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靈姨
吳炳笑了,指著那些江湖人士道,“他們也是華夏武功,你怎麼不找他們來打假?”
武瘋子道,“我遲早會跟他們切磋,但是現在我們的目標都是聶玖,你就算是聶玖的男人,但是你用的不是華夏武功,所以你不能代替他。”
“那你就去死好了。”
武瘋子走套路想要逼走吳炳,但是吳炳根本就不按套路走,他快步走向武瘋子,心想這個傢伙這麼能說會道,乾脆把他打進醫院幾個月再說。
武瘋子看見吳炳竟然不吃自己的一套,頓時面色一變,對著周圍的江湖人士道,“各位,這個人不講江湖道義,那我們也不用客氣,一起上吧。”
“大家上,廢了他!”
數十個江湖人士哄哄鬧鬧,被砸了攤子那個道士當即掄起老拳一拳就對吳炳打來,其餘眾人也是分開動手,絲毫沒有單挑的意思。
朱河和黃術都拉開架子,大聲吆喝著為自己壯膽。
人群中的武校學子眼見這些江湖人士要人多欺負人少,頓時看不下去,江超從人群中走到吳炳身後道,“我來幫你。”
江超一出來,上百個武校學子轟然一下也跟著出來,這一下反而是吳炳這邊的人多了。
雙方一下陷入了大亂鬥,四周那些荷花鎮民眾有熱血的青年,也加了進來。
吳炳一巴掌把那道士打飛,回頭看了江超一眼道,“怎麼,你不恨我搶你大師姐了?”
江超一邊對上纏住一個鐵頭功,一邊開口道,“那是私人恩怨,我拎得清。”
“哦。”
吳炳應了一聲,然後向着人群最後面的武瘋子走去。
那武瘋子喊打喊得最響亮,但是打起來的時候卻躲在最後,偶爾看到落單的弱者纔出手,講究都是一擊得手然後立馬退後,等待下一次機會。
“你倒是挺精明的嘛。”
武瘋子剛剛偷襲一個武校學子退回來,突然聽到身邊響起吳炳的聲音,他反應也是極快,想也不想,直接一拳就掄過來,同時右腳腳尖後撤點地,準備下一招式。
吳炳看也不看,手快得看不見影子,刷一下就打在武瘋子的臉上,一下就把他打倒在地上,打得他什麼後招都沒有用武之地。
“怎麼,不是說好打死都不還手嗎?”
吳炳走過去正要打斷武瘋子的幾根骨頭,但是這時候,一個大手突然攔在了身前。
吳炳沒好氣的說道,“老頭子,你是哪邊的?”
來人是一個面色紅潤的高大老人,正是鎮龍武校的校長聶空。
聶空出院之後知道了聶鋒竟然把自己的女兒當做賭注,一氣之下直接廢了聶鋒的職位,自己再次走馬上任當了校長。
“吳炳,住手吧,”聶空擋在武瘋子身前道,“他既然懷疑華夏武功是假的,那我們就用華夏武功打到他信!”
武瘋子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大聲道,“好,聶老前輩說得有道理,時間地點你定,是你來還是聶玖來。”
聶空冷笑道,“對付你還不用我自降輩分,玖兒現在不在荷花鎮,我就派我一個徒孫跟過招好了。”
“吳惗!”
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在人群中生猛的混戰,她從江超手上搶過了那個鐵頭功,聽到聶空的喊話,立馬發力一拳把砸在鐵頭功的頭上,生生把那個號稱無敵的鐵頭功砸暈了過去,然後跳到聶空身邊。
武瘋子看得眼角直跳。
“校長!”吳惗來到聶空身邊,目光銳利的看向武瘋子。
“來,你跟這個武前輩過過招,出全力。”聶空說著,突然發聲想著混斗的場面大喝道,“都住手!”
聲如洪鐘,又如獅吼,一百多人的耳膜都隱隱生痛,不自覺的都停了下來。
武瘋子眼角再跳,發現吳惗已經拉開了架勢對著自己道,“鎮龍武校八年生吳惗,請武前輩賜教。”
四周的人立即騰出位置,讓兩人可以盡情出手。
吳炳撇了下嘴,不情不願的被聶空拉到一邊。
武瘋子看著四周,臉上一個清晰的巴掌印,看上去有些狼狽,他道,“我收回我剛剛的話,今天不適宜比武,因為剛剛我被那個人偷襲,現在頭還是暈的。”
武瘋子指著吳炳,吳炳直接無語。
聶空皺眉道,“那你的意思是?”
“三天,三天後再比!”武瘋子道,“等我恢復巔峰狀態,一定好好請教。”
“好,那就三天後,在武校的擂臺比武,到時候請各位見證。”聶空說完,放開了吳炳走了回去。
眾人向武瘋子發出噓聲,武瘋子置若罔聞,深深看了吳炳一眼,跟著數十個江湖人士離開。
武校門口很快就安靜下來,朱河和黃術剛剛聽到聶空的吼聲,立即向吳炳告辭追了進去武校。
吳炳有些無奈,經過這麼一鬧,他只好回到八龍山等王八萬下班,然後一起去他家吃飯。
對於王八萬的背景,吳炳現在知道了大概。
王八萬並不是荷花鎮本地人,他年輕的時候跟一個兄弟走南闖北,結果那個兄弟爲了救他犧牲了生命,王八萬爲了報恩,獨自來到荷花鎮照顧著兄弟的妻女,這一照顧就是接近十年的時間。
這期間閒話被人說了無數,但是王八萬一直沒有當回事,把自己工資所得全部都交給兄弟的妻子,自己連衣服都捨不得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是穿著一身保安服。
吳炳跟著王八萬來到住處,是荷花鎮上一條小巷子裡面的一棟小樓房,兩層樓,外牆沒有貼瓷磚,使得整棟房子像是毛坯房一樣,一看就知道是窮人家。
走進去,傢俬簡陋但是不髒不亂,水泥地板掃得乾淨,屋內的每一件東西都沒有灰塵。
一個年過四十的女人走出來道,“是不是八叔回來了?”
吳炳聞言一愣,隨即看到女人的眼睛看向空無處,眼瞳沒有絲毫聚焦的模樣,然而當吳炳看清楚女人的樣貌時,渾身不自覺的顫動了一下。
“這個女人,好像在哪裏見過。”
王八萬道,“是我,嫂子我回來了,這位是我的同事吳炳,上次我跟你說的就是他,我帶他過來吃個便飯。”
“好好好,恩人,謝謝你啊,連先坐一會,等我女兒回來了就可以吃飯了。”女人拉著吳炳的手連聲感謝,手掌很粗糙,看來平時沒少幹粗活。
吳炳心頭有股莫名的衝動,他拉著女人的手扶著她坐下,道,“別這麼說,我也沒做什麼,啊,我叫吳炳,你叫我小吳或者阿炳都行。”
“你也姓吳啊,八叔之前都沒有說你的名字呢,”女人說道,“我死去的老公也姓吳,這麼說來我們說不定幾百年前還是一家人呢,我聽你的聲音,小吳你的年紀不大吧,要不你叫我靈姨吧,以後把這裏當你家,要常來吃飯。”
“家?”吳炳點點頭,第一次聽人說自己可以有個家。
靈姨很是健談,一開啟話題就說個不停,很快就把吳炳的事都知道得差不多,知道吳炳還沒結婚後,她還說自己在荷花鎮認識不少大姑娘,可以給他介紹介紹。
吳炳看著靈姨臉上的笑容,心中不知道怎麼都不忍心拒絕,於是都一一答應下來。
正聊著,外面走進來一個扎馬尾辮的女孩,“媽我回來了。”
靈姨道,“哎,回來了,快來見過你炳哥,他是你八叔的同事。”