚至每天都在上演著冷血無情的殺戮,
但總會有一些人,心中永遠懷著救世之志,奮不顧身的挺身而出,毫不畏懼的與一切邪惡做鬥爭,哪怕自己傷痕累累,前途黯淡無光,荊棘密佈,依舊不會停下自己的步伐。”
秦諾曾經對我說作為天選之子,先天道體,我生來就揹負著重大的使命,可以說是爲了應劫而生的,
但我一直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重要性,只是覺得自己是救世主很是拉風,先天與別人高處一等,至於那些苦難危險,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此刻,我才真正開始思考,作為一個救世主,自己需要付出什麼,承擔什麼,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更不是可以逃避的事,而是一條充滿艱辛,甚至生死劫劫難的道路。
可是我是不會選擇逃避的,那麼未來的事情以後再說。
這是,一直安靜的纖兒開始狂躁不安起來,一股陰寒之氣從它身上散發出來,我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眉毛上凝結了一層冰茬,可見這寒毒的厲害。
因為寒毒發作,纖兒疼痛難忍,操控著周圍的藤條四處亂抽,一道虛幻的人影在樹幹上時隱時現,雙手在身上不停的撕扯,張著嘴大聲的吼叫著,雖然我們聽不到它的叫聲,但是能夠看出它此刻的痛苦。
蛇妖見狀,喊了一聲“纖兒”,就要作勢割開血管,以鮮血來壓制纖兒的痛苦,秦諾及時阻止了它。
一個邁步,秦諾已經出現在了纖兒身邊,抬手搭在樹幹上,周身玄光綻放,將他襯托的如同謫仙人一般,一股股精純的太玄之氣涌入,在纖兒周身遊走,一絲絲深藍色的冰,毒被逼到了原先的傷口處,
一層寒冰出現,凝結在傷口處,而纖兒也安靜了許多,秦諾眉頭一皺,手上燃起一團火焰,可是又將它滅掉了。
退了下來對蛇妖說:“纖兒的傷勢我暫時壓制住了,可是這麼多年折騰下來,它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我的太一真陽火,所以這冰,毒無法根除,還需另想他法。”
蛇妖聽到傷勢被壓制臉上一喜,可是又聽到秦諾說無法根除,頓時又有一些絕望,就連秦諾都無法解決,這基本上就等於是判了纖兒死刑了,不過蛇妖還是對秦諾施了一禮表示感謝。
秦諾見蛇妖面上表情的變化明白它心裏在想什麼,出聲安慰道:“你不必心灰意冷,現在無法根除,不代表不能根除,只是先要將纖兒身體虧空補起來,我纔好施法。
至於這虧損如何補,就要看我這三位徒弟的了。”蛇妖一聽,頓時化悲為喜,不怪它心情如此反覆,情字這一關有誰能過的了。
只是秦諾提到要我們三個能給纖兒補回身體的虧空,我們三個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有這種本事,
蛇妖已經急不可耐的對我們三個鞠了一躬,請求道:“還請三位小兄弟出手相助,我佘痴感激不盡,”
我們三個雖然有心幫忙,可是根本不知道從何處下手,於是苦笑著互相看了看,又同時看向了秦諾。
秦諾繃著臉說道:“我怎麼收了三個蠢貨,傻的都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不,是知道了自己能幹什麼,可是不知道怎麼去幹。”我們三個臉上的苦笑頓時變成了哭笑不得。
只聽到秦諾繼續說道:“雨軒陰神的始黃之氣對所有的五行修士都是大補,宋逸你的魂力精純無比,可以消除纖兒因寒毒而生出的怨念,而鍾秀的戊土之氣同樣至純,可以為纖兒提供大量的土地精氣。”
我們三人聽完就明白了,立即過去給纖兒補充虧空,我心念一動,影無痕甦醒過來,不用我說什麼事,他已經在我的意識中明瞭前因後果,說了句交給他吧!
接著突兀出現在我身前,旁邊的蛇妖不明所以的看了一下我和他,但是也沒有開口詢問。可是這樣一來,我就成了一個閒人了,只好無所事事的看著他們三個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