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同一個醫院
“鍾尋,要不你帶著他上車上去坐著吧,”我看著鍾尋對他說。
“那怎麼行,我和你在這看著吧,”鍾尋非常堅定的對我說。
我朝他示意的看了一下旁邊的那個人,然後鍾尋就恍然大悟了。
“先生,你到我們車上去避避雨吧,”鍾尋看著那個人說,。
他還是沒說話,然後猶豫得慢慢的跟著鍾尋上了我們的車,鍾尋先讓給他開了車門,然後讓他坐進去,之後關上車門後又走過來我的旁邊。
我看到鍾尋走過來,我就掙扎的站了起來,因為我跪在地上太久,膝蓋已經麻了。鍾尋反應很快的扶住了我,然後拿過傘,他也一樣把大部分的傘都遮住了地上的那個女人,他用另一隻手摟著我。
我剛站起來因為貧血身子晃了晃,膝蓋也很疼,看來鍾尋還記得我貧血,所以才摟著我的。
之所以讓那個男人坐在我們的車上,是怕他跑了,雖然我們這樣做不對,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不能讓地上的人白傷,或者說讓我們自己處於不白之地。
我們在雨中站了很久,我時不時的蹲下去看看她的呼吸,還好她暫時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不過要是時間太久了我想她估計也是有危險的。
雨一下子大一下子小的,我一直看著她的血被淋得四散,我也時不時的去看看她的傷口,確保衣服能不能她流血,然後又能讓她的手臂下面有血液的活動。
鍾尋的衣服已經被染的通紅,也許是雨水浸潤的原因,血際非常的大。
路上的車很少,偶爾路過一兩輛他們都選擇繞過我們,我看到那些司機看了看我們,然後就把車開過去了。
我們一直沒有動她,怕她身上的骨頭被傷到了,我們一動會加重她的傷勢。
等了有二十多分鐘,我們看到警察開著車來了,然後他們把車繞在了我們的周圍,又拉上了警戒線,警察也在不停的拍照取證,然後也有警察來問我們情況,只是還沒有追問事情的詳細過程。
這樣的大雨,他們想的應該是先救人,具體情況可以等把人送醫院了再說吧。
過不了幾分鐘,救護車就來了,他們也一樣,頂著大雨衝下來看看傷患。
他能身上的白大褂瞬間就被席捲,變成了貼在自身衣服上的附屬物。
警察還穿著透明的雨衣在不停的在現場工作,我和鍾尋站在了一旁,鍾尋一直為我撐著傘,然後像是安慰我似的不停的摸著我頭,他是怕我害怕吧。
那個人被抬上了救護車,有一個醫生走過來對我和鍾尋說:“你們跟我們一起去吧。”
我看了看鐘尋然後對他說:“我去吧,你去開你的車,還有和警察說清楚。”
鍾尋把傘遞給了我,然後對我說:“等會我去找你。”
我沒有接過他的傘,然後對他說:“你留著吧,我淋不到雨的。”
說著我就往救護車上走,鍾尋撐著傘把我送到了車上,然後等門關上,看著救護車走了一會。
我跟著那個救護車去了醫院,當我到醫院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又回到了我們剛纔出去的醫院,也許是因為這家醫院離我們的事故現場最近吧。
醫生把那個女人送進了手術室,我就留在我外面,我在手術室外守著,等要開始做手術時,有一個醫生拿出一份責任書來給我籤,醫生他不問我是不是病人的家屬,就讓我簽字,估計是看到我剛纔一直在車邊,所以才以為我是她的家人。
“醫生,我不是她的家屬,我不能籤,”我沒有接醫生給我的筆,然後就對他說。
醫生把筆收了回去,然後把責任書也收了回去。然後又問我“那她的家人一個也不在嗎?”
“我們是在半路上遇上她的,所以我們不知道她的家人在哪。”
醫生把責任書拿走之後就回到了手術室,過了一會他又拿著出來了。
不過他沒有讓我籤,而是把責任書放到了那邊的護士站,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是在一旁坐著。
我沒有看到手術室的燈亮著,只看到那個醫生在護士臺邊用座機打著電話。
大概等了有十多分鐘,我看到鍾尋跑了過來,跟在他後面的是幾個警察,跟在警察後面的是個男人,還有一個長得很高也差不多三十來歲的男人,我想那是那個女人的家人。
那個男人一過來,就有醫生出來了,只聽醫生說了幾句話,那個人就把剛纔的那份責任書給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一簽字,醫生就又拿著責任書回到了手術室,他一進去,手術室的燈就亮了。
“你沒事吧,”鍾尋看著我站在那對我說。
我搖了搖頭,看著他滿身溼透的的樣子,還真是為難他了。
“事情搞清楚了嗎?”我走進了鍾尋一點,因為我感覺嗓子有點痛,我怕我說話他聽不清楚。
“嗯,沒事了,都已經弄清楚了,”鍾尋看了看我說。
外邊的天氣已經黑了,因為太忙我和鍾尋都已經忘記了去擔心李可恩,等坐在手術室門外的時候,我想起來李可恩。
“鍾尋,我們回去吧,我很擔心李可恩,”我在那邊坐了一會,然後忍不住的對鍾尋說。
“這個時候走不合適,而且可能……還有事,”鍾尋皺著眉為難的對我說,不過我覺得他也一定很擔心,他說走不了就有他走不了的道理。
我無奈的閉了嘴,但是我卻一直沒有放下自己的心,我剛纔看到鍾尋下午拆的傷口被雨淋過之後,有的地方已經被淋得泛白。
他的傷口可能是被雨水泡太久了,我又看到了一些地方可能是因為被什麼油給磕到了,所以又流了血。
我從包裡抽出放在裡面的紙,我發現那些紙有點溼,我想遞給鍾尋,但是我還是猶豫了,我把紙拽在了手裡,
鍾尋注意到了,他伸手把我手裏的紙給拿了過去,然後放在自己的頭上擦了擦。他沒有看我,只是擦完後把紙捏在了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